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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56:11 作者: 喜了
    他走前,跟從前沒兩樣,

    給她洗了澡,弄得舒服軟和的被窩,甚至把她的衣裳都洗了,晾曬了。

    給她做了幾個可口小菜,熱了湯,

    連陽台打翻的孔雀竹竿都換了盆,栽種得完美無瑕,

    可在銀河眼裡,這已然是兩樣……

    愈往後,六子會越發現,傷她一分,實際對他自己而言,更是自損十分!

    但是,人都是得不斷經歷才會有領悟不是麼,這個時候的祁神,哎,前頭已經說了,無法言說。

    他接見室里坐著一個人,

    也就一天間,他對這人的態度也隨之有了改變。

    昨天,在參加蔣家的訂婚宴時,這人作為雪銀河的「娘家人」跟他見了一面。

    「參長,您好,」他恭敬向他伸出了手,

    本來,參長的注意力更在雪袁戚身上,畢竟他是銀河的親叔父,現今世上唯一的親人。

    這人他肯定也認識,雪情影,現京都州的副知事,作為京城父母官,參長肯定也有交道,至於他的來頭,雪家嫡脈,自是也是知曉。

    雪家,如今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已經不大了,只是作為望族,它在「聯姻」這條道上的名氣只怕還大些。

    「你好,」參長伸出了手,這親和里多半還是因為他姓「雪」,雪銀河的雪。

    聊了會兒,卻沒想,雪情影提到了一件叫祁神完全沒想到的事情!

    「是這樣,我覺著今兒在銀河訂婚這個場合跟您提及最合適,不知您是否還記得,章橋,」

    這個名字一出,參長著實一愣,

    他當然記得「章橋」,

    祁醉的父親祁楊望臨終前,不多的遺言裡就提到過他!

    章橋是祁楊望近二十年的警衛員,後來在「圓線戰役」最慘烈那一仗,頑強護衛祁楊望到最後一刻,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年,章橋唯一的女兒雪蘭正好出生,也就是一出生即成了遺腹子。

    這是「救命之恩」,所以祁楊望一生最是牽掛章橋一家,甚至說過這樣的話:如果有必要,祁醉可以娶了雪蘭,繼續照顧他一家老小。只是之後章橋妻子帶著雪蘭改嫁,也沒了音信,這話兒才沒了後言。

    至於這「章橋」,本姓雪,也是雪家旁支,只他家這一支都是書香門第,不喜武功,家規不許子孫從軍。但是章橋自小習武,後違背家規從了軍,於是除了「雪」姓。

    父親生前最牽掛的人,祁醉怎麼可能忘記,但當時在銀河訂婚宴上,六子著實「心不在焉」,只提了幾句,告知雪情影,第二日再來參長辦公室,具體說一下。

    第93章 93

    章橋前妻王靜找到他,提起這段往事,情影一開始也不敢往「祁醉會娶雪蘭」這方面想,因為祁醉的婚事宮裡定,這個眾所周知。

    但是,就是看到雪銀河能走到這一步,叫情影又不得不生出些期望:或許祁醉會因父親生前這點「遺願」違了宮命呢……不試怎麼知道不可為,所以他來了。

    來了後。再依參長態度,情影更覺得「或許真有門」呢!

    祁醉要去了雪蘭所有的資料,並囑咐「不要叫她本人知道」,情影連連點頭。參長這是要「好生側面觀察她」哩,這點,情影有充分的自信:雪蘭是個好姑娘!

    有時候貧賤磨折里養出來的人兒真的特別有光彩!首先她有韌性,眼眸里那股子堅毅不屈就很得人心!情影拿心而說。自己私心裡都會為這孩子吸引一二,相信祁醉通過更深入地了解,更會看到她的可貴。

    ……

    雪銀河在717軍院正式入學了。這段時日,她和她的姐夫呆在一起的時間自然最多,因為蔣心俞現在除了是她的未婚夫,還直接成了她的老師。這段「師生戀」在軍院裡或許因著蔣心俞的背景也沒被詬弊,反倒傳為美談。

    「宮裡也會有官司?」

    「宮裡住著的也是人。」

    今兒,心俞帶著她入了宮。當然他兩都不是主角兒,不過心俞老友許謝最近「被迫」接了個離婚官司,說它難辦正是因為它是宮裡傳下來的。許謝實在怕搞不定,求助心俞叫他當個「參謀」,哦,是「付費參謀」哦。心俞呢,不防把「學生」也隨身帶著,叫她多見識見識,私下裡跟銀河笑說「老許多得是腌臢銀子,這回咱們狠敲他一筆。」

    鬧離婚的是遠安公主的小姑娘甄程靜,她老公是西南軍趙旭嚴的小兒子趙瀟。甄程靜說趙瀟出軌,叫他淨身出戶;趙瀟慪死,說甄程靜陷害他,造假抵賴,要把他這些年打拼下來的家產全奪了去養她心愛的小白臉!

    一聽就是稀爛的粑粑事,依許謝惡狠地說,都不是好貨,沒哪個屁股乾淨!要平常百姓家,這事兒用老許的手段不是難事,他還可以從中抽得不少好處。這不難就難在女方是「皇親」,而他受委託的偏偏是男方。一些「非常規手段」他也不敢用在公主家呀……

    心俞倒寬慰他,「不著急,還是先把兩邊的底摸透,軟肋誰都有,溥皇都不例外,」他這「大不敬」的話趕緊叫老許直擺手,「你小聲點小聲點,您是首相愛子,人不敢把你怎麼樣,完了,可得把我單拎出來整個半死。」

    銀河把這官司大致搞清楚後,倒沒多大興趣了。她也不是什麼「初生牛犢」不了解這世事沆瀣,不值大驚小怪。她也明白心俞叫她來「旁聽」學些什麼,無非「執法里的手段」,說到底都是「事在人為」,她也知道該學,但,學來著實沒意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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