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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星河趕緊按住陸月明的手, 簡直被嚇得不輕。

    果然有錢人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顧星河心想，可這是他們普通人攀不起的高度。

    「吃好了就趕緊走吧。」顧星河起身，翻了翻明天的行程，「我明天得八點起床去拍片，到時候我就不叫你起床了，你等我回來吃午飯也行，或者醒了後來找我也行，實在無聊也可以先回業封城。不好意思，我這次也不拍男裝……」

    原來顧星河還真把陸月明說來看他哥哥的話記到心裡去了。

    陸月明啞然失笑，應聲後先踱步出了包廂大門。

    很快的，陸月明的思緒飄散，又飄散到在茶餐廳門口看到的那一幕上，到現在依舊不敢相信顧星河真的跟記憶中的男人重合上了。

    顧星河的長髮和這張漂亮又乾淨的臉真的太能混淆視聽了，而記憶中的那人大半張臉卻被毀得差不多，駭人得很。

    兩張臉相差甚遠，這直接導致陸月明就算知道顧星河是男生後也從來沒想過要把顧星河跟救他的那個男人劃上等號。

    除了花間棠茵的那張男裝照，陸月明沒見過顧星河穿男裝的樣子，要不是他抬頭看向顧星河的那個角度陰差陽錯的跟記憶中的重合，他可能還得在找人方面花上大量時間。

    太意外了。

    興許是顧星河樂觀的性格使然，陸月明真的從來沒有想像過顧星河身上會發生毀容這種事情，也根本沒想過要把毀容這個標籤貼在顧星河身上，更難以想像毀容的重創會讓顧星河這個天生的鏡頭精靈被壓在那個老舊的樓里一輩子。

    而不等林茵曼把照片發來，陸月明又把昨天保存的那張顧星河的男裝模特照反反覆覆仔細看了個夠。

    看著看著陸月明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其實已經不用更多的證據了，這張照片已經足夠證明一切了。

    ——哪怕是毀容了，二者臉的輪廓也對上了。

    只是照片裡的顧星河臉蛋更稚嫩些，英氣中透露著可愛，在陽光下朝氣蓬勃，而記憶里的那張臉卻顯得有些死氣沉沉，像是在黑暗的泥潭中掙扎著摸索光明，但從來沒放棄過，要不然也不會去救一個奄奄一息的人。

    陸月明沉默片刻，接受現實後便快速調整好心情。

    ——他不能讓顧星河發現端倪。

    思及此，陸月明偷偷結了帳，又靜靜地看著顧星河收拾好隨身物品從包廂出來，想像著顧星河短髮的樣子，又思考著顧星河到底會因為什麼而毀容。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他以後一定會護著顧星河，替顧星河隔絕掉所有意外。

    ……

    「你偷偷結帳了？」顧星河快步走過去，臉上帶著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上前來打了一下陸月明的手臂，「不是說好我請客？」

    陸月明被打了也一點都不惱，只是快速移開視線轉身就走，「你已經請我吃冰淇淋了，很好吃，謝謝你。」

    「一個冰淇淋而已，有什麼可謝的。」顧星河跟上去十分自然地勾住陸月明的脖子，討價還價著：「冰淇淋才兩塊錢，這頓飯都要翻100倍了，既然這是你非要買單的，那還是要算是我請客哦。」

    話音落下，顧星河又看見前方的廣場上有玩套環的人群，思忖片刻後便拍拍陸月明，然後趕緊拉著陸月明過去湊熱鬧，一點給陸月明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玩會兒遊戲吧，不要因為哥哥的事情不開心，他們不配！」顧星河問老闆要來了幾個套環，大著膽子捏陸月明的臉，又扯著陸月明的唇角往上揚，「你不是跟著我出來玩的嗎？」

    陸月明任顧星河在他臉上動作，看得出來顧星河在盡力讓他的心情變好，用的方式雖然有點笨拙，但很有用。

    「給我吧。」陸月明接過顧星河手中的套環，「想要哪個？」

    「那裡有五塊錢。」顧星河首指角落處的塑料杯，「我花十塊錢買的套環，你先把五塊錢給我賺回來。」

    「好。」陸月明應聲，手中飛出去的套環又快又准。

    顧星河趕緊把五塊錢收進了陸月明的褲兜里。

    陸月明十分配合地抬手方便顧星河的動作，又問：「還要什麼？」

    「小金魚。」顧星河又指了一個距離他們最近的金魚盒，「這個好套。」

    「你連你自己都養不活，還養小金魚？你家能養嗎？」陸月明吐槽著，手上的套環卻在空中形成了漂亮的拋物線，準確無誤的圈住了顧星河指定的金魚盒子。

    「我家不能養，你的公寓能養啊。」顧星河得寸進尺，又指了指最遠處的一個寵物籠，「小金魚養不活，那就養小狗狗！」

    這話非常沒有邏輯性，顧星河原本只是想試探陸月明的，卻沒想到陸月明又二話不說把套環飛快扔了出去，正好落在寵物籠的頂端。

    籠子裡，全身白色的小奶狗非常配合地望著塑料套環奶聲奶氣地汪了一聲，把圍觀的小姐姐們叫得心都要化了。

    「我的小奶狗沒了！」其中有個小姐姐非常悔恨地拍打著男朋友的胸膛，「為什麼人家一下子就給女朋友套中了！你怎麼不行！」

    她男朋友滿頭大汗，痛苦不堪：「我也沒辦法啊，這個套環太難控制方向了！」

    陸月明可真神。

    顧星河美滋滋的從老闆手中接過寵物籠，十分歡喜地用手指點了下小奶狗濕漉漉的鼻子，又哄著陸月明說：「月哥，你太厲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