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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50:10 作者: 遲暮年
    第二天,時錦南與沈東庭在莊園待到下午才回去。

    走的時候,外婆讓人摘了一小框櫻桃與一大框香瓜。說是自己種的,吃著健康。

    車子啟動的時候,鄭心柔著急忙慌走到車前,遞了一包東西到車裡,「這是給你們律所那些同事的請帖,你帶到公司給他們。」

    沈東庭接過,應了一聲『好』。

    把時錦南送回家,他便驅車去了律所,直到深夜十一點才回去。

    餐桌上還留著一份宵夜與一張紙條。

    [不知道你吃過沒,幫你準備了一份夜宵。我不清楚你什麼時候回來,就不等你先睡了。]

    指腹摩挲著那兩行秀氣的字體,沈東庭眉眼蘊含笑意。拉開椅子坐下,默默吃完了那份顏色已經不甚好看的宵夜。

    臥室里的時錦南抱著阿九睡容正酣。

    阿九看到沈東庭走進來,立刻鑽出她的臂彎跳下床,邁著貓步高昂著頭走了出去。

    翌日中午,沈東庭陪著時錦南吃完午飯才道:「我下午去律所,你若是無聊,可以找朋友或者表姐出去逛逛。」

    時錦南聞聲抬頭看他,「你最近好像特別忙?」

    沈東庭假意調侃:「那說明律所生意好。」

    最近喬詩甯忙著和段尋膩歪,根本不搭理她。表姐剛剛接手分公司不久,也是忙的焦頭爛額,周末也在加班。時錦南上午已經更新了兩集漫畫了,下午也沒什麼靈感再更新,一個人確實挺無聊的。

    糾結一番,她才試探問:「我下午能跟著你去律所參觀一下嗎?我還沒見過律師工作的地方,萬一我以後漫畫裡有這方面的職業,也好做個參考。」

    「可以,你去換外出的衣服吧。」沈東庭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等時錦南換好衣裙出來,他也走進了衣帽間換衣服。

    大約五分鐘之後,沈東庭伸出頭,看到時錦南正坐在床尾的沙發上等待,他故意輕咳一聲:「那個,能幫我選一條領帶嗎?」

    時錦南不懂如何選領帶,不過既然他都提了,她也不好拒絕。於是起身走進衣帽間,瞅著擺滿領帶的玻璃櫃,糾結了半晌,最後選了一條藏藍色的領帶。

    其實那些領帶顏色都差不多,只是有的帶花紋有的不帶而已。

    沈東庭微微俯身,示意她幫自己打領帶。

    「我不會……」時錦南尷尬拒絕。

    「我教你。」

    沈東庭說著握住她的雙手,帶領她的手展開領帶,而後舉起來套在自己脖子上……

    時錦南雙手僵硬被他操控著,眼睛緊緊盯著他的動作。最後在領結向上收緊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掙脫他的手掌縮回手。

    手心陡然空了,沈東庭眸光一怔,但很快恢復如常,問:「學會了嗎?」

    「應該……會了吧。」時錦南回答的猶猶豫豫。

    「那演練一遍。」沈東庭話音未落,便扯下領帶遞給了她。

    時錦南:「………」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神色著急說要去律所,這會兒倒是不急了。

    認命接下那條領帶,她踮腳把領帶重新套在他脖子上,然後按照之前的步驟,整理好領帶與襯衫領,最後是打結。

    結打的不是很好看,但還算工整。

    沈東庭滿意笑笑,雙手捧著她的腦袋,在她額頭吻了一下,「謝謝。」

    時錦南下意識摸著被他吻過的眉心,心裡想的卻是,明明是你非要人幫忙打領帶的,還有謝的必要嘛!

    不知她心中所想的沈東庭,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牽起她的手,「走吧。」

    律所今日只有幾個律師,其他的要麼出去取證了,要麼是見客戶了。

    外面工位上這個時間沒有人,沈東庭帶著時錦南去了辦公室,兩人還沒來得及坐下,王耘不敲門就直接進來了。

    「東庭,當事人那邊剛才打電話過來了……」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她凝眉掃了一眼時錦南。

    對於對方不敲門就闖進來的行為,時錦南本就不舒服。而那一聲『東庭』與突然緊鎖的眉頭,讓她更加有一種自己才是外人的錯覺。她暗暗握了一下拳,用力扯動嘴角笑笑,「你們聊,我先出去。」

    沈東庭卻先一步按住她的肩頭,「你在這裡休息,我們去會議室聊。」他知道她是不悅了,可事關客戶的隱私,他也不好當著王耘的面,讓她坐在旁邊毫無顧忌旁聽。

    「沒關係的,還是我出去吧。」時錦南也不是矯情的性子。

    沈東庭握住她的肩頭,推著她在自己辦公椅上坐下,柔聲道:「你乖乖在這裡等我,等我處理完工作就回來。」

    時錦南與他對望一眼,也沒再堅持,安靜在椅子中坐好。

    王耘是第一次見沈東庭對女人這麼溫柔,她眸光微動,兩片薄唇抿成一條線,沒有吭聲。

    沈東庭拿起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對王耘道:「走吧。」

    那一貫冷靜地語氣,讓王耘回過神來,點頭之後率先走了出去。

    辦公室門關上之後,時錦南的唇角也緊跟著耷拉了下來。如果她的直覺沒錯的話,那個王耘應該多少有點喜歡沈東庭。不知為何,想到那種可能,她心裡莫名有點酸。

    相處這麼久以來,她自認為內心一直是毫無波瀾的,應該沒有動心。可這一刻她又無法解釋自己心裡為何鬱結著一口氣,她更不敢深想自己可能對沈東庭產生了所謂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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