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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56:11 作者: 喜了
    「是麼,那還是王焗栽培,」表面上,柯秒也只有這麼說了;內心裡,肯定極致不屑,他會就這麼乖乖聽命?見你媽的鬼吧!

    柯秒確實也有法子擋了這份「升遷」,甚至都不用動自己的關係,牢牢牽緊王羊的心就行!王羊不想去,誰也逼不了!

    卻,偏偏這時他接到了盛高原的電話,「小秒,你速來看看你爸爸吧,他心臟病又犯了!」

    元艏有心臟方面的不好,但一直保養得宜,好幾年沒出問題了,這會兒突然又犯了,著實叫人著急!

    柯秒立即返京。

    ……

    大紫陽宮,

    宮鎖幾重天。

    元艏的情況著實叫人揪心,但,一人的到來,叫元艏眼見著情況就有好轉!

    是了,極少人知道,他就是元艏最最牽掛的小兒子,本躺在床上閉目蹙眉的元艏,一聽兒子來了,都要立即起身!人都還沒進來呢,就喚道,「秒秒來了嗎,」——秒秒是小名,從前只有媽媽才這麼喊他。父親這麼喊,柯秒是反感的,一,太幼稚;再,他不配。

    但此時,柯秒走進來,望見病體裡一望像又蒼老了許多的父親——聽他這麼喊,也就沒像從前那樣露出嫌煩之色了。

    第420章 3.39

    「秒秒,」父親坐起身向他伸出手,柯秒走過來並未接住,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您感覺還好吧,」

    元?雖未握住兒子的手,可兒子這般態度已經叫他十分寬慰了,「還好還好,」本還想說「你來了心上更好些,」又怕他反感,沒敢說。

    宮人端來了湯藥,剛要上前,盛高原攔了下,接過湯藥,「聖人,」傳統上都這麼喊元?。

    其實呀,就停在了秒秒跟前。意思很明確了,快給你父親斟斟藥呀。

    柯秒唯有接過,拿起湯匙再餵與父親,

    元?這才是真正的欣慰——精神可不眼見著就好轉許多!

    ……

    見父親安穩睡去,柯秒才起身掀開門帘走出來。

    外屋就是值守的宮人,見他出來,趕緊起身。柯秒一點頭,人趕緊為他掀開第二道門帘。

    再出來,沒人,屏風外的一道門外,有宮人及特勤人員。

    柯秒看了眼西屋,走過去,卻在門帘外,聽到裡頭有人聲。站定,聽了聽。

    「梁西銘這次也是太過分,聖人這回是氣到心裡頭去了……」這是盛高原,

    「是呀,父親平常一些事是可以忍的,明明知道凡徑山上有裴家陵園,他還執意推進劃入軍地流轉……」這是佟話。

    外頭,柯秒聽著,眼色沉得!——原來如此,父親的心臟病發作原來是被氣出來的!梁西銘!——

    柯秒是這樣,就算我和我父親有芥蒂,我也恨他,但,就算要氣他,也只能我氣他!外人,你這麼欺負我爹,就是該死!

    柯秒無聲返回父親床邊,望著安穩睡夢中的父親,沉思許久。最後,做出決定:他改變主意了,既然梁西銘「要他」,那就「遂他的願」調去他身邊就是,而且,得走到他最近身處!——柯秒從不會放過任何叫他不爽的人。

    ……

    「裊晴絲吹來閒庭院,搖漾春如線。」

    王羊又在她老聽戲的園子「金夢園」聽這齣老也聽不膩的「遊園驚夢」了。

    王羊是老戲簍子咯,不僅唱腔字字爛熟於心,唱幾嗓子也十分是那回事兒!而且,超級會品。她沒上過多少學,但自己愛的,著實也十分精通。

    「這兩句是寫大地回春以後,各種冬眠的昆蟲都甦醒了,紛紛吐絲活動,這些蟲絲是很細的,只有在風和日麗的時候才能見到——『裊晴絲』就是指這種搖曵、飄忽的春遊絲,也吹進了這冷落的庭院。他不寫桃柳蜂蝶,唯獨選取了纖細的遊絲,此中是大有新意妙理:一這樣寫完全是從規定情景出發,在小庭深院中的女主人公難以直接看到奼紫嫣紅的春色,在這裡只能從晴絲上體味到一點可憐的春光。二與人物身份、性格也相吻合,杜麗娘是一位過著閒適而愁悶的深閨人物,她是個對春天十分『關情』的妙齡少女,唯其這樣,才會有此細心而專注的觀察……」

    這時的羊是個極有魅力的女人,她指頭銜著煙,長發低挽腦後,裙子類似改良旗袍,很顯曲線,

    講這些的時候,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領悟,也有些二三十年代那些閒散二世子常混煙柳之地的獨絕見識,

    很叫人著迷的……

    梅粒其實就坐在這個小二樓,哪裡是聽戲,就是瞧她去了。

    梅粒曉得她今兒和友人約好來聽戲,沒告訴她,跟來了。

    他身邊的像宇樂韓治,經過這長時間與王羊接觸,也深知這個女人的魅力了,都是玩樂里的祖宗,也瞧得出羊的風情,對於梅粒迷戀她早不覺奇怪,甚至越來越能理解這種「迷戀」。王羊啊,上哪兒再找這樣獨絕的人兒啊,數字天才+嬌艷啫包,貪玩,自私又獨立,超神奇……

    梅粒趴在欄杆邊,吐口煙出來,也真是人間優物不得,

    他夾煙指了指舞台,「瞧著吧,一會兒她就得上去送錢。」

    「送錢?」宇樂笑問,

    梅粒眯眼笑,「她挺喜歡唱杜麗娘這小子,一準兒會包一包錢送上去。」

    果然啊,話音才落,就見下頭的羊起身,手裡是拿著一包信封包著的什麼吧,人還有些澀然地,走去舞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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