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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年，怎麼回事啊？」斐銘長得還算比較好說話那一掛，「你知道什麼嗎？應該不至於是你欺負顧星河吧！」

    季年點點頭，又搖搖頭。

    「搞什麼。」斐銘有些不滿，「你既然這麼怕陸哥，那你就趕緊說實話啊，不然咱們一直圍在這兒你也害怕。」

    顧星河扶額，無語死了：「你們也知道你們不是個好人啊？」

    「都滾吧。」陸月明掃了斐銘一眼。

    斐銘秒懂，吆喝著眾人離開了。

    現場立刻只剩下當事的三個人。

    顧星河生怕陸月明再嚇著季年而因此害得季年咬死牙關不說話，只能趕緊給陸月明送過去一個眼刀，然後側身坐在了季年同桌的座位上，揚起一個柔和的笑。

    「陸月明就是這性子，你別跟他生氣。」顧星河先是安撫季年，然後又從兜里摸出一小包濕紙巾遞給了季年，「擦擦汗吧。」

    「謝謝。」季年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顧星河還是聽到了，不由得一笑，故意端得一副溫柔大氣的模樣，又仔細問：「能告訴我上節課是誰來我座位上干那些事的嗎？你不用怕被報復，陸月明會保護你。」

    陸月明也道：「剛剛圍在這裡看到的那些人都是瞎子。」

    「是四班的張淳梨……」季年低著頭，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嚇的，「還有于洋。是于洋在給張淳梨望風。」

    「謝謝。」陸月明立刻點頭，調頭就走出了班級大門。

    顧星河還沒來得及喊眼前的人就風一陣的消失了。

    這兄弟今天吃什麼炸.藥了？

    顧星河只好趕緊追上去看陸月明的臉色，「不是，到底誰惹你了？我這檔子破事兒不至於讓你氣成這樣吧？」

    「張淳梨跟于洋是校園霸凌的慣犯了，年級里好多女生都被張淳梨那群人搞過，因為他身後有于洋那群人護著，張淳梨一直都是肆無忌憚的，活得像個大小姐。」陸月明沒有正面回答顧星河的問題，只是拐進了樓梯間，往樓下跨步而去。

    暗黃的燈光沒給陸月明冰冷的臉上成功增添一分溫暖的色彩，好像這個人從心底深處就是這樣冰冷的，從始至終都是。

    「我去。」顧星河聽到這個消息也來不及欣賞陸月明的臉了，只是驚訝地罵，「所以你才寧願找我也不願意跟張淳梨有任何瓜葛？」

    「你是那日湊巧。當時我被張淳梨惹得煩，怕忍不住動手之後又被張淳梨以這個為理由纏上。正巧你這時候撞上來了。」陸月明解釋著，腳下不停。

    被張淳梨這種沒有道德和三觀的人纏上是最痛苦的，顧星河理解陸月明。聞言，顧星河也不再搭話，十分想快點看見陸月明揍于洋的場景。

    四班就在樓下一樓。

    「笑死，要是能在九班收個小妹就好了，不然我就直接讓她幫忙拍顧星河的反應了，肯定很醜哈哈哈。」張淳梨翹著腿，說出來的話惡毒得和穿在她身上的校服一點都不搭。

    她旁邊的一個小姐妹也跟著笑：「顧星河應該會哭吧？畢竟那麼婊呢，不趁機跟陸月明撒嬌怎麼行？真噁心。」

    「匿名群看到了吧？」于洋也嗤笑道：「真裝逼，也不想想分班了誰理他，淳梨你怎麼就非得要陸月明呢？」

    「滾，你再說陸月明一句不是我直接一巴掌給你甩臉上來。」張淳梨立刻就怒了，特別護著陸月明。

    「行行行。」于洋心裡吃醋，但還是依著張淳梨的意思老實閉嘴了。

    而就在這時，舔狗舔到最後還沒得到張淳梨一句好話就倏地被人拽離了座位。

    于洋還沒驚呼出聲，下一秒便只聽見「咚」的一聲，就是這一瞬間，他額頭上有一抹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緊接著，于洋被陸月明提著衣領提到了顧星河面前。

    顧星河驚愕地抬頭，只看見了陸月明淡漠的神色，和他眼底刀鋒般刺骨的情緒，刺得眾人渾身都疼。

    「陸月明你幹什麼？」張淳梨嚇壞了。

    陸月明卻始終不理張淳梨，只是一腳踹上了于洋的膝窩。于洋幾乎是一瞬間就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緊接著，陸月明的聲音在四班響起。

    聲音不大不小，但嗓音涼薄至極：「跪下，道歉。」

    第12章

    氣氛頓時沉寂下去。

    于洋張了張口，抬頭在一片血色中看見顧星河略顯詫異的表情。但他沒從那表情里讀出同情和制止的意思，有的只是厭惡。

    「他媽的……」于洋回過神來忍不住低聲咒罵，又開始奮力掙紮起來。

    興許是于洋的掙扎讓陸月明心煩，陸月明發出一聲不耐的沉吟，將手從于洋的衣領處換到了于洋的頭頂，逼迫于洋抬起頭來看著他，「老實點。」

    頭頂傳來的劇痛讓于洋又驚呼出聲。于洋望著陸月明那雙冷漠的眼睛，心裡的怒意正在一點一點的將他吞噬。他的頭髮還在被陸月明緊緊攥在手心裡，只要一掙扎就連帶著一陣劇痛，像是要把他頭皮都給扒下來了。

    早上也是，現在也是，他什麼時候被這樣壓制過？

    血液也要流進他的眼睛裡，于洋閉上眼睛，沒忍住罵了一句髒話。

    再睜眼時，于洋的瞳孔里映入了陸月明那張極其狠戾的臉，那眼神里的戾氣幾乎是在把他千刀萬剮，讓他止不住的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