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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46:24 作者: 清越流歌
    大概是沈麗姝和小夥伴們腳踏實地搞事業的表現,贏得了金主爸爸信任,近來在他們面前越來越懶得掩飾,甚至就差對沈麗姝明示身份了。

    因此她才能知道他家的爵位。

    不過只要沒完全挑明,沈麗姝就還是愉快的把他當程公子,趙世子來頭太大,這條金大腿他們小胳膊小腿怕是抱不住,也不敢繼續抱下去。

    於是真相又一次在沈麗姝和她爹那邊打住。

    大家對「程公子」態度依舊,尊敬中不失熱情親切。

    沈徐氏便也只當程公子家世不錯又有錢,心裡琢磨著不管這三位公子中的誰看中了他們姝娘,托家人上門求娶,那自己這輩子也就無憾了!

    她早就盼著閨女及笄這一天了,如此才能放開手腳好生打扮,將本就十分的容貌發揮到極致,適合碧玉少女穿的精美衣裙做了一身又一

    只不過另一邊,送首飾的就沒有沈徐氏這般有成算了,都是些宮花珠串,漂亮是漂亮,稀罕也稀罕,但就是太小孩子品味,不那麼適合及笄後需要向人展示風華的女孩佩戴。

    而秦郁松千里迢迢送來的金步搖,就十分的合宜了。

    秦叔叔有心,他夫人有品味,特意為便宜大侄女量身定製了人生中第一支步搖,步搖造型如一尾華美的雀羽,珍珠似不要錢般點綴在其間,而最引人矚目的是中間那顆南珠,圓潤飽滿流光溢彩,尺寸竟比成年男子的大拇指還大!

    別說沈麗姝了,他們全家和親朋好友也沒見過這麼誇張的珍珠。

    以當前的技術,淡水珍珠還能勉強實現人工養殖,海水珍珠就別想了,純天然野生產品,甚至開採海水珍珠都只能用人力,讓熟悉水性的採珠人帶上工具下海,一顆一顆的開挖,效率十分之低,因此也決定了珍珠的地位,珍貴的珠子。

    但凡圓潤光滑些的淡水珍珠價格都居高不下,品相好的南珠市面上根本見不到,好東西都送進宮和達官貴人家中去了,而秦郁松送來的這一顆,大小和品相光澤無一不是上品,可以想像,若不是他剛好調任到那一帶當父母官,近水樓台先得月,恐怕以秦家如今的權勢,也很難搞到這樣一顆的。

    這一支金步搖不但對沈麗姝意義非凡,價值更是貴不可言。

    就是太過貴重了,及笄禮上她反而不敢用這支來簪發,選擇了林老太太送的一支玉簪,耳朵上則戴上了奶糰子讓人送來的珠串。

    沈麗姝都十六了,奶糰子曦哥兒自然也是快滿十歲的小小少年,如今既不奶也不團了,但還是會在信件中甜甜的喊姝阿姊,沈麗姝對他的印象也免不了停留在從前。

    也是他近些年出宮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今年更是一次都還沒見過,先前還在信中說想來看姝阿姊的及笄禮,最好到底也沒來,沈麗姝對小少年曦哥兒的印象,還不如他奶糰子時期生動。

    不過她還是那個原則,人到不到無所謂,禮物來了就行。

    秦叔叔和曦哥兒的禮物她就很喜歡。

    反而是親自來現場觀禮的「程公子」有點麻煩,因為全家就她跟他熟,作為主角的沈麗姝還要分出精力招待這位貴客。

    好在大弟二弟也都趁熱回來了。

    兄弟倆跟著林舉人多年,不但學四書五經,也學了些修身養性,如今林舉人出門身後帶一串弟子,見了都得夸一句他們有乃師風範。

    由於在他們哥倆之後,林舉人再沒收新弟子,只專心帶著現有的幾位學生備戰科舉,獨子林辰松已然是舉人,他本就沒什麼好教的,而剛好少年英才的林公子鄉試時被一位翰林院的考官看中,如今已被收作弟子;

    林舉人另外幾個大些的學生也陸續下場,只是比起林公子的一帆風順顯得有些波折,好些的連戰幾回考中秀才,差些的至今還在向著秀才努力。

    顯而易見,接下來就是沈文殊兄弟倆下場試水了。

    都是要備戰科舉的人,兩人至少外表看起來有幾分書生意氣了。

    沈文殊長得眉清目秀,人也的確越來越有清風朗月的氣質,大概是跟隨老師見客訪友多了,待人接物比小時候強了不只一星半點,如今正跟在父親身後迎來送往、寒暄客套,很有這個家長子的風範。

    至於沈進殊嘛,只能說這小子的顏值跟演技完全成正比,他在家裡顏值只輸給大姐,裝模作樣的本事絲毫不差,外人看著是個精緻溫潤的少年,未來前途無量,但只有最親近的人知道,他本質還是當年那個撒潑打滾、古怪靈精的沈二弟。

    這麼多年,本性從來沒變過!

    也正是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讓他成了全家唯二能跟金大腿攀得上交情的。

    他自覺跟曦哥兒還是好兄弟呢,雖然快兩年沒見到面,書信也沒斷過,還跟小時候一樣要好。

    曦哥兒的哥哥當然也是自己人啦。

    於是當阿姊分身乏術,請他務必招待好貴客的時候,俊秀的少年眉眼彎彎,充滿了自信,「阿姊安心,我會叫程家哥哥在咱們家也賓至如歸的。」

    然後腳步一轉,徑直走向遠處那個端坐喝茶的身影。

    這些年,身邊的小夥伴都在成長,金主爸爸自然也不遑多讓,如今他身姿勁瘦挺拔,五官越發深邃俊朗,明明還是青年模樣,周身氣場已然強到無人敢靠近的地步。

    他坐在那裡,周邊幾米都好像成了真空地帶,仿佛被人劃下了分割線,一邊高談闊論賓主盡歡,一邊無人搭理噤若寒蟬,就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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