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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40:07 作者: 離九兒
    虞鐸今日運氣太差,好巧不巧的趕上了。

    他被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沈卿言不會憐香惜玉,楚香又是個不服輸的性子,終於解穴鬆綁了,她定然是要把這兩日所受一切憋屈都發泄出來。

    兩人打得熱火朝天,互不相讓。

    沈卿言絕不會自己輸給一個女子,「虞兄,你到底幫誰?!」

    楚香也不甘示弱,「虞公子,你得幫我!」

    虞鐸,「……」

    他並不想摻和其中。

    何況虞鐸是個聰明人,也聽說了一些小道消息,皇上的意思是撮合沈卿言和阿香姑娘,他還是少干涉為妙。

    「二位,我還有事在身,且先行一步,你二位……繼續。」虞鐸往前快速走了幾步,幾乎是跳上馬背,踢了馬腹火速離開。

    沒了虞鐸擋在中間,沈卿言和楚香就更是大打出手,恨不能把對方摁在腳下才會滿意。

    沈母站在大門外觀戰,眼神不可謂不熱切,「這姑娘,還真能打,和我兒正好合適呢。」

    一旁的管事已是膽戰心驚,聽著寶劍相擊的刺耳聲,他頭皮發麻,「……」夫人就不怕日後房頂也會被拆了?

    片刻過後,沈卿言尋到機會,一把握住了楚香的手臂,然後又繞到了她背後,一招就將她禁錮住了,從旁人角度去看,只覺得沈卿言抱住了楚香,而他的臉湊到了楚香側耳,著實親密。

    沈母立刻轉過身,又對管事招招手,讓他也非禮勿視。

    楚香自是破口大罵,「臭不要臉的!放開!」

    沈卿言擰著秀氣的眉毛,「不是小爺說你,阿香姑娘,你也該沐浴了。」

    聞言,楚香臉色一黑。

    真真是氣煞了!

    被困了兩日,她哪來的機會沐浴換衣?

    這一趟來京都碰到這廝,真真是倒血霉了。

    楚香一低頭咬了沈卿言的虎口,趁著沈卿言吃痛之際,她掙脫了沈卿言,又往前跑了幾步,剁了一腳,「你給我等著!」

    她不能留下來戀戰。

    哪有姑娘家喜歡自己身上臭臭的?

    這大熱天的,她的確需要沐浴更衣了。

    楚香跑入了將軍府,虞家是她嫂嫂的娘家,她暫時借住。

    想來,這兩天,兄長和嫂嫂定在到處找她,楚香還記得回去報個平安。虧得她時常外出失蹤兩日,不然兄嫂大抵要急瘋了。

    沈卿言甩甩手,看著虎口清晰的牙印,嘖了一句,「粗暴的女子!」

    沈卿言正要離開巷子,沈母提著裙擺一路小跑過來,上前就揪住了沈卿言的耳朵,「你小子,怎還把人放走了?」

    沈卿言費解,他已經關了人家兩日了,總不能繼續關著?

    他又不是人牙子!

    沈卿言,「母親,我疼!你快放開!我還有事要去辦呢!」

    沈母放開了兒子的耳朵,又拍了他的腦瓜子,「你小子,可得放機靈一點,阿香姑娘是恆慶王的妹妹,又生得美貌,你可聽見了?!」

    沈卿言,「……」那粗暴女子的確生得貌美,且又身世矜貴,可又與自己有何干係?

    *

    虞姝再度搬遷。

    後宮嬪妃們忍著牙酸,也要給她送賀禮。

    短短數日之內,這都第幾回了?!

    虞姝也沒想到自己又搬家了。

    小福貴已經長了不少,如今有成人的拳頭般大小,虞姝將福貴安置在了蘭花白瓷缸里。

    她的衣物首飾本就不多,重華宮的用度應有盡有,林深特意領來了十多個太監,一行人來回搬了兩趟,就徹底搬好了。

    重華宮不愧是先帝寵妃所居之所,處處花木葳蕤,雕樑畫棟,就連花圃也開得格外艷麗。庭院中擺放著數隻大缸,裡面的睡蓮正當盛放。

    虞姝的手撥弄了幾下粉白的荷花,就在這時,她看見水缸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張奇俊的臉。

    而這張臉的主人,也正看著水缸,對她笑了笑。

    虞姝轉過身,封衡就在她身後。

    兩人身高懸殊頗大,如此近距離,虞姝只能仰面望著男人。

    封衡抬手,捋去了美人唇邊碎發。

    虞姝聞到了帝王指尖淡淡的冷松香和墨汁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並不難聞,還有些令人痴迷。

    虞姝愣了一下,腦子裡又浮現出帝後二人相依的畫面。

    主母時常咒罵姨娘,說姨娘搶了她的丈夫。

    那自己呢?

    皇上是皇后的丈夫不是麼?

    今後還會有更多美人入宮,成為皇上的枕邊人吧。

    她本該習以為常的,可……

    虞姝一時間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腦子裡一團亂麻。

    封衡長臂一伸,圈住美人纖纖細腰,他甚是喜歡這種強勢霸道姿態,「打算如何謝朕?嗯?」

    他此言一出,未及虞姝作答,那張俊臉就湊了過來,下巴划過了虞姝的額頭。

    虞姝蹙了小眉頭,撇開了臉,一雙水眸含怨,嗔道:「皇上,你長鬍渣了。」

    封衡這兩日的確沒有刮鬍須。

    那日浴殿之後,他一直精神亢奮,都不曾回寢殿,晚上就直接在御書房將就著睡下了。

    封衡呵呵低笑一聲,人前是肅重威嚴的冷血帝王,人後卻又成了這副風流無度的模樣,像極了市井的年輕兒郎情竇初開,一瞧見心上人就忍不住毛手毛腳,恨不能拴在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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