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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6:08:09 作者: 含胭
「老闆?」盧靜又反應不過來了,「就是經常躺在那張沙發上,頭髮蓬蓬的,鬍子亂亂的,整日裡戴個墨鏡的。」
「對,就是我們老闆。」服務員微笑,「您找他嗎?他最近有點事,都不在店裡。」
盧靜勉強接受下阿岳是「老闆」的事實,繼續問:「你們老闆是不是嘉興人啊?他最近是不是在嘉興?」
服務員提防地看著她,盧靜隨口整了兩句上海話,說:「我也是嘉興人,上次和他聊過,是老鄉呢。」
服務員立刻笑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他是嘉興人,這幾個月的確是回老家去了。」
盧靜道過謝,服務員就走開了。盧靜坐在桌邊,握著玻璃杯的手抖得厲害,她牙關緊咬,恨不得把杯子捏碎。
六月的嘉興南湖,艷陽高照,水面上泛起陣陣波光,晃得人眼睛都有點花。
童希貝穿著蝙蝠衫、熱褲,戴著大糙帽和墨鏡,與阿岳在陽光下牽手行走。
荷塘里已經綠意盎然,圓圓的寬大荷葉一片連著一片,只是還不見荷花。鮮嫩的荷葉上滾動著水珠,隨著風的吹動層層起伏,蜻蜓點點,魚兒游游,空氣清新,一切都令童希貝心情愉快。
與阿岳一起坐遊船時,阿岳對她說起嘉興的菱角:「南湖菱很好吃,到了九月就是採摘的季節,你喜歡菱角麼?」
「喜歡呀。」童希貝嘴饞了,「我喜歡一切好吃的東西!」
聽著她孩子氣的話,阿岳笑了。天氣很熱,他知道這時候太陽一定很大,因為他裸/露在外的手臂都感覺到空氣里的熱浪,摸到童希貝的臉頰也滿是粘膩的汗。
光與熱總是並存的,很難分割,比如燃燒的火焰,發燙的白熾燈,還有天上傳遞給世間萬物生命的太陽……可是如今的阿岳,即使能感受到逼人的熱意,卻再也體會不到一絲一毫的光,他就像是悶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周圍漆黑一片,不管他怎麼轉身,怎麼不停地往前走,都無法走出那個世界。
突然,一隻小手鑽進了他的大手,女人握緊了他的手指,還嫌棄地叫了一聲:「好多汗噢!」
阿岳笑而不語,童希貝摘下帽子給兩個人扇著風,看著遊船緩緩地滑過水麵,她舉起手機就給自己和阿岳拍了個合影。
看著手機里短頭髮的阿岳,臉頰清慡的阿岳,嘴角微微翹著的阿岳,與她臉貼臉的阿岳,童希貝笑得志得意滿,照片裡的兩個人都戴著墨鏡,一點也看不出阿岳的異樣。
只是天實在太熱,童希貝出了不少汗,拿餐巾紙擦了無數次還是不行,臉頰上小汗珠總是不停地冒出來。
「今天是不是有38度啊!我想吃冰棍兒了。」童希貝搖著空空的水瓶子,苦著一張臉。
阿岳抬手抹了把她額頭的汗,突然就俯身吻住了她,童希貝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該怎麼放,阿岳的嘴唇……好甜啊,比冰棍兒都甜,比任何東西都要甜。
最後,她把羞紅了的臉頰埋在了阿岳胸膛上,順便還蹭掉了臉上的汗。
阿岳哭笑不得,摸著她的頭髮,揚起臉,面向著遊船外。
現在,該是六月好時光吧。
傍晚時分,童希貝隨著阿岳去了醫院,兩個人在外面玩了一天,又熱又累,章黎心疼地招呼他們喝水,又叫潘大姐多準備一些晚餐。
四個人就在岳哲文的病房裡吃了飯,飯菜是潘大姐下午在家裡做了帶過來的,雖然簡單,味道卻很可口。童希貝吃了兩碗飯,扭頭看到岳哲文還是如幾天前般躺在病床上,一點生氣都沒有,她小聲問章黎:「阿姨,叔叔吃東西了麼?」
「中午吃了一點點就吃不下了,等一下我會給他餵一點的。」
「阿姨,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你們小孩子哪裡會做這些呀。」章黎淡淡一笑,看看童希貝,又看看阿岳,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
飯後,章黎看兩個年輕人顯得很疲憊,就讓他們先回家去休息。
阿岳知道童希貝累了,點點頭就答應了。
童希貝與阿岳打車回了別墅,兩個人分頭進房洗澡,童希貝發現阿岳居然細心地幫她準備了一些女孩子用的東西。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後,童希貝穿著睡衣晃到了阿岳房門口。
敲了兩下門,她才記起阿岳洗澡比較慢,在雲南的時候,他每次都能磨蹭半個小時以上。
她聳聳肩,剛要轉身回客房,面前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阿岳披著浴袍站在門口,頭髮很濕,卻沒忘記戴墨鏡。
童希貝嚇了一跳,說:「你洗好了?」
阿岳搖頭:「沒有,怕你有什麼事。」
「沒事,我一會兒再來找你,你繼續洗~」童希貝瞧著阿岳有些敞開的浴袍領口處,隱隱顯露出來的勻稱胸肌,那裡皮膚好白喔,不知道摸著是不是很細滑。童希貝臉頰泛紅,又開始覺得熱,她吞了口口水,拔腳就要走。
阿岳居然抬手攔住了她,他看不見,手抬起的位置剛好在童希貝的胸部,他伸手一攬,只覺得手下感覺柔軟又豐滿,那是……阿岳的臉迅速紅了起來,童希貝已經噼里啪啦地打開了他的手臂,她抱著胸大叫:「岳明亮你耍流氓!」
「對不起。」阿岳做投降狀,「真的不是故意的。」
兩個人都很尷尬,阿岳乾脆指指房裡,說:「進來坐會兒吧,看看電視。」
童希貝色迷迷地看了他一眼,挪著腳步就竄了進去。
阿岳洗完澡出來時已經換上了T恤衫和沙灘褲,童希貝正在一邊轉沙發,一邊玩手機,見他出來就跑了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她幾乎是半掛在阿岳身上走路,本想拉他坐在床沿邊,想想這樣實在是太大膽了,最後還是拉著他坐在了沙發上。
童希貝和阿岳之前已是兩個月沒見,她好不容易找來嘉興又碰到阿岳爸爸生病的事,兩人單獨相處時間不多,阿岳也抱著疏離態度,直到童希貝要回杭州,兩個人才互許心意。這幾天,他們只靠電話和簡訊聯繫,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見面,白天都在外面玩,下午又去了醫院,直到這時候才算真真正正地放鬆了心情,依偎在一起。
童希貝側坐著,把兩條腿都架在了阿岳腿上,她抱著他的脖子端詳他的臉。
「阿岳……」
童希貝摸上阿岳的墨鏡腿,輕聲說,「我想把你的眼鏡摘了。」
她帶著詢問的語氣,阿岳沒有拒絕,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童希貝取掉了阿岳的墨鏡,再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這一回,她的膽子大了一些,伸手撫上了他凹陷的右眼。
阿岳側了側頭,想要躲開,童希貝的手指已經觸到了他的眼眶處。
他的眼瞼輕輕地顫抖著,想要閉上,卻閉不緊。
童希貝的指尖掠著他的長睫毛,他們的臉靠得很近,她看著阿岳那隻未閉緊的眼睛中出現的一絲肉色,就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她盡力趕走這些不太好的情緒,湊過去啄了下阿岳的唇,說:「阿岳,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阿岳輕聲回答。
「不止是這幾天,還有之前的幾個月。」童希貝咬著他的耳垂,喃喃地說。
「一樣。」阿岳嘆一口氣,他吻著童希貝脖頸處的皮膚,覺得好香,好香。
那裡的膚質很細膩,還有跳動的動脈,速率有些快。阿岳吻得很用心,他的手指穿過童希貝濡濕的長髮,情動以後,甚至令他忍不住用牙咬了她的香肩。
童希貝發出了小小的呻吟聲,她知道自己和阿岳在做什麼,她不年輕了,在這樣的曖昧時刻,有些期待即將要發生的事。
童希貝的呻吟聲刺激著阿岳,他也知道自己和童希貝在做什麼,他已過而立,並不是青澀稚嫩的少年,此時此刻,只感到身上有一團火在燒,熊熊大火,在童希貝這輕柔風兒的撩動下,迅速燎原。
阿岳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童希貝很壞,她的小手遊走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地撩撥著他的情緒,指尖忽而輕輕地掠過他的皮膚,令他覺得癢,忽而重重地掐著他,令他覺得痛,但是這癢與痛卻一點也不讓他難受,只是全身蘇麻,連著心都變得很軟很軟。
童希貝仰著脖子,身子緊緊貼在阿岳身上,與杜翔分開以後,她已有多年沒與男人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她以為她會緊張的,可是面對著阿岳,她卻異常得放鬆,像是對著一個萬分熟悉的人。
阿岳也好香,還混著一股男人的味道,童希貝有些貪婪地吸著他身上的氣息,心臟越跳越快。
阿岳的手雖然也在撫觸她,但是童希貝發現,他還是有些保留,她膽子一大,咬著嘴唇就抓著阿岳的手從自己的睡衣下擺探了進去,讓他觸到了自己纖細的腰身,和胸前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