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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20:29 作者: 華欣
好容易才得了半日清閒,曲妙妙便叫了秦櫻、伍倩倩兩個一起打馬吊。
三缺一,又喊寶妝來湊個人數。
「你們打得大,我可沒銀子玩兒。」寶妝搖頭,起身就要走開。
適才她一上桌,就瞧見秦櫻從懷裡掏了幾吊錢,又丟了荷包在上頭,聽聲音,叮叮噹噹的有不少數呢。
「好小氣的丫鬟,你主子在,還使得你拿銀子出來?」伍倩倩笑著坐下,去掂秦櫻的荷包,「乖乖的,阿櫻你這是帶多少本錢!」
秦櫻抓起兩吊,放在寶妝跟前:「我買通你一回,待會兒開了局,咱倆一勢,把他們倆的銀子都贏過來。」
她又得意地挑眉,給伍倩倩答疑解惑:「可巧我今日沐休,不用去衙門當差,聽到我侄兒媳婦要做散財童子,接濟我這個孤家寡人的窮親戚,我識趣兒,自是不能辜負了這孩子的一片心意。」
「臨過來前,特意拐了趟錢莊,支了全部家當才過來的,下個月我們巡檢上的兄弟們吃香的、喝辣的,可都指著這些翻本兒了。」
說話時,她眉梢上揚,本就明朗的一張臉,滿是自信,沒有一絲嬌媚,卻儘是尋常女子扮不來得颯颯英姿。
秦櫻是康王府唯一寫進宗室族譜的嫡女。
宣平侯喊她爹一聲小舅舅,崔永昌是她的表侄兒。
依著輩分,曲妙妙合該喊她舅表姑母。
兩家關係走的親近,自不論那些外道的表親,她喊辛氏嫂嫂,崔永昌兩口子則改口喚她小姑姑。
辛氏常提起這門親戚,曲妙妙聽得多了,心底也不由對這位遠房表姑喜愛幾分。
加之,秦櫻性子直率,待人沒什麼心眼兒詭計。
雖只打過幾回照面,卻已跟曲妙妙關係交好。
「想得美。」曲妙妙拿了兩盒子銀錢過來,遞給寶妝一份,開口同她分辯:「除非小姑姑拿出長輩的能耐,來嚇唬我,要不今兒這局馬吊牌,我可是一張也不讓你。」
「你當我怕?我好歹在刑部當過差事,也跟幾個遊方道士學些奇門之術。」秦櫻撇嘴,望著曲妙妙手邊盒子裡的銀錢,挑眉勾手。
又信誓旦旦道:「若是沒贏,且等著我施了法術,手指頭這麼一勾,你的銀子就乖乖跑到我的盒子裡來了。」
說著,她自己都樂了。
謊話編的太過離譜,她後面圓不了了。
曲妙妙敷衍地點頭,招呼那兩個人坐下,一邊洗牌,一邊道:「那就請小姑姑快施法給咱們瞧瞧,我跟表妹只依著幻術戲法給你銀子。」
伍倩倩跟著附和道:「我見識淺薄,頭一回聽見這些,不得往上頭加銀子。」
她伸手摸牌,笑著流轉一目,揶揄道:「我是莊家,阿櫻你若是演得好,我就多打賞幾兩給你。」
「去你的。」秦櫻出牌壓她,笑著啐道,「喊小姑姑,少在我這兒占你嫂嫂的便宜!」
伍倩倩驕橫道:「咱們各論各的,大表哥都不在意這些,嫂嫂還能跟我爭競這個?」
她隨手挑了個打頭的牌,放了出來,又道:「更何況,我已經有個小姑姑了,自不必再多一個來。」
曲妙妙側目乜她一眼,心中不喜,嘴上卻沒多計較。
這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說來也怪,自從應下了替她操辦親事的苦差,這表姑娘反倒沒了個模樣。
不管有人沒人,嘴上總要夾槍帶棒地捎帶兩句。
也就是自己好脾氣,換做旁人,早就撂挑子不干,才不受她這份窩囊氣呢。
曲妙妙心裡不如意,寶妝在一旁聽得更是生惱。
伍家這位一扔十里開外的表姑娘,可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她家小姐是這府上的正經主子,憑什麼要受一個外人的委屈?
寶妝伸脖子往伍倩倩擱下的牌上看,眼底諷笑,跟著打出一張牌,丟在桌上:「諸位,不好意思了,這圈兒是我贏了。」
曲妙妙拉她手笑,沖兩個對家笑道:「可該是我好福氣,還沒拋磚,你們怎麼就往我這錢箱子裡丟玉了?」
秦櫻沒好氣地摸錢出來,丟在她倆跟前:「繼續、繼續。」
沒多會兒功夫,她跟伍倩倩又輸兩局。
「奇了怪。」秦櫻借著說話的動靜,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伍倩倩一腳,想跟她打眼色,好通通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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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奇怪?」曲妙妙問道。
秦櫻面不改色的往別處去扯:「我侄兒不是在家養病,怎麼今天不見人影,他人呢?」
曲妙妙還在因衣裳的事情生氣,隨口道:「誰知道呢?他吊著胳膊說是要重病養傷,偏生了一雙閒不住的腳,又不十二時辰都把眼睛盯他身上,哪會知道這些。」
寶妝出了一張牌,壓下伍倩倩的勢力,和聲開口解釋:「世子爺身子大好,嫌在家憋得太悶,去點春堂找春姑姑討了情,一早就出去了。」
「好厲害的丫頭!」伍倩倩卻眉頭緊皺,斥責道:「是大表哥惹了你主子不快,你何苦拿我撒法子,上來就截我的牌?」
眼看著就能贏的牌,叫寶妝這一張打亂了陣腳,只剩下乖乖往外拿銀子的份了。
「都怪嫂嫂縱容。」她半真半假地抱怨。
曲妙妙道:「我的好姑娘,咱們擱這兒真金白銀的打錢呢,我們倆一勢,她壓你的牌也是為贏,我還能攔著不讓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