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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22:50 作者: 蘇鎏
陸善沅越想越覺得不對,後來又被人提出的各種奇葩要求給氣著了,什麼要換金絲楠木床睡,要用湖綢緙絲做的被子,還嫌棄她昨日送過去的糕點硬了硌牙。
那糕點放了一夜自然硬了不好吃,他一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傢伙,憑什麼嫌棄她家小廚房的糕點不好吃。
覺得不好吃,那便餓死他。
陸善沅氣呼呼地帶著丫鬟離開了茅屋,暗自決定再也不管這人的死活。待回到自己院裡去尋母親,才聽人說母親帶著阮箏去後園賞花去了。
這下子陸善沅是愈發不高興了。
她悄悄塞了幾顆金瓜子給母親身邊的媽媽,軟磨硬泡地從她嘴裡問出了母親的真實意圖。
媽媽笑道:「我的好姑娘哦,夫人這麼做也是為你好。阮姑娘乃是富平侯府的大小姐,她若進了門往後你也多了一重依靠。長公主是什麼金尊玉貴的人,與她家攀上親事是多好的事情。夫人有意替少爺和阮姑娘牽線搭橋,你可懂事些別胡來。」
陸善沅心道這有什麼好的,長公主的女兒也不止她阮箏一個。明明有個更受寵的茱姐姐,為何偏偏要選阮箏給她哥做媳婦兒呢。
他們兩個根本也不配。
陸善沅想到這裡,氣沖沖得又一次跑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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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莊後院的湖心亭中,阮箏正在那兒品嘗賞花。六月里清晨的風還帶著一絲涼意,這會兒裹挾著湖水的潮氣湧來,倒是多了幾分舒爽。
只是她在湖心亭久坐了許久,也未曾等到陸夫人前來。
原先她與陸夫人是一同來的,只是兩人剛在亭子裡坐下,陸夫人就說頭上掉了支簪子,說要回頭去尋,於是便留了她和青黛兩人在此等喝茶等候。
青黛是個沒什麼耐心的急性子,等了一會兒不見陸夫人回來,便擔憂地問阮箏:「姑娘,別是出了什麼事兒?」
阮箏笑道:「此處乃是樂平公主的別莊,里里外外都是自家人,能出什麼事兒。」
「那陸夫人怎麼還沒回來?」
「許是釵子掉在了難尋的地方,所以才耽擱了。」
阮箏話音剛落,便見一個著陸府丫鬟衣裙的小姑娘進得亭子來,沖她盈盈一福後道:「對不住阮姑娘,我家夫人方才尋釵子尋累了,想換個地方坐坐,特叫奴婢過來帶姑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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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橋邊,陸夫人被陸善沅纏得脫不了身。
「你這個孩子,今日怎麼這般纏人。」陸夫人笑著點了點女兒的額頭,嗔怪道。
陸善沅發揮她一向的撒嬌功夫,整個人跟塊牛皮糖似的粘在了陸夫人身上:「母親這話說的,我一向是娘的貼心小棉襖。我去了江南這麼久,娘就沒有想我?」
「怎麼會不想,天天想夜夜想。不過知道你在外祖母家中定是極為自在的,娘倒也不怎麼擔心。」
陸夫人疼愛地掐掐女兒的臉蛋兒,「我瞧你還像是胖了一圈。」
陸善沅確實胖了點兒,外祖父母寵著她,整日裡各種好東西讓人做了給她吃,能不胖嘛。她現在最聽不得這個字,立馬撲進陸夫人懷裡耍賴不許她再說。
陸夫人被她弄得沒法子,舉手投降:「好了好好,娘不說了。你趕緊起身,娘還要去看看你哥哥……」
陸善沅眼珠子一轉,壞笑道:「娘就不要去了,你不是想讓哥哥與阮姐姐說說話嘛,那咱們就不要去打擾他們。」
陸夫人見自己的小心思讓女兒瞧破了,無奈笑道:「你這個鬼靈精兒,怎麼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
就像陸善沅說的那樣,她今日約阮箏賞花是假,給她和嘉兒製造見面的機會是真。方才她藉口尋釵子離開,又暗地裡讓人吩咐嘉兒去湖邊亭子裡找自己。這樣一來嘉兒與箏兒就能見上一面。
他倆都是年輕人,嘉兒又是個慣會嘴甜討姑娘開心的,陸夫人就不信他們倆說不到一塊兒去。
到時候兩人若有了幾分感情,她便明正言順上門去求娶阮箏,再用一百抬聘禮將阮箏迎進陸家大宅,從今往後夫婿疼愛婆母照顧,她還有一世的好日子要過。
早在認出阮箏是江瑩的女兒之時,陸夫人便下定決心一定要代好友好好待阮箏,以彌補她這些年受的苦。
想到這裡她輕輕推了推女兒:「娘還是不放心,得去看一看。你哥這個人有些不著調,你也不是不知道。」
「哪裡會,哥哥不是最會哄女子開心嘛。京城這麼多酒樓茶肆花街柳巷,哪一處沒有我哥的紅粉知己。那些個女子見了他便歡喜得跟什麼似的,娘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不懂,他那不過是……」
陸夫人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陸嘉元雖是花名在外,但實則屋子裡連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他若當真是個好色的紈絝,又豈會不往屋裡撥拉那些個美婢嬌娘。
堂堂將軍府的少將軍,還納不了幾房妾氏了。他這些年流連煙花之地,不過是在替攝政王辦事罷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些都是表面功夫。
但這話不能跟女兒細說,陸夫人只能輕嘆一聲,眼見著實在走不開,只能喃喃自語道:「只盼著你哥機靈些,莫要惹得箏兒不快才好。」
陸善沅低頭一笑,眼底閃過一得惡作劇成功的得意之色。她哥哥自然是不會惹阮箏不快的,因為他們今日根本就見不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