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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59:00 作者: 慕夏衣
    梔梔還沒說話呢——

    不明真相的姜女士一聽,立刻說道:「哎喲那可不行!這小兩口結了婚哪能分開住啊!這分開住……你們還要不要孩子了?對了小於啊,你跟我們梔梔差不多年紀吧?二十二三歲生孩子最合適了,別再拖了……」

    黎恕和梔梔齊聲阻止——

    「媽!這麼多菜你怎麼不吃呢!來,吃個鹵頭肉!」

    「媽,你喝口湯吧!」

    姜女士愣住。

    她尋思著,她是不是說錯了話啊?

    於露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姜阿姨,我、我……我和黎恕同年,也比梔梔大四歲,比容冶大三歲。」

    姜女士睜大了眼睛。

    於露比梔梔大四歲啊?所以,於露今年已經二十六七歲了?!陶容冶二十三歲?

    這下子,姜女士是真的尷尬了。

    梔梔看向了於露。

    於露看似無所謂,可她挾菜時,筷子頭卻抖得厲害。

    這個時代還不像後世,說是說新時代女性、婦女能頂半邊天。

    但在婚戀市場上,還是以男主外、女主內這樣的組合為多。例如女大男小、女高男矮、女二婚男初婚這樣的婚戀組合,是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剛才姜女士說話確實無心,但聽在於露耳里,指不定有多難受呢!

    姜女士愧疚極了,連忙說道:「這、這這有啥?這不是挺正常的麼!我就比老黎大……沒事兒!」

    其實姜女士比老黎小六歲,但她篤定這些小輩也不會真的去調查她和老黎的年齡,所以胡說一通,只是為了安慰於露。

    「哎來來來,吃菜吃菜!小露啊我告訴你,你趙阿姨是湘省人!你吃過湘省人燒的海鮮嗎?沒吃過吧?來來來趕緊試一塊冬瓜!」姜女士開始了勸菜,「你嘗嘗這蚝豉燜冬瓜,跟你們海鮮島的冬瓜相比,是不是有點兒不一樣……」

    大家都笑了。

    於露也笑。

    梔梔無奈地糾正姜女士,「媽,那是海鷗島!不是海鮮島!」

    姜女士,「嗐!對我來說是一樣的!那會兒我去海鮮島的時候啊那真是吃海鷗吃到飽——」

    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場尷尬頓時化於無形。

    趙阿姨卻不樂意了,「夫人,你今天必須得給我說清楚,我們湘省人燒的海鷗到底怎麼了?哪兒不如你意啦?」

    話一說完,趙阿姨自己也笑了,「行吧,夫人啊,我可被你帶溝里了!」

    大家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吃過午飯,姜女士和趙阿姨帶著鐵蛋上樓去休息。

    梔梔、黎恕,與於露、陶容冶一塊兒在客廳里聊了一會兒的天,然後四人就一塊兒去了海大。

    別黎夫婦帶著於陶夫婦逛了一下海大校園,又領著於陶夫婦分別去看了看梔梔和黎恕工作的實驗室……

    不知不覺,梔梔和於露就手挽著手走在了前邊兒,黎恕和陶容冶慢吞吞跟在後頭。

    梔梔和於露聊了一會兒彼此的校園。

    梔梔和黎恕在同一所大學,但不同專業;於露和陶容冶是在兩所不同的大學裡,但好在相隔不遠,大約步行十來分鐘就能到,所以兩人的午飯、晚飯基本都在一塊兒吃,有時候去陶容冶學校食堂那兒吃,有時候去於露學校食堂那兒吃……

    梔梔猶豫片刻,微微回頭,發現黎恕和陶容冶已經落在了後頭較遠的地方,這才對於露說道:「於露,你和陶容冶……」

    於露嘆氣,「到了現在,連我也說不好……結這個婚,到底是對還是錯。」

    梔梔看向了於露。

    於露眼裡流露出頹然與疲倦。

    「梔梔,不瞞你說,當初我和他在一起,僅僅只是因為我倆來自海鷗島。後來麼,我家裡給介紹了相親對象,我才一下子驚覺……我好像已經成為了大齡女青年,再不結婚我就老了。而且你也知道的……就算我離開了海鷗島,甜甜和龍強之間的關係,也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只要我離開,他倆就能和好。」

    「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結婚了,他倆才會和好如初?出於這樣的想法,再加上家裡人的催促,我……有了結婚的念頭。正好陶容冶也對我說,他想追求我……」說到這兒,於露看向了梔梔。

    梔梔聰明絕頂,又怎麼會看不懂於露的欲言又止?

    ——陶容冶對梔梔的心思,梔梔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很麻煩、也是很棘手的事。因為梔梔對陶容冶無感……

    可陶容冶也是梔梔的小夥伴,更是她的左臂右膀。拋開情愛不談,陶容冶是個非常優秀的人。甚至在組織、統籌方面的能力更是遠勝梔梔。

    梔梔不願意因為感情的原因,失去這個好朋友、得力助手。

    思前想後,她讓陶容冶去當第一生產大隊的大隊長。

    這個位置迫使她和陶容冶離得遠遠的,同時也是一個能展現陶容冶能力的絕佳舞台.

    梔梔覺得自己的拒絕意昧已經很明顯了。

    可今天於露表達出來的言外之意……

    似乎陶容冶和於露結婚,是為了斬斷他自己的念想?

    於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當時也有寫信給你,說了我為什麼要選擇陶容冶的原因……當時是想著,愛情、家庭和事業,我總要占一樣。家庭麼,其實是愛情的延伸,實在沒有緣分就算了……我選擇他,說白了,是為了有一天能正大光明,問心無愧地回到海鷗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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