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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31:30 作者: 朵慕
    商母, 「……」

    陸錦錦繼續胡編亂造,「而且,之前國師不也是說我有血光之災麼。我在這兒剛好求佛祖庇護。」

    見陸錦錦如此說了,商母只好點頭,「那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兒住一晚吧。」

    陸錦錦一個勁兒的點頭。

    送走了商母后,陸錦錦同佛寺的小師傅商量了,在後院空著的廂房給她勻出一間來。

    來佛寺禮佛的人時常有留宿的,佛寺也見怪不怪了,還給陸錦錦送了一套新的被褥。

    屋子裡,春桃一面在那兒鋪床一面還嘀咕著,「小姐幹嘛要留在這兒,這兒又沒有家裡住的舒服。」

    陸錦錦嘆氣,「但是這兒清靜。」

    不用去這個宴會那個宴會,不用聽那些貴女在背後嘰嘰喳喳的討論她。

    「呀,外面下雨了。」

    聽見春桃的聲音,陸錦錦往窗子外面看去,果真,外面淅淅瀝瀝的下了雨,雨水打在窗欞上,聲音清脆。

    她走到窗邊,靜靜的看著窗外,突然嘆氣,「感覺山中歲月也挺好的,不然我就出家吧。」

    春桃,「???」

    聽雨而眠是最愜意的。

    陸錦錦窩在床榻上睡了一下午,直到傍晚的時候才醒。

    春桃把晚膳給送到屋子裡來,她從外頭進來,渾身濕淋淋的。

    陸錦錦披著衣服去點燭火,「外面雨還沒停。」

    「是呀,而且越下越大了。」春桃放下托盤,微微嘆氣,「奴婢剛剛去拿飯的時候,小師傅還說,若是今夜雨還不停,怕是明兒都不能下山了。」

    「無妨,多住上幾日也是一樣的。」陸錦錦滿不在乎的開口。

    春桃微微點頭。

    誰成想,一語成讖。

    果真一直到了第二日,雨還一直下著。

    下午睡多了,再加上深夜雨聲有些響,陸錦錦這一夜幾乎沒怎麼睡好,第二日早早的就起來了。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春桃竟一直都沒有過來。

    陸錦錦有些擔心,便去了春桃的屋子裡看了看,這一瞧不要緊,才發現春桃竟然發燒了。

    她躺在床榻上,燒的面色通紅。

    陸錦錦叫了她幾聲,她也一直沒有反應。

    這可不行。

    陸錦錦皺眉,轉頭去找了佛寺里的小師傅。

    可不巧的是,佛寺里一般都是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治發熱的藥卻是沒有。

    這時候本該下山去請大夫。

    可偏偏大雨攔路,誰也沒辦法下山。

    大概是瞧著陸錦錦急的不行,小師傅又給她指了一條路,「在後山上有幾間屋子,有貴人住在那兒,你去試試看吧,說不準她是有藥的。」

    陸錦錦隱約猜到了他說的是誰。

    住在佛寺後山的貴人,除了公主還能有誰呢。

    「只是下著雨,山路難行,姑娘你……」

    「沒事。」陸錦錦咬牙。

    春桃素來對她忠心不二,於她而言像姐妹似的,她又怎麼可能放任春桃病著不管。

    陸錦錦先回去餵了春桃吃了點熱粥。便不再耽擱,舉著傘往後山去了。

    這雨下的實在是大,風也呼嘯,打著傘其實沒什麼用,走了沒兩步陸錦錦早就被雨水灌得渾身都濕透了。

    陸錦錦上山來,本也沒帶厚衣服,此刻穿的單薄,被雨水又淋濕了,冷的瑟瑟發抖。她臉色蒼白,手裡緊緊握著傘柄,可那傘被風吹的嘎吱作響,好像頃刻就要散架子了。

    她從沒來過後山,壓根分不清路,只憑著剛剛小師傅的三言兩語,勉強辨認方向。

    她連帶著那搖搖欲墜的傘一起,在風雨中像是一朵搖曳落敗的小白花。

    不知道走了多久,陸錦錦隱約瞧見前面有一個落魄的涼亭。她微微鬆了一口氣,想著趕緊過去歇一歇腳。

    卻沒料到,她走的急了些,腳下一時沒注意到,雨水打濕的山路又滑,她一個不慎,踩空了台階,整個人噗通半跪似的摔到了。那一刻,她幾乎聽見了自己腳踝處骨頭錯位的清脆聲。

    這腳踝本就在她跳樓的時候摔傷過一次,剛好了沒幾日,又扭傷了,可謂是傷上加傷,痛上百倍。

    陸錦錦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那傘也摔落在一旁,被風卷著吹跑了。

    陸錦錦被澆了個透心涼。

    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她胡亂抹了一把,咬牙堅持著,用手撐著地,勉強要站起來。

    可腳踝一動就是鑽心的痛。

    她又狼狽的摔了回去。

    明明涼亭就在不遠處,她卻狼狽的半跪在雨中,渾身冷的發抖。

    怎麼辦。

    春桃還在病著。

    她該怎麼去公主那兒求藥。

    陸錦錦腦袋混沌一片。

    突然,有什麼東西遮擋在了頭頂上。

    她微微愣住了,下意識的抬頭。

    是謝承。

    他看起來比自己還要狼狽,像是一路跑來的,渾身也濕透了,髮絲散亂,哪還有平日威嚴的帝王樣子。

    他冷著臉,咬著牙開口。

    「陸錦錦,你是傻子嗎?」

    陸錦錦不知怎的。

    剛剛還故作堅強,卻在見到謝承的那一刻所有的堅強瞬間土崩瓦解了。

    所有的疼痛委屈一瞬間湧上來。

    她哭了。

    她可憐巴巴的攥著謝承的衣角,哭的狼狽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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