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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砰。」

    來自對面談季的胸膛。

    他都看著那逐漸增加的數字，希望它變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可是，最終還是停在了24樓。

    談季不捨得放開了她。

    「阿檸，晚安。」他嗓音低沉，像是最優雅的古典音樂。

    「那，那我走了。」

    「嗯。」談季點點頭。

    冉檸緩步走出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可是數字一直還停在24樓沒動，電梯裡的人並沒有按下去。

    冉檸正脫著鞋子，準備放到門口鞋架上，對面門傳開一聲「咔噠」，好像是門鎖打開的聲音。

    冉檸側頭看去，對面鄰居搬過來幾天了，還沒見過呢。

    下一秒，電梯門「嘩」的一下打開，電梯裡的光灑了過來。

    冉檸的視線從對門移了過去。

    談季伴著光，微笑著走出來。

    「阿檸，你還沒有和我說晚安。」

    剛才，他站在電梯裡，看著電梯門關上，隔絕了他看向冉檸的視線。

    原來只分離了一秒鐘就可以如此想她了。

    「那，阿季，晚安。」

    「嗯，檸檸好夢。」

    樓道里，談季一直看著冉檸進了家門，才重新進入電梯離開。

    電梯門甫一關閉，剛才對面欲打開的門，發出「砰」的一聲。

    似乎被人重重捶了一下。

    不一會，門裡面傳來奇怪的聲音。

    軟糯、嫵媚，不仔細聽很像是冉檸的聲音。

    認真分辨，就可以聽出是有些刻意的偽裝。

    女人的臉被遮擋住，看不清模樣，又似乎是刻意為之。

    男人不分輕重，也毫不惜力，好像只是單純地為了發洩慾望。

    他臉上陰寒，上身襯衫完好，若不往下看，仍是一副富家公子的紈絝模樣。

    不難看出，他精心收拾過，頭髮打理地一絲不苟，身上噴了香水。

    似乎覺得厭煩了，只暗罵一聲，便毫不留戀的起身了。

    季典拿著紙巾擦拭著自己的手，眉眼倨傲，連眼皮抬都沒抬。

    「錢會打到你卡上，下次不用再來了。」

    女生穿好衣服，幾次想問，卻還是選擇了閉嘴。

    這短短兩天，這位大少爺叫了不少女孩陪他，但都沒有第二次，總是讓他不滿意。

    他這個人很怪異，所有來的女孩必須是不過肩的中長發，聲音軟軟的，穿上乳白的毛衣和牛仔褲，像個高中生的裝扮。

    不過，他打錢很快，出手大方，就陪一次，女生也很快地就離開了。

    季典站在門前通過貓眼看著對面緊閉的大門。

    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和她打招呼了，不用通過耳機里虛假的電波聽她的聲音。

    可是，談季居然出現了。

    他們就在他的眼前，離他不過兩米。

    任憑身下的女孩聲音再像她，穿衣打扮也和相遇時一樣，季典也只覺得厭煩。

    他想要的是她。

    他想要，她愛他。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有時候甚至把自己當成了談季。

    因為這樣，就會有人愛他了。

    季典不知道自己是喜歡冉檸本身這個人，還是喜歡冉檸對談季這種赤誠、熱烈的偏愛。

    他只知道，只要得到這個女孩，所有的答案都明朗了。

    談季站在樓下，怔愣著看著冉檸臥室的燈。

    原來只要世界上有這個人，就會讓人覺得這個世界還不錯。

    片刻後，從樓道里走出一個女孩。

    乍一看，談季甚至以為是冉檸，頭髮長度、穿衣風格，幾乎是完全按照冉檸的模樣來的。

    談季不免多看了一眼，女孩走近了以後，就發現完全不同。

    冉檸明媚、無辜、純淨是從內而外的，像是春日裡最好看的柳樹，看似柔弱，實際很有韌性。

    他緩步離開，聽到那個女孩在向保安問路，聲音居然也和冉檸有幾分像。

    世界上真有如此巧合？

    明明長相大相逕庭，其他外在卻學了幾分，像是臨摹不到位的贗品。

    有其形，無其神。

    巧合嗎？

    談季覺得奇怪，但是女孩很快就離開了。

    心裡不踏實，但又想不出理由，只能多防範一些。

    此後的幾天，談季均是送到門口才放心。

    一模成績出來，由於談季的臨時輔導，顧行舟和儲言的成績居然升了幾十名。

    顧行舟身體也康復了，劉主任卻閉口不提讓他們去國旗下做檢討的事了。

    談季只能另想別的辦法。

    他恨不得把冉檸全身都打上自己的標誌。

    穿他的校服，戴他的圍巾，手套，還有三步不離地跟著。

    同樣，談季戴著她的小皮筋，背著她的小書包。

    顧行舟問他：「談小神仙，你現在變了，好像下凡了。」

    談季擼起了袖子，臉上八風不動，可怎麼看著都有炫耀的味道。

    「阿檸用她的小皮筋把我綁住了。」

    顧行舟翻個白眼，戀愛腦應該被殭屍吃掉。

    「給我看看，阿檸的皮筋多好看，我也去買一個。」

    談季默默把皮筋往裡面縮了縮。

    顧行舟翻了個白眼，看一眼都不行？

    正巧，劉強經過，就看到顧行舟巴巴地看著談季，還要擼人家胳膊，默默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