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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21:38 作者: 褚知白
    崔辛夷聽大師兄開這樣的玩笑,一時間不由得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到底是哪裡怪也說不上來。

    隔了半響兒,才想起來,傅其凇竟然稱呼別門師弟叫做「姓侯的」,雖說崔辛夷也對未來魔子沒什麼好印象,但傅其凇到底是為何?

    不過她也沒閒心多想這些,聽見耳邊的孟雪川忽然說看見自家的老爹來了,她下意識朝賓客席上看過去,卻沒有瞧見崔韜熟悉的身影。

    崔辛夷一時間不免得心中有絲怪怪的、失落的感覺。

    傅其凇離開前,向方南書傳音道:「南書,我聽說你大比得的名次不錯,你……你現今可能拿劍了?一會兒的守擂戰可能上場?」

    方南書握緊了手裡的寒露劍,這一年多她都待在主峰,已經許久沒有瞧見侯鏡箔了。

    一年多的時光,她沒有把自己像以前那樣完全封閉,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不停地做靈食上。主峰多了兩個師弟師妹,兩個師弟師妹都卷得要死,沒有很多時間來陪她,可比起往年那個常常只有她和師父兩個人的主峰,卻已經熱鬧了很多。

    小師弟除了修煉外,性子很是調皮。他聽說張闌清教崔辛夷練劍,給崔辛夷開小灶,便去找師父做主,說也要師父手把手教他。

    師父哪裡會願意教他,自然便是拒絕他,讓他自己摸索著修煉,或是自己找張闌清去,他那時候跟張闌清的關係鬧得那麼僵,哪裡會去找他。

    孟雪川記恨師父不教他,常常故意從她那裡討要許多小魚乾,去後山在師父餵貓之前把他的貓全部餵飽,讓師父便是有小魚乾也無法引來貓咪擼貓。

    師父那樣淡定懶得動彈的一個人,都能被小師弟氣得滿後山追著他跑。

    三師妹有時候會來找她討要小魚乾餵蠢蠢,有時候會抱著蠢蠢來看她,還會任由方南書給她扎小辮子、梳好看的髮髻。

    更多的時候,崔辛夷會給她講一些修煉上的事,講小師叔是如何引導她練劍的,還會問她一些修煉上的問題。

    她知道三師妹對她沒法繼續修煉這件事感到很遺憾,其實一直在想著拉她一把。

    大抵是這段時光太過明亮,慢慢覆蓋了她曾跟侯鏡箔相依為命的日子,她終於慢慢看淡,漸漸能走出去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劍,終於朝傅其凇點了點頭,笑道:「大師兄未必也太小看我了,我若是連把劍都拿不起來,怎麼可能能贏了旁人?」

    傅其凇看著方南書這樣意氣風發的笑容,一時間竟有幾分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由衷開心笑起來:「我就知道,師妹定然是能走出來的。」

    「今日你且看著,過去欺負你的那人,師兄定然要替你好好教訓一頓。」

    趙潛淵正站在離崔辛夷等人不遠的地方,看見他們師門幾人言笑宴宴的模樣,不由冷哼了一聲,道:「都是註定要輸的結局了,竟然還能笑得那麼開心。」

    鍾雲立即皺眉打斷了他,教訓了他一頓。

    可一向聽鍾雲的趙潛淵這次雖嘴上答應了,臉上卻露出了些不屑的神情,他向崔寒櫻傳音:「師妹,你且等著,看我在守擂戰上不好好教訓崔辛夷一頓給你出氣。」

    崔寒櫻卻皺了皺眉,沒有答話,她看向身旁的侯鏡箔,卻發現他一直瞧著不遠處,目光依舊靜靜落在崔辛夷等人身上。

    不知是在看崔辛夷,還是在看旁人。

    第78章 九淵劍宗

    守擂戰終於正式開始了。

    先上台的反倒是外門十二山的弟子, 內門的弟子們都默契地不上台,給外門的弟子一個在眾道君和世家面前展示的機會。

    若這時候真上台與他們搶擂台,也是極給自己師門丟人的沒有風度的行為。

    外門的弟子打完一圈後, 終於留下了一個最厲害的師門。這時候, 已經有內門弟子迫不及待按著戰術上台了。

    眾人都翹首觀賞著比試,不時對台上的弟子們點評一番, 向身邊的道君恭維他門下的弟子出色。

    崔辛夷不停地看他們的比試,一邊在心中默默記下他們的招數。

    這其實對她來說也是一個絕好的學習機會,她甚至在心中暗自思量著往後能與哪個弟子過過招。

    可看了一會兒,她又不自覺往世家席位上看過去。只見著北洲崔家席位上仍是空無一人。

    左右又看看, 旁的世家席位上, 若來的不是家主,那也有專門的使者代為參加,怎麼偏偏崔家無一人。

    崔辛夷左右看著的功夫, 不妨與離主座最近的張闌清對上視線。她恍若無事地移開視線,冷不丁耳邊傳來青年熟悉的嗓音:「你又在憋著什麼主意?」

    崔辛夷聽他這樣問, 一時間不由得心中氣惱, 她傳音道:「小師叔不看比試, 光盯著我作甚?」

    張闌清只淡淡道:「守擂戰事關宗門顏面, 又是你大師兄一手承辦, 你切不可生事。」

    崔辛夷輕輕嘆了一口氣:「辛夷與小師叔相處一年多, 辛夷是什麼樣的人, 小師叔還不清楚嗎?辛夷不過是從未見過這般多的大人物, 一時間心中好奇,才多看了幾眼。小師叔這般誤會於辛夷, 真是讓辛夷好生傷心。」

    張闌清:「……」又來了, 又來了。

    這一年多, 他每次同她講什麼道理,勸她少些心眼子,都讓她賣慘裝可憐矇混過去。

    張闌清索性不再同她說話,他往底下的洲主席位看去,也才發現原來北洲洲主席位上仍舊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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