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三章 心碎的瞬間

    魔教大舉占領流波山，其目的是要得到亘古神獸，夔牛。

    當夔牛出現之後，以鬼王為首的魔教眾人，布下奇異法陣活捉夔牛。

    青雲門陸雪琪、田靈兒、宋大仁等人，出手阻止魔教活捉夔牛。

    夔牛衝破法陣，開始攻擊眾人，不管是魔教中人還是青雲門人，都在它的攻擊範圍之內。

    田靈兒陷入危險，眼看著就要喪命於夔牛腳下。

    在危急時刻，張小凡被迫同時用出，青雲門太極玄清道和天音寺的大梵般若，救下了田靈兒。

    但張小凡身懷天音寺大梵般若的秘密，因此而泄露。

    大梵般若乃天音寺廟不外傳之秘，張小凡如何會使？

    更糟糕的是，張小凡使用嗜血珠作為法寶的秘密，也因此而泄露。

    張小凡將面臨正道的審問。

    回到青雲山，在道玄真人審問張小凡的前一天，張小凡來到竹林，欲最後看一次青雲景象。

    在竹林里，張小凡看到了不顧危險，前來看望他的碧瑤。

    碧瑤第一次如此坦白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意，她說，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討好她，送了她多少奇珍異寶。

    可是，就算全天下的珍寶都放在她的眼前，也比不上張小凡為她擦拭竹子的那隻袖子。

    張小凡與碧瑤緊緊相擁。

    碧瑤讓張小凡和她一起離開，張小凡卻說他不會離開青雲，不會背棄撫養他長大，傳道授業的師父、師娘。

    碧瑤不再勉強，只是低聲而堅定的說，「如果你遇到了危險，就算拿我的命去換你，我也心甘情願。」

    碧瑤問張小凡，當初在小池鎮外的那個樹林裡，張小凡在那口古井裡看到的是什麼？

    張小凡說下一次見面時，一定告訴她。

    然而，又有誰能夠想到，下一次再見面時，張小凡還來不及告訴她答案，他們就已經陰陽相隔。

    ……

    如果可以，書迷們絕對會選擇跳過接下來的一段劇情，他們實在是不願意看到，讓他們心碎的那一幕。

    可惜沒有如果，他們已經看到了，那是他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心碎一幕。

    第二天，青雲門道玄真人訊問張小凡，問他是在何處學得的大梵般若？又是如何得到嗜血珠的？

    張小凡信守當年對普智的承諾，寧死也不肯說出從何處學得大梵般若，以及噬血珠的來歷。

    道玄真人大怒，欲嚴懲張小凡，陸雪琪、林驚羽、曾書書、田靈兒、齊昊等人挺身而出，為張小凡求情。

    一番波折之後，意外陡生。

    蒼松道人竟然突然發難，暗中用七尾蜈蚣傷了道玄真人。

    原來，蒼松道人早已背叛了青雲，勾結了魔教，為的是要為對他恩重如山的萬劍一報仇。

    為了這一刻，他等了一百年，也預謀了一百年。

    看到七尾蜈蚣，張小凡終於知道了，當年在草廟村，與普智對戰的那個黑衣人，便是蒼松道人。

    更糟糕的是，這個時候魔教大舉進攻青雲山，道玄真人身受重傷，天音寺普泓、普空兩位高僧同樣被暗算受了重傷。

    青雲門傷亡很重。

    最後，道玄真人迫不得已，祭出了青雲門的鎮派之寶，古劍誅仙。

    藉助古劍誅仙的絕世之威，魔教被趕下青雲山。

    之後，道玄真人問張小凡，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肯說出秘密嗎？

    張小凡依舊沉默。

    然而這個時候，天音寺普泓授意，法相說出了一段駭人聽聞的往事。

    一切的真相終於大白。

    原來，當年屠殺草廟村的兇手正是普智。

    普智當年在油盡燈枯的時候，想到了實現自己心愿的絕妙主意，把大梵般若傳給了張小凡。

    就在普智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即便是他把大梵般若傳給了張小凡，張小凡也不一定會拜入青雲門。

    普智本是悲天憫人的一代神僧，寧願自身受噬血珠邪力煎熬，也要以本身佛法將嗜血珠鎮住。

    然而，嗜血珠的邪力，終究還是滲入了普智的魂魄深處。

    普智平時有佛法護體，渾然不覺，但在他油盡燈枯的時候，佛力大減，竟被邪力所侵，想到如果將草廟村人屠盡，只剩下兩個小孩，青雲門見了，必定會將兩個小孩收入青雲門中。

    終於，普智犯下了這滔天罪孽。

    最後，普智回到天音寺，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痛悔當日種下滔天惡孽，萬死不得以償萬一。在向普泓道出了自己的罪孽之後，痛哭坐化。

    事情真相大白，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事情不能怪張小凡。

    然而，張小凡卻在此時陷入了瘋狂。

    「什么正道，什么正義？你們從來都是騙我，我一生苦苦支撐，縱然受死也為他保守秘密，可是，我算什麼！」

    張小凡長期受到嗜血珠、攝魂，兩大至凶之物的邪氣侵蝕，這個時候又驚聞，他一直尊敬、感恩的普智，竟然是屠戮草廟村的兇手。

    他的戾氣終於爆發，處於墮入魔道的邊緣。

    這個時候，碧瑤出現，想要帶著張小凡離開，剛剛退走的魔教中人，也捲土重來。

    一場大戰再爆發，重傷的道玄真人再次祭出誅仙古劍。

    張小凡在這個時候，也終於完全墮入瘋狂。

    誅仙古劍一出，魔教再次敗走，碧瑤也拉著張小凡急往青雲山外而去。

    道玄真人看出張小凡已經墮入魔道，張小凡懷有青雲門和天音寺兩大真法，又擁有兩大不世出的邪物。

    道玄真人擔心佛道兩家真法流入魔教，又擔心張小凡為魔教所用，遺禍蒼生。終於做了一個決定，縱然日後自己被天下人議論，也決不能留下這絕世禍胎。

    於是，道玄真人的誅仙古劍劈向了張小凡。

    所有人都驚呆了，那是誅仙古劍，道玄真人又法力通神，他劈出的這一劍擁有絕世之威，天下沒有人能夠抵擋。

    劍氣將張小凡籠罩，已是必死的局面。

    忽地，一雙溫柔而白皙的手，出現張小凡的身邊，帶著幽幽的、清脆的鈴鐺聲音，將張小凡推到一邊。

    仿佛沉眠了千年萬年的聲音，此刻悄然響起，為了心愛的人兒。

    「幽陰靈，諸天神魔，

    以我血軀，奉為犧牲。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

    只為情故，雖死不悔。」

    那是痴情咒！

    在必死的局面下，碧瑤用痴情咒為張小凡擋下了，誅仙古劍毀天滅地的一擊。

    在這世間，也唯有一個痴情到如此驚心動魄的女子，用痴情咒將自己的精血和靈魂獻祭，才能夠抵擋那一劍。

    當那個巧笑溫婉，痴情決絕的女子，用自己的身軀迎上巨劍的時刻。

    是天地間唯一的色彩，是瞬間，也是永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