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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22:50 作者: 蘇鎏
可摸他下巴豈不就是在摸他的臉,想到自己竟起了摸一個外男臉的心思時,阮箏又一次羞紅了臉。
劉長墨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從次間走出來的兩人,小聲問封瀛:「你方才是不是對阮姑娘做了什麼,為何她的臉這般紅?」
封瀛回頭掃了阮箏一眼,淡淡道:「沒有,大約是次間太小不通風悶的。」
劉長墨將信將疑卻也無可奈何,眼下他的事兒更為緊急些,旁的一時也顧不上了。反正他清楚封瀛是怎樣的人,若他當真對阮箏起了那樣的心思,便必定不會辜負她,阮姑娘的下半生倒也無憂了。
於是他抬手輕咳一下,開始和他們商量起了他跟沈碧君的事情。四個人一合計才發現彼此都想到一塊兒去了。只是該如何挑明兩人的關係又不鬧得滿城風雨,這事兒還需斟酌。
劉長墨到底掛心沈碧君,一直拉著她的手反覆說著同一番話:「此事定要從長計議。一招不慎於我不過是添個風流的名聲,可於你就是萬劫不復了。」
沈碧君卻是從容許多,像是想透了許多事情淡淡一笑道:「那也沒什麼,能因著你而萬劫不復我也算值了。」
她本就是準備去死的人,到最後大不了也就是個死字。可如今還多了一個搏一搏的機會,於她已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她眼下什麼都不怕。
「也不必過分計較了,反正你我之事公開總是要被人說上幾句的。要不然就今日吧,再往後我出門也難,到時候鬧將起來反倒把事情越捅越大,平白讓人看笑話。」
阮箏聽了連連點頭,她也覺得今日這時機不錯。劉家上門說親的事情過去的時日還不長,婚事被拒的消息如今還瞞得鐵桶一般。
但事情總怕夜長夢多,若再拖下去沈夫人把外省那樁婚事給說定了,到時候再想用這個計策逼她就範可就難了。到時候沈碧君就成了一女嫁二夫,怕是連劉家長輩也不會認劉長墨的做法了。
阮箏一會兒的功夫心思就轉了好幾圈,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壓低聲音道:「若是今日就將事情捅破,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一時間另外三雙眼睛都盯住了她,連在一旁侍候的喜鵲兩眼都放出了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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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胡街街口處新開了一家賣米油的小鋪子,鋪子裡的老闆娘一大早就看見有輛馬車停在自家門口旁邊久久不走,便總忍不住好奇探望。
到後來她實在按捺不住,便索性走上前去衝車夫挑明了心思:「我說這位爺,我們這兒是開門做買賣的,你們這麼大輛車停在此處不合適吧。這馬兒驚得我的客人都不敢進來買東西了。」
車夫嫌她呱噪正要喝斥,就見帘子里探出一隻白嫩的手來,手中還捏了兩塊碎銀子。
「這是我家姑娘給嬸子買茶吃的,嬸子莫要嫌棄。」
那是杜仲的聲音,聽得頗為脆爽。老闆娘一見到白花花的銀子便笑開了眼,又見她胳膊上的翠玉鐲竟是比自個兒戴的成色還要好些,便知這車裡坐著的小姐非富即貴。當下便識趣地收了銀子回櫃檯後站著去了。
杜仲給了銀子收回手,這才衝車內的阮茱道:「姑娘可是乏了,咱們也守了半日了,要不先歇一歇?」
阮茱身子不好確實有點累,卻也捨不得歇息。她是等了挺長時間,但這也恰恰說明了姐姐與那個野男人私情不淺。
兩人這會兒只怕是如膠似漆難捨難分著呢。
若不是有所顧忌,她當真想帶人直接衝進那個貞姨家中,將那對姦夫淫婦當場抓出來。但一想到從前清容郡主的事情,不由得作罷。
她姐姐那個人行事向來周全,她可不想羊肉沒吃著白惹一身騷。這事兒還得天時地利人和才是。
阮茱正這麼想著,突然被身旁的杜仲扯了扯衣袖:「姑娘快看,大姑娘出來了。」
阮茱頓時倦意無全,坐直身子挑起帘子一角朝南胡街內不住張望。馬車雖離得有些遠,但她還是看得真真切切,那個被青黛扶著走出門內的女子可不就是姐姐嘛。那一身衣裳今早她便叫杜仲悄悄去看過了,絕不會出錯。
只見姐姐被人扶著上了一輛馬車,細看那車卻並不是侯府的馬車。這下子阮茱便愈發精神了。
更叫她興奮的是,除了姐姐這輛車外,後面竟還跟了一輛馬車。兩輛車一前一後幾乎同時駛出南胡街,朝一個方向駛去。
這是實在忍不了,要另尋地方快活去了了嗎?
阮茱表情一凜,立即吩咐車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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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離南胡街後一路朝城東駛去。阮茱坐在車上緊張地絞著手中的帕子,臉上又帶了點莫名的笑意。她時不時掀起帘子查看前面的兩輛車,生怕車夫把人給跟丟了。
只是那兩輛車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駛出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阮茱的情緒便這麼大起大落了好幾回,時而欣賞時而又失落不已。
她跟著姐姐也有好幾回了,上一回日升茶樓那一次她總隱約裡面肯定發生了什麼,回府後便一直後悔那天沒有壯著膽子跟進去瞧一瞧。聽說那裡叫京兆尹給查了,事後查出百花班的戲子在那裡做些上不得台面的齷齪事情,不僅唱戲還陪達官顯貴喝酒取樂,說不定還有人陪上了床。
姐姐去那種地方聽戲,保不齊也是跟人約好的,那個薑蓉不過是姐姐找來的遮醜的。只怪她一時大意,以為姐姐只是尋姐妹喝茶,這才白白錯失了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