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頁

2023-09-19 06:21:38 作者: 褚知白
    崔辛夷習以為常和淡定自若的模樣,令從未接觸過這樣的圈子的方南書和一心躺平的傅其凇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他們呆呆看著崔辛夷,又聽崔辛夷問起傅其凇來。

    「師兄,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待你修為到了化神,辛夷定對師兄鼎力相助,助師兄奪回洲主之位。」

    說這話的時候,崔辛夷一雙眼睛都微微發亮地看著傅其凇。

    「我繼任世子之位後就有了私兵,若是那姓許的小兒輸給了你,卻還不肯退位,屆時我就協助師兄,揮兵南下,逼他退位。」

    傅其凇卻咽了咽口水,驚恐地看著他的小師妹。不過短短几月,他印象里最是刻苦善良的小師妹便變成了這樣一副野心家的模樣,是到底是她變得太快了,還是他從來都不了解他的師妹。

    他搖了搖頭,道:「師妹不必如此激動,此事為時尚早。」

    崔辛夷疑惑反問:「難道師兄就不想復仇了?」

    立志摸魚的傅其凇頗為尷尬地乾笑了兩聲,道:「復仇肯定是要復仇的,報仇是要報的,誰殺了我父親,我就要殺了誰,可我並不想從南洲世子手裡搶回洲主之位,畢竟我也不喜歡當洲主,還不如每日喝喝茶,逗逗貓,做一隻閒雲野鶴,像師父一樣每日寄情山水。」

    崔辛夷失望嘆了口氣,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傅其凇一眼,道:「師兄也不當洲主,更不繼續幫著師父處理宗門事務,難不成往後就什麼都不幹了?」

    這話說完,連方南書都向傅其凇看了過去。

    傅其凇:「……」

    好了,摸魚的小心思已經被師妹們洞察了。

    -

    張闌清押著崔武回到了中洲仙盟司主殿的地方。

    仙盟司在各地都設有分司,但它的主殿卻只有中洲的那一個。仙盟司主殿供奉著五洲最大的一塊問道碑,這塊問道碑幾千年前常常有靈相顯出,傳聞是天道預言,現如今,這塊問道碑已經跟五洲其他的問道碑沒有什麼區別了。

    問道碑五千年沒有顯出靈相,沒有為仙盟司選出新的盟主,仙盟司主殿卻沒有空懸,這些年住在主殿的一直都是大仙官靈鴻道君。

    靈鴻道君便是張闌清的親生父親。

    金碧輝煌的仙盟司大殿,代表著五洲權力最高的地方。張闌清每次要踏入大殿去見靈鴻道君,都要經過仙盟司里的問道碑。

    問道碑宛如一面高高的牆,立在翻新過無數次的仙盟司大殿一旁。幾千年過去了,它從至少每半年顯出靈相一次,到如今五千年都沒有反應,眾人都已經不將目光和關注放在它的身上了。

    問道碑表面已經顯現出了裂紋,風化的外表讓它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張闌清只是多看了它一眼,徑直走進了大殿,裡面已經有一個白髮俊顏的道君等著他了。

    靈鴻道君面無表情立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之中,等著張闌清走進來。

    張闌清對自己這個血緣上的父親也並沒有什麼親近之意,他也如同旁人那樣稱呼他為靈鴻道君,將接到的仙盟司的任務完完整整向他稟告一遍。

    靈鴻道君點了點頭,崔武早已經被移交給了仙盟司接手之人,他聽過拷問崔武的人的稟告,將張闌清召來只是詢問他些關於崔武的旁的事。

    末了,靈鴻道君問完了崔武的事,張闌清便要告辭轉身離開。

    這時候,靈鴻道君卻突然開口叫住了他,聲音冷冷道。

    「你這些時日,修為並沒有顯著提高啊,回宗門後便閉關一段時間吧,我看你在北洲耽擱得太久,是不是早就亂了心思,不能專注修行?」

    張闌清一板一眼答道:「並無,父親難道不知,現如今的五洲,可能容得下一個渡劫期的修士?」

    靈鴻道君道:「那些不過是傳言,我看都是他們運道不好修為才到不了渡劫。」

    說罷,他的聲音又寒了些:「你可要記得,若你不是我的兒子,沒有這樣的天賦,怎會有現如今的模樣。」

    他話說到這裡,張闌清卻已經自顧自地起身離開了,不再搭理他。

    靈鴻道君臉色頓時變了,可張闌清的修為高他許多,也早並非是他能管教得住的了。

    張闌清走出大殿,還一直都想著崔武供出來的那些東西,他照例走到了問道碑前,往問道碑前看了一眼。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曜日高懸,天光刺眼,直直地照在了問道碑的正面。

    按理說,這樣晃眼的光,應當是看不清問道碑上的東西的,可這時候,張闌清眼前一晃,卻好似看到問道碑上有金光閃過。

    作者有話說:

    第123章 北洲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 掐了個訣,刺眼的白光散去,問道碑上立即變得清清楚楚。

    問道碑上以往會顯現字體的地方現在仍是一片光滑, 可現在卻仍舊沒有絲毫痕跡, 跟以往沒有區別,好似張闌清看到的金光是幻覺一般。

    這附近的修士不少, 興許是誰掐訣修煉的時候舞出的劍光。問道碑雖沉寂了那麼久,卻一直都有專人看管,有動靜的話,不會無人知曉的。

    興許那金光也沒有什麼異常, 只是他看錯了。

    正在這個時候, 一隻靈蝶停在了張闌清的肩頭。張闌清忽然想起今天是崔辛夷的世子宴,他也收到了請柬,可這樣的宴會他一向不會參加, 近日也確實是忙到無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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