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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22:50 作者: 蘇鎏
「那是自然,要沒點心虛的事兒,還能這麼偷偷摸摸不成。」
清容郡主又看一眼身邊的琉璃:「那腰帶可帶上了?」
「帶上了。」丫鬟連聲應是,還把腰帶從袖中拿出來給她看了眼。清容郡主滿意地點點頭,隨即示意車夫啟程。她要親自去敲那家的門,把阮箏私會男子的醜事當眾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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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箏從進了貞姨的後院起整個人便十分不自在。待三人進了堂屋坐下喝茶時,更是有股子如坐針氈之感。
這兩人明顯早就相識,且有許多話要說的樣子。而她在場便顯得十分不知趣兒,想到這裡她驀然起身,隨口找了個由頭:「我還是先去外頭,方才過來時見貞姨在洗衣服。您身子不好這種粗活還是別幫了,不如交給、交給……」
她本來想說交給白蘇青黛等來做,一想到這兩人都被留在了院外沒跟進來,不免語塞。
可話說到這裡,廳里的兩個人都直直地望著她,尤其是死太監那看她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壓迫感,害她話風一轉改口道:「交給我便成了。」
貞姨一臉為難:「這怎麼成,怎麼能麻煩你……」
話沒說完封瀛就截了她的話頭:「無妨,您坐著,讓她去便是。」
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聽到這話阮箏都想揍這人一頓。她不過客氣一句,這人竟還登鼻子上臉。更可氣的是,就在她轉身要走之時,又聽他在身後添了一句:「洗乾淨些。」
「知道了。」
阮箏恨恨丟下一句,心不甘情不願地繞去了後院。
屋內貞姨看一眼封瀛,勸道:「殿下對姑娘可不能這樣,該好一點才是。」
封瀛不接她話茬,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粗茶,語調平和了幾分:「姑姑最近可還好?」
阮箏已經走遠,沒聽到他這般柔和地對人講話的樣子。對她來說這個死太監永遠都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當真叫人恨得咬牙切齒。
奈何自己有求於他,唯有認命地走到堆滿衣服的木盆前,挽起袖子站著猶豫了許久。
洗衣服什麼的她當真沒做過,她好歹也是正經的侯府大小姐,莫說這種粗活,就是自己的帕子也從未沾過水。
死太監明知她的身份卻還如此使喚她,當真是心眼壞得很。
她站在木盆邊嘀嘀咕咕罵了好長一會兒,直到臘梅忙完廚房的事兒過來瞧見她這樣,這才出聲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阮箏回過神來:「沒什麼,我、我在想怎麼洗這衣服。」
臘梅笑了:「姑娘說笑了,怎好意思讓姑娘動手,我來就好。這本就是我的活兒。」
阮箏十分認同地點點頭:「你看起來便很會洗衣的樣子,定是比我強的。」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得前院傳來了震天響的敲門聲。那聲音便像有人前來討債尋仇一般。臘梅臉色一變擱下手裡的衣裳便走了過去。堂屋內貞姨和封瀛也幾乎同時走出來,貞姨沖封瀛使了個眼色讓他上後院去,自個兒則抬腳往門口走去。
這院落極小,封瀛只幾步便走到了阮箏身邊。後者挽起的袖子還沒放下,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剛開口說了幾個字:「怎麼回……」
話音未落已被人拉著走進了一旁的屋子裡。隨即便見屋門一關,兩人暫時躲了起來。
外頭很快就有人走了進來,聽起來都是女眷的聲音,吵吵嚷嚷聽不清楚說的什麼。阮箏只隱約聽見有人喊她名字,好奇地想在窗戶紙上戳個洞往外敲,一傾身才發現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拽住了動彈不得。
她一低頭才發現,原來是一根柴枝勾住了她的裙擺。再望一眼這滿是塵味的小屋,才發現竟是一間柴房。
柴房極小,擱著各種零碎的物什,除此之外便是堆得滿滿的柴枝,幾乎占滿了大半個屋子。而她此刻站著的地方,是這間屋子唯的一小處空地。
阮箏一下子就心疼了起來。雖說她今天出門穿的衣服顏色素淨,但布料用價卻是不菲。她輕輕抬手拽了拽裙角,想把它從柴枝上扯下來,又怕下手重了扯破裙子,試了兩下都沒能成,一張小臉瞬間皺成一團。
裙子沒能救下來,站著的地方也實在逼仄得很,哪怕稍動一下都很有可能再被別的柴枝勾住衣角。
阮箏悄悄看一眼面前站得如山一般的男人,忍不住伸手輕扯他衣角:「那、那什麼……」
封瀛沒理她,依舊不動如山。
「那個大人,我、我這裙子說起來挺貴的,是蘇繡。」
對方依舊沒動靜。
阮箏急了,這下扯他的力氣大了幾分:「大人,您就不能往後退一退嘛。」
雖說退後了就是柴垛,很可能扎著他的後背,可她的裙子真的挺貴的,她實在捨不得。
這話說完後她有點心虛,悄悄抬頭看一眼,這才發現對方終於有了點反應。他正低頭望著自己,目光深沉仿佛在說:你這個理由恕難接受。
阮箏只能咽下口水又道:「那什麼,這兒太窄了,我快摔倒了。」
一直安靜的男人終於有了點反應,他嗯了一聲後伸出手來,扶住了阮箏的細腰。阮箏被他這動作搞得一懵:「您這是什麼意思?」
「不夠?」
男人說完手上用了點勁兒,阮箏便直接跌進了他懷裡。就聽空氣里一聲輕微的刺啦聲,不用說她的裙擺定是被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