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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22:50 作者: 蘇鎏
阮箏這才明白過來,這人是要□□出去。只是那些石塊大大小小表面都不平整,壘在一起本就晃晃悠悠。加上還要往上站個人,結構更是七零八落,沒等那小太監在上面站穩,就一副要坍塌的模樣。
阮箏下意識就上前伸手去扶,結果沒扶住,眼睜睜看著小太監自一堆石頭上摔落,那些壘起的石塊也落了一地,有一個直接滾到了阮箏的腳邊。
小太監摔得疼得,躺在地上嗷嗷直叫,阮箏便上前去扶他,還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兒吧,要不要找人替你看看?」
小太監這才注意到旁邊居然有人,臉色一黯吃驚地望著阮箏:「你是何人,怎麼來的這裡?」
邊說邊向她身邊探看,生怕被人撞見似的。
阮箏猜他是慈寧宮侍候的小太監,大約是貪玩才想著□□出去,於是好心勸他道:「你還是別幹這個了,太危險。宮裡當差比不得外面,不能由著性子來。你若是出了什麼事,你的家人也該著急了。」
小太監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用力甩開阮箏的手,抱怨道:「你這人說話怎麼跟我哥一模一樣。」
「你哥哥,他也在宮裡當差嗎?」
這話一問出口阮箏就覺得不妙。雖說宮裡當差是有臉面的事兒,但太監跟宮女不同,那是要斷子絕孫的。一家子兩兒子都當太監,可不是在咒人家嘛。
但那小太監似乎並不在乎,只搖頭道:「他不在宮裡,他在王府。」
一說起這個又是滿肚子的不高興,「也跟你一樣,整天不許我出門去,總要我乖乖待在宮裡,還不許我任性,煩死了。」
還有一些他沒告訴阮箏,他哥不僅不許他出門還特別婆媽,總是讓他處處小心,說什麼他若有個什麼太后便要傷心什麼的。
就只太后傷心,他這個當哥哥的難道就不會傷心嗎?當真沒有一點人情味。
阮箏聽他在那裡絮絮叨叨,只覺得這小太監還有點可愛。聽他提起他哥哥在王府當差時,沒來由地又想到了那個人。
他也是內侍,正在王府當差,難不成這兩人還是兄弟?
阮箏便忍不住小聲道:「你哥哥他,是不是在慎親王府?」
小太監一聽眼睛便亮了:「你是不是認得我哥,你見過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富平侯府家的姑娘,我姓阮,我與你哥哥……」
阮箏話還未說完便見小太監神色一變,低頭匆匆說了句「我先走了」,一溜煙便在她跟前跑沒了影兒。身後傳來了司琴的聲音,走近了她打起傘替阮箏遮住頭頂的姑娘,問道:「阮姑娘,方才是在跟誰說話?」
阮箏就把碰到小太監想要爬牆出去的事情說了,還討好地沖司琴笑笑:「姑娘就當不知道吧,別告訴嬤嬤省得他挨罰。」
司琴臉上的表情一僵,訕笑道:「那、那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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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箏在宮裡吃喝玩樂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偌大個京城已藏了一股洶湧的暗流。
傍晚時分孟朗從外頭策馬回了劉家老宅,一下馬便直奔正廳,一見封瀛便抱拳道:「殿下,他們準備動手了。」
劉長墨在旁邊聽得神情一凜,追問道:「此消息是否可靠?」
「絕不會有錯。屬下已安排好一切,也去見過楊大人。楊大人說了誠親王與他通了密信,定的便是今日行事。跟殿下猜的一樣,誠親王只要楊大人不如手便可,當然他也許了重金,讓楊大人隨時留意情況,若有不妥立即帶兵相助。楊大人很識趣兒,已經假意答應了他的請求。」
韓逸聽了臉色一沉:「殿下,這般說來今晚他們是必定要動手了。楊大人歸期已定,這幾日便要啟程回四川,他們若再不動手便要錯過機會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封瀛。他負手站在窗邊,面色冷淡而沉肅。片刻他淡淡開口問孟朗:「宮裡如何?」
「宮內一切都好,只是出了一點小事,跟咱們先前預料的不太一樣。」
「什麼事?」
「太后留了阮姑娘在宮中留宿。」
這是孟朗順便打聽到的,原本阮箏進宮他們都知道,只是沒人想到太后會留她在宮內睡一晚。按照以往的慣例,太后把人召進宮不過說兩句話便會打發走。
「這般看來,阮姑娘應該很得太后喜……」
孟朗話還未完,便見封瀛已大步邁出了步子。他沉聲吩咐了韓逸備馬,腳下步子一刻未停,行走間晚風吹起了他玄青色的大氅下擺,人影不過晃動片刻,便消失在了孟朗眼前。
王爺這是做什麼,難不成要親自帶人進宮擒賊?
孟朗扭頭看到劉長墨眼中意味深長的眼神,只覺今晚宮內必是血雨腥風天地變色。
第24章 淤青 我娶你便是。
阮箏既被太后留宿宮中, 那一日自然就一直待在了慈寧宮中未走。晌午過後她在太后安排的屋子裡睡了一覺,起身後便一直陪在她老人家身邊。
陪著用了點心,又說了會兒子話, 晚膳的時候太后特意讓人做了幾道阮箏愛吃的菜, 當真是叫她受寵若驚。
用膳的時候,桌上只坐了她們兩人, 旁邊侍候的卻是烏拉拉的一大堆。比起侯府日常用餐,那排場大了何止一兩倍。雖說鄭太后親善, 阮箏還是有點顧慮, 一頓飯吃得惴惴不安, 不僅沒動幾筷子, 還有些食之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