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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56:11 作者: 喜了
「他這是要去哪兒,」
已經上車的祁醉問。回程他們各自的車隊已經上來。
他身邊人也是扭頭問車窗外,
不久傳來,「議長那邊來人說,請您先走,議長想在這附近轉轉。」
祁醉玩味兒一挑眉,
突然一握車把,「我們也轉轉吧。」身邊人都一頭霧水。
於是,這往背山走的行程個蠻有趣的格局,
前一撥兒,
後一撥兒,
貌似閒庭信步,各溜兒各的,
實則,完全看得出參謀長的步伐跟著議長的足跡呢。
威士敏也往後看了一眼,「他一直跟著。」
議長全沒在乎,「跟著怎麼了,」
威士敏也不好說,這一扯到雪銀河,啥都不好說。就笑笑,心中嘆氣。
走了半程,忽然前頭出去尋的人連跑帶喘地過來,「沒,沒事,前頭有個小學校,銀河被拉去和孩子們一起做遊戲呢。」
這才都鬆了口氣。
再看議長,沒停腳的意思繼續往前走,威士敏正要對部下吩咐先去學校布置布置,童源一抬手,這會兒神態輕鬆多了,「我們別過去打攪,就遠遠看看。」這下全體都放心了。
而此時,也有人已經報告到了參謀長跟前,原來是議長的一個工作人員被前面一個小學校的小學生拉走,今兒巧了,是當地的「小牧民節」,他們正在小操場上做遊戲,議長估計就是因著這才前往。
「果然出了名的『會作秀』,童源最會搞『假親民』這一套,收買人心。」祁醉身邊的謀臣楊檢沉聲說。
祁醉始終帶著微笑,手背後,「這也是他的板眼不是,正好學學。」
小操場上真得很歡樂,
雪銀河其實是個不喜歡小孩子的,鬧人。但是,這一刻也不禁為這些生長在高原依舊保持淳樸的孩子們所感動。他們大聲歌唱,聲音脆亮清澈;他們盡情舞蹈,每個動作都是他們對他們心中「神」的獻禮。
老師見她跟孩子們互動極好,看來也有舞蹈底子,請她為孩子們也跳一支舞——這還真是叫雪銀河「學以致用」,胡育顏在她身上下的功夫這會兒終得回報!
要平常,雪銀河估計得扭捏,但是這裡,她也被孩子們的熱情所感染,脫了風衣,大大方方邊扎著頭髮走到場中間。
你知道雪銀河跟著胡育顏練舞那是動真格的,她從胡育顏那裡也著實學會跳了許多舞種。
這會兒,她就應景兒跳了支蒙古舞里的「燈舞」。
「燈舞」是節慶歡宴、親朋相聚時所跳的一種女子獨舞,主要流傳在鄂爾多斯草原。清陸次雲在他所作「滿庭芳」一詞中曾有所描述:「舞人矜舞態,雙甌分頂,頂上燃燈。更口噙汀竹,擊節堪聽。旋復迴風滾雪,搖絳卉,故使人驚。哀艷極色藝心誠,四座不勝情」。其溫雅婉約的技巧,可見一斑。
此時,雪銀河肯定頭頂口中沒有燃燈汀竹,但是動作一點不輸上台正式獻舞。所有的蒙古舞里,她最喜歡燈舞,因為胡育顏跳這支舞時最嫵媚,看得她如痴如醉,比四海八荒九戒仙女都跳得迷人!
然而,
此時,這個在蒼天下,萬丈崖上舞蹈的女子何嘗不是個仙女,
雪銀河的柔媚勁兒著實適合這支舞,加上她此時滿腔的對孩子們的喜愛之情,舞之柔美,舞之歡快,舞之灑脫——
連威士敏都不禁在心中連連感嘆:說個不敬的話,這就是個妖精撒。善解人意,學識能力都不錯,再加上這等姿色才藝,哪個男人跑得了?當然,這還真不是普通男人駕馭得了的,估計就算心路還活著,遲早也拿不住她。一想,倒還真只有議長這樣的才握得住,起碼,看得出來,雪銀河敬佩他。就憑這,也只有議長能叫她心甘情願——
而那頭,
祁醉的高參楊檢也有話說,當然不乏輕蔑意,
「原來如此。我說議長團隊哪裡忽然就冒出來這麼個美人兒,原來用在這兒呢。是得好好學學,有時候美麗女人確實是一把利刃,特別是這樣有才藝的女人,李隆基當年就是沒用好楊玉環這把好刃,反倒割了自己的手。」
祁醉聽著,雖說面上淡然微笑的神色沒變,心裡,卻是「咚」一動,
上次他親自前往弔唁童源的小老婆,與他密談「晚璇欲以情報換性命」時,不就是這個女子在一牆之隔,童源且沒有防範心地縱著她麼。當時,祁醉出來就了解到,她,叫雪銀河。不過那時候祁醉只當這是童源稀爛的私事,並未多加在意。
現在,這一聽楊檢提起「李隆基,楊玉環」,祁醉突然想起來——他是沒去參加童心路的訂婚禮,但是那場荒誕的訂婚禮上發生的事兒,祁醉可是多次聽人在他耳朵邊兒提起的,好像——好像提起童心路的未婚妻,也是姓雪——
遠遠那頭小操場上爆發出來的鼓掌聲將祁醉的思路打斷,他再看向那頭舞畢彎腰向孩子們謝禮的美麗女子——祁醉眼中的神色更耐人尋味。
他是個物盡其用的主兒,有十分了得的自制力和強大超人的冷靜觀,所以楊檢十分肯定自己看到的年輕的參謀長眼裡的「興味」絕非「男人對女人的那種興趣」,是權力者看到契機的光芒!
議長一直站在那小陡坡上看她和孩子們告別,而此時,參謀長一行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