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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21:38 作者: 褚知白
    崔辛夷眼見著他身上的妖相消失了,也鬆了一口氣,可松完氣後,她又突然想起來自己方才那鬼迷心竅的一摸,頓時又心虛了起來。

    她轉移了視線,想要站起來拉開些兩人的距離。

    可站起來的那一瞬,她忽覺腰間一股力道傳來,本來蹲了許久就有些腿軟,現在被這股力道帶著,崔辛夷立刻跌了下去。

    與預感中的冰冷潮濕的地面不同,崔辛夷坐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她慣性地往後仰倒,卻被一股力道扶住了腰身。

    這股力道,是張闌清攬住她後腰的手臂。

    張闌清被她這一聲叫得猝不及防,她忽然掉下去是因為張闌清意識不清時勾住了她的腰帶,他清醒後便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正打算放手了,可少女卻穩不住身形了,一下子竟仰面朝他跌了過去。

    她坐到他懷裡卻還是坐不穩,張闌清本不想管她,可大腦在那一刻傳遞給他的卻是崔辛夷因為他握疼了她的手腕瞪他的那一眼。

    他下意識伸手攬住了崔辛夷的腰身,才有了如今這樣她做在他懷裡,他半攬著她的局面。

    兩人都沒想到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烏龍。

    崔辛夷和張闌清都愣了一會兒,正在這兩人都僵持住的當口,一道熟悉的聲音幽幽響起。

    「二位,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崔辛夷和張闌清抬頭,正好看到映山道君一身雪白,悠閒倚著一棵古樹站著,不知看了他們多久。

    作者有話說:

    ,,。,。。

    第49章 九淵劍宗

    洞穴里的老頭講話已經講得口乾舌燥了, 都不見對面那男子面色有什麼變化。

    老頭停了下來,不可置信看著他。

    以往的每一屆魔子,無不是權欲薰心, 對登上高位有著發瘋一般的執著, 像是中了蠱一樣對權力孜孜以求。

    可眼前這男子明明身負魔子才有的魔脈,卻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 神色淡淡聽著他竭力描述的美妙權力圖景,無動於衷。

    難不成是這一屆的真的比較無欲無求?

    侯鏡箔皺了皺秀氣的眉毛,一張清雋的臉上卻並沒有因為這老頭扯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惱怒,他道:「原來你並不知道我的身世。」

    他說罷, 轉身欲要離開。

    「不要再白費口舌了, 你說的什麼魔子魔族都與我無關。」

    那老頭見狀,又急急叫住他,想讓他停下來。

    白衣男子恍若未聞, 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 他的腳步突然一頓, 轉過了身, 向老頭走去。

    老頭心裡生出些希望來, 還以為是自己說服了他, 一臉得意道:「男娃, 把我放出來吧, 我帶你去找我們藏起來的族人, 到時候我們全族上下連成一氣,攻下修真界, 打上上界也是指日可待!」

    侯鏡箔來到他的身邊, 把他身後堆著了一堆放了不知多少年的玉簡撿了起來, 他打開自己的靈脈,忍著魔氣的侵蝕,用靈力打開玉簡,大致閱覽了一遍這些玉簡,才收了起來。

    這些玉簡本來都裝在了老頭的乾坤袋,因為時日太長乾坤袋已經損毀,玉簡便從儲物袋裡掉了下來,堆在了老頭腳邊。

    他又扒拉了一遍,見果真只有這些玉簡保存尚且完好才收手。

    老頭簡直是目瞪口呆看著這看上去無害有禮的男子做出當著主人面拿人家東西的行徑,若是沒有被鎖鏈束縛住,他簡直要跳起來。

    「你……你……」

    侯鏡箔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耽誤了我那麼長的時間,我對你說的投誠魔族不感興趣,不過對上界和下界那些事倒是有興趣。」

    說罷,他轉身離開。

    留老頭一個人簡直要氣得七竅生煙,過了一會兒,他又突然笑了起來,桀桀的笑聲簡直要刺破人的耳膜,刺到人的心裡。

    已經走了幾步的侯鏡箔都不適蹙起了眉。

    他從那個地洞中出來後,便找到了正確的方向,他沿著現在的這條路走下去,魔氣是明顯的越來越稀薄了,應當是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找到出口了。

    方才那老者抓著他便講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上界下界,什麼魔子魔族,還有那什麼魔子傳承。

    畫的餅倒是挺大,但以為他傻啊。

    放著好好的天下第一劍宗的無情劍道大師兄不當,去做一個東躲西藏的魔族餘孽?

    白衣男子微微垂眸,視線落在了腳上染了灰塵泥濘的白靴上,輕輕皺了皺眉。

    他從一出生便在顛沛流離,從小被一個好心的老乞丐養大,三歲的時候,那老乞丐去世,他從此便過上了暗無天日的日子。

    他常常在修真世家門口討飯吃,像個野狗一樣與別的乞丐搶食,那些世家公子們經常戲弄他們,讓瘦骨嶙峋的他鑽□□,把饅頭扔得遠遠的,餵狗一樣讓他再叼回來。

    凜冽的寒風裡,他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望著修真世家那高高的門楣就在想。

    憑什麼他們一出生就能站在那麼高的地方?

    憑什麼他們就能穿暖吃飽,而他就要忍飢挨餓?

    這些問題自然是無解的,他慢慢乞討到了七八歲的時候,雖然仍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可一張臉蛋卻長開了,他初初顯露了些清秀動人之姿,卻因為自己不是姑娘,便從未像其他女乞丐一樣刻意用黑灰塗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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