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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22:50 作者: 蘇鎏
眼見阮箏躲他躲得都快倒在書案上了,他終於站直了身子。阮箏也藉機直起身來長出一口氣。
幸虧他沒再逼近,否則她非當他面躺下不可。一想到那畫面便給人一種風光旖旎之感,透著一股遮掩不住的曖昧味道。
她隱約記起夢裡那間屋子似乎也有張條桌,比這張大不了多少。而她則被男人按在那桌上,盡數扯掉了身上的裙衫。
那樣的情景是她少女時從未想過的事情,也只有在夢裡她才知道,原來這世上的男女竟可以有與平日裡衣冠楚楚正襟危坐截然不同的模樣。
每個人都可以變成禽獸。
阮箏記起那種情景,整個人瑟縮一下,然後便紅了臉頰。封瀛眼見她眼底掠起迷濛的神情,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隨即又是臉頰緋紅,連未塗口脂的嘴唇都紅艷了幾分。
他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情緒又衝上來幾分,骨節因為緊緊握拳也發出了喀喀的響聲。阮箏聽到聲音瞬間從夢境中抽離,緊張得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莫非還要打還我不成?」
她可受不住他那一下,別說一拳就是一個指頭也受不住。
封瀛一聽便笑了:「不會,我這人講道理。」
「你這話言下之意便是,我這人極為不講道理是吧。」
「倒也不是極為不講道理,只些許而已。」
阮箏氣鼓鼓地看他:「哪裡有些許,分明是再講道理不過了。我那日打你也是為你好,若不將你打臉,你他日行差踏做惹下大禍,說不定就不是挨巴掌而是挨軍棍了。」
封瀛不動聲色地反問:「何以見得?」
「你是王爺的人,自然也懂軍中的規矩。那百花班是什麼地方你比我更清楚。你說你白日與那戲子宣淫,傳出去可不就丟了你家王爺的臉。王爺向來為人正直不近女色,你行為這般放浪與他的性子背道而馳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封瀛邊聽邊點頭,最後道:「倒是沒想到,你對王爺評價這般高。你認得他?」
「不認得,可也聽過不少。且我這人自小就極會識人,絕不會有錯。」
「哦,都聽了些什麼?」
「京中人人稱頌王爺,我自然也不例外。」
「那你究竟是害怕王爺的威勢人云亦云以求自保,還是發自真心當真這般認為?」
阮箏不解地沖他眨眨眼睛:「兩者有區別嗎?」
「自然是有的。」
「那我便是真心稱頌拜服的,」阮箏撒起謊來毫不避諱,甚至還向對方討起了好處,「你記著他日見著王爺,若有機會不妨替我美言幾句。不是,無需替我美言,替侯府多說幾句好話便是了。」
「我替你說話,可有什麼好處?」
阮箏想了想,理直氣壯道:「那日不是給了你一個香囊了嗎?」
「那是我拿金葫蘆換的。」
「那……」阮箏一時語塞,索性耍起賴來,「那便先欠著吧,以後有機會我再送你點別的。你我到底男女有別,我也不能總送你東西。於你不過是小事,於我便很有可能是大事了。」
生怕他久不做男子不懂這些事兒,阮箏說完後還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問道,「你可懂我的意思?」
「懂。」
「那便好。你雖說不能娶妻,但這些事情多少也該知道。往後你家王爺若娶了王妃進門,身邊的丫鬟姐姐們你也是要避諱著些的。」
封瀛一聽便皺眉:「誰說我不能娶妻?」
阮箏覺得自己剛才那話大概是傷著他了,於是趕緊出言哄道:「可以可以,自然是可以的。我朝律例也未說內侍不得娶妻。你又得王爺看重,若是他開口替你尋一門親事,那姑娘自然是不敢拒絕的。」
「是嗎?」封瀛腦中閃過一絲莫名的衝動,未及多想便道,「那若是王爺指了你與我,你敢拒絕嗎?」
「我自然……」
阮箏話未說完便愣住了。倒不是因為要嫁給一個太監而不樂意,只是震驚於他平日裡那樣方正的一個人,竟也會說出這樣不合規矩的話來。
「你、你沒事兒吧?」
阮箏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見並不燙手便嘀咕道,「也沒發燒啊,為什麼會說胡話呢?」
「誰說我說的是胡話?」
「那你還說要娶我,明知不可能的事。」
「為何不可能,因我不是個男子?」
阮箏怕傷著他的自尊,仔細斟酌著開口道:「這、這也算得一個原因吧。你也知我父母愛重於我,自是我不願意我受委屈的。雖說你在王爺身邊當差位高權重,可我父親喜好書畫,自然也盼著我嫁一位飽讀讀書的名門公子。你與他們比雖說不差,可到底有些不同的。」
「哪裡不同?」
阮箏心說這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可對方似乎有些執著於些,問完這話後人便又湊的過來,逼得她重新又向後倒去。
這一回她倒得有些急,眼看就要摔倒在桌面上時,一隻手及時伸出摟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帶進了自己懷裡。
男人扭頭朝屏風處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劉長墨與沈碧君。片刻後他收回視線欺身過來,雙唇貼在阮箏的耳邊,與她喃喃細語。
「既然他們可以,你我又有何不可?」
第47章 私情 兩人只怕是如膠似漆難捨難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