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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59:00 作者: 慕夏衣
    於是,整一輛車上就只剩下了黎恕、亂發男人和李芬。

    梔梔臨下車前,把自己的手電筒架在座位靠背上,手電筒斜斜朝上照出光束,勉強將這車廂照亮。

    黎恕盯著亂發男人,冷冷地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雙手抱頭,站起來,面向車尾、蹲下!」

    亂發男人啞著一口煙嗓,亦冷冷地說道:「兄弟,高抬貴手……給條生路啊。」

    黎恕沉聲說道:「我數三下,要是不照辦的,就別怪我不客氣——1——2——」

    「3」字還沒說出口,黎恕便朝著亂發男人一揚手!

    男人以為黎恕朝著自己扔了什麼暗器過來,當即也朝著黎恕扔了把匕首過去,然後一縮脖子就往座位低下躲。

    結果卻發現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他知道上了當,想再抬頭觀察一下動靜……

    沒想到剛一抬頭,一樣東西就直接朝他飛了過來,還直中他的面門!

    「哎呀!」

    男人慘叫一聲,先是覺得鼻樑骨那兒劇痛,然後聞到了濃重的桔子味兒。跟著,厚重的液體緩緩從鼻腔里流下,又慢慢淌進嘴裡……

    酸得發苦,又熱腥微甜。

    其實黎恕手裡根本沒有任何暗器。

    ——梔梔在剛上班車的時候、怕車裡氣味不好他會暈車、就遞給他一個桔子,還交代他覺得不舒服就聞一聞這桔子。

    現在,他用這桔子打斷了男人的鼻樑骨。

    桔子直接在男人臉上炸開,糊了他一臉極酸的桔子汁水,刺激得他無法睜眼,瞬間哀嚎了起來。

    黎恕上前,把亂發男人的襯衣扒了下來,讓他穿著汗衫背心,然後把他的襯衣絞成繩索,將男人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用襯衣牢牢系住。

    在這過程中,這男人一直在哀嚎和尖叫——

    「兄弟!我看你這身手……你也是在道上混的吧?高抬貴手啊!」

    「兄弟你放了我,我、我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我……」

    「你踏馬到底誰啊?你是公安嗎?啊?我問你你是公安嗎?你是公安你拿你的介紹信給我看看!你不是公安你抓我幹嘛?你有病啊?」

    「喂,你想幹啥?我問你、你到底想幹啥?!」

    「你不要捆著我的手啊!你放開我!放開我……你說、你是不是想要錢?是不是想要錢?」

    黎恕沒理他。

    到了最後,這男人見黎恕油鹽不進,陷入了瘋狂,「我告訴你!我在這車上綁了炸|彈!你現在放了我,我把炸|彈拆了,大家各走各路、後會無期!你要是不放了我……我踏馬告訴你我們一起死!一起死!」

    黎恕壓根兒不相信。

    ——從這人上車到暴露形蹤,最多也就三四分鐘,他還有炸|彈?

    不過,為防止萬一,黎恕還是撿起了一根……也不知是哪個乘客在慌亂中失落的一根麻繩,把男人牢牢給捆在座位上了。

    黎恕準備下車。

    臨下車前,他發現李芬還四仰八叉地倒在前排座位上?

    於是他就順手把人拎了起來,拖著她往車下走。只是,他剛一靠近李芬,就聞到了她身上有種……讓人很不愉快的氣味。

    他拖著李芬一下班車就喊了聲韋利南。

    韋利南跑了過來,黎恕直接把人扔給韋利南,快步走到梔梔身邊。

    「李芬好臭!」黎恕被薰得幾欲作嘔,急忙向梔梔求救,「梔梔有沒有水,快給我一點兒水洗個手。」

    梔梔一聽,趕緊找其他乘客借了一個手電筒,在跑旁的草叢邊找了找,扯回來幾片柔軟不帶倒剌的葉子,遞給他,「快,先搓一搓這草,用來擦手,然後我再倒水給你洗手。」

    黎恕照辦。

    他在梔梔的引導下終於洗淨手,又仔細地聞了聞,確認手上只殘留著葉子的清新香氣,這才鬆了口氣。

    梔梔問他有沒有受傷,那個人怎麼樣了。

    黎恕笑道:「我沒事兒!那個人的問題很嚴重……我已經把他給綁在車裡了。」

    這時司機和售票員也緊張萬分地過來,先問了一下黎恕的身份,知道他是南陵岸防部隊的,眾人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連忙問他、現在要怎麼辦。

    黎恕想了想,說道:「我不是公安,沒有調查權。這樣吧,我在這兒守著這個人,你們看……這裡距離村莊也不遠了。不如你們派幾個人去前面的村子裡,請村民趕緊去報案。」

    司機和售票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當下,乘客里的幾個男的就站出來說,他們願意去前面的梁家嶺找村民幫忙報警。

    於是眾人兵分三隊:

    一隊人馬去梁家嶺向村民們救助。

    司機去把班車的司機門和車門全都上了鎖,黎恕與幾個壯漢圍在班車四周,以防止男人掙脫繩索從車窗里跳下來。

    剩下的人們,就把女人們擠在中間,男人們分散在女人周圍,大家席地而坐。

    梔梔擠在人群中,捱著小偉睡了一覺。

    凌晨時分,遠處有人打著火把,帶著大部隊匆匆趕來……有人大聲呼喊說我們把公安帶來啦、還有獵狗在不停吠叫,瞬間就熱鬧了起來。

    所有的乘客們全都放下了心。

    很快,一支至少有四五十人的隊伍匆匆趕到。看到了穿著藍褲白衣的公安,乘客里幾個膽小的女人「哇」一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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