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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46:53 作者: 牧七柚
    當然,這話從斐銘嘴巴里說出來的話就有誇大的成分在了。

    「你可得相信我。」斐銘還跟在顧星河身後吹彩虹屁, 「不信的話你等照片發到校園官網和論壇, 我敢保證你就是最好看的那個。」

    「行了行了。」顧星河聽不下去了,「陸月明也不在這兒,你吹給我聽沒用。」

    斐銘氣急, 直跺腳:「我不是吹!!」

    「好好好。」顧星河皺眉, 不耐煩地揮揮手, 「沒什麼事你就快回家吧, 我還要回教室收拾東西,很急的。」

    「算了……這個時間點教室應該還有人, 那我先走了啊?」斐銘只好不情不願道:「你路上小心,別讓陸哥擔心!」

    顧星河終於忍無可忍,拳頭攥得死緊, 「滾!!」

    斐銘趕緊抱著頭跑了。

    顧星河懶得理他, 自顧自回教室收拾東西去了。

    今天沒有晚自習,元旦晚會結束後全校師生就自由解散了。顧星河因為表演的緣故還有好多東西落在了教室, 這會兒不得不跟校友們逆流而行, 吸引了一大把的注意力,甚至還有膽子大的朋友跑來問他男朋友去了哪裡, 把他搞得尷尬得不行,只能說陸月明有事, 一會兒才能跟他見面。

    事實是陸月明在解散之前接了個家裡來的電話就不見了蹤影,還是在顧星河正收拾東西忙得一團亂的時候才來了電話,說要來教室接顧星河,然後一起回家。

    「別了別了, 我馬上就出來,你就別來回跑了。一會兒咱倆再在學校里走散了,那就尷尬死了。」顧星河忙不迭地拒絕,讓陸月明別瞎折騰,「你就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裡等我吧,那裡不冷,我很快就到。」

    陸月明依舊不放心,在電話里跟顧星河爭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顧星河佯裝發怒後才妥協下來。

    「校花,求你了,別秀了,我還在呢。」鍾易槐痛苦不堪,等顧星河掛了電話後才故作委屈模樣哭喪出聲,「約個見面地點都能跟旁人秀恩愛,真有你們的。」

    顧星河煩不勝煩,騰出手來給鍾易槐比了個拳頭,以示威脅。

    「啊行行行,我閉嘴。」鍾易槐笑著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你還有多久?我得先走了啊,朋友還在學校門口等我。」

    「你去吧。」顧星河簡單應了聲,跟鍾易槐說了聲拜拜。

    這個時間點的教室還有幾個住校的同學回來學習,顧星河感慨著二中不愧是人才輩出的學校,這麼個值得嗨皮的日子也有這麼多同學堅守在學習的崗位上,值得稱讚。

    這麼想著,顧星河絲毫沒有步入後塵的打算,隨意把校服塞到背包里後就打算離開了。

    這麼冷的天,校園內該離校的也都離校了,偌大的校園裡竟然一個人都看不見。

    顧星河呼出口熱氣暖了下手,扛著他的三級包摸著校園裡稀疏的燈光往學校門口走去。

    學校不負責表演妝容,這會兒顧星河的包里全是從星芒的舞蹈老師那裡借來的化妝品,雖然只是畫個淡妝,但這麼多化妝品還是重得一批,要是遇到打架,這一背包能把人腦子打暈。

    顧星河異想天開一陣,連遇到綁架他會怎麼反抗都想好了。

    掂了掂背包重量,顧星河百般聊賴地踩著燈影走在校園內,直到再次感受到身後傳來的露骨視線時才停下腳步。

    是那個跟蹤的人。

    從校運會那會兒就盯上他了。

    真煩……

    那人能不能別這麼墨跡?要劫財還是劫色早點出來說清楚行不行?成天玩跟蹤幹嘛啊。

    顧星河實在再難以忍受這種時不時被跟蹤的日子,攥了下拳後淡淡地抬眸瞥了眼學校設立的攝像頭。

    只要沒瘋,那跟蹤狂就不可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在學校里對他動手。

    思及此,顧星河大方回頭,朝跟蹤狂的藏身之處大跨步而去。

    與此同時,顧星河還留了個心眼給陸月明去了個電話。

    「出來。」顧星河走進學校廢棄的舊林里,隔壁正是廢掉的老高三教學樓,是學校里出名的小路,很多人愛走這條捷徑,包括顧星河剛才也是從這棟樓里穿出來的。

    顧星河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正要不耐煩地離去時,黑暗中的跟蹤狂卻嗤嗤地笑了出來。

    那人的聲音低沉嘶啞,好像嗓子壞掉了一樣,很是可怖,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的聲音了。

    但儘管如此,顧星河還是能聽出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那是顧星河十幾年的噩夢。

    是第一個讓顧星河穿女裝給顧星河洗腦說顧星河是女生的瘋子,是在顧星河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就打罵顧星河的惡魔,也是同顧星河的舅舅一起打死爸爸的幫凶。

    名叫楊鐸,是顧星河舅舅家的表哥,溫澤市公安網通緝令里榜上有名。

    顧星河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楊鐸在爸爸出事的那晚就跑掉了,後來一直在外流竄,聽說是逃到國外去了,至今沒沒抓到。

    可如今楊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星河做夢都不可能想到跟蹤他的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噩夢。這樣的殺人犯顧星河實在是沒信心打得過,再加上從小到大內心深處對這個哥哥的恐懼,顧星河這個時候確實是慌了。

    「顧星河,你怕了?」楊鐸瘋瘋癲癲地開口,黑暗中的那雙眼睛裡布滿了血絲,非常恐怖,「小時候為了躲我,連樓都敢跳,怎麼現在看到我卻害怕了?我胳膊上可還留著你給我咬出來的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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