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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43:12 作者: 榮小冉
黃杰繼續說道:「可以排除綁架,因為沒有綁匪聯繫過失蹤者家屬。拐賣也不太可能,失蹤者精神正常,受過正常的教育,有穩定的工作,而且已經三十多歲,她應該具有豐富的社會經驗,不太可能被拐賣。」
雲松接著說道:「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失蹤者被非法拘禁,或者就是剛剛孫耀斌說的,失蹤者已經遇害。」
黃杰點點頭:「嗯,我也是這麼想。失蹤者丈夫有作案動機,而且有故意傷害和非法拘禁的犯罪記錄,是重點懷疑對象,先查查他。」
黃杰在電腦上操作著,雲松和孫耀斌也都湊到跟前,但是接下來三位警察都傻眼了,因為黨衛昌的檔案幾乎是一片空白,教育記錄沒有,工作經歷沒有,就連父母都沒有登記。這個人總不可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吧!
黃杰又去查戶口遷移記錄,還好,這裡面有信息,戶口記錄顯示黨衛昌是多年以前從臨市先南縣福利院將戶口遷出的。
「怪不得他無父無母,以前的戶口在福利院,肯定是個孤兒。」黃杰說道,「還有個曾用名,叫董衛昌。董衛昌……黨衛昌……」
見黃杰低著頭自言自語地念叨這兩個名字,雲松問:「想什麼呢?改個名字不是很正常嗎?有曾用名的人多了。」
「他改姓了。是從他爸的姓改成了他媽的姓嗎?」
雲松笑道:「人家改個姓你還管?難道名字里還有線索?」
黃杰也笑了,確實像雲松說的,改名改姓都不稀奇,自己瞎想什麼呢?
「既然他是孤兒,那他家裡應該沒有別人了。」孫耀斌說道。
雲松這時候已經坐到了自己的電腦前,他敲了一陣電腦之後說道:「工作單位查到了,他五年以前就在市家具廠工作,是倉庫保管員。」
「倉庫保管員,這工作應該挺輕鬆吧!」孫耀斌笑著道。
雲松又說道:「婚姻情況是已婚,三年前結婚,妻子就是失蹤者文珠。他應該沒孩子,因為沒有登記。他名下有一輛車,五年前登記的。學歷還有以前的工作經歷都查不到。能查到的就是這些了。」
嫌疑人的信息簡單得有點奇怪,但是也不能算不正常,因為在原來那個還沒有電腦聯網化的時代,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很多信息只停留在紙質的檔案里,黃杰和雲松都清楚,這些檔案就不太容易查了,因為它們有可能分散在當事人生活過的各個地方。
「失蹤者文珠的信息就很全面了。」雲松說道。
雲松已經在電腦上查到了文珠的信息,從文珠出生到上學到工作單位都一一展現在三位警察面前,就連文珠的十個指紋都有記錄,這是前兩年身份證到期換證時按照標準流程錄入的。文珠從出生就一直生活在朔江市,高中學歷,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超市,幹了九年,第二份工作就是現在的工作單位——一家製衣廠,已經工作七年。文珠沒有任何犯罪記錄也沒有任何被拘留的記錄。從她的信息上看,這個人的生活似乎很簡單。
她的家庭信息也有完整記錄。文珠九歲喪父,沒有繼父,結婚前一直跟隨母親生活。文珠有過兩段婚姻,第一段婚姻有一個兒子,今年八歲,前夫叫李誠。第二段婚姻就是三年前和阿昌結婚。
嫌疑人和失蹤者的基本信息都查完了,黃杰將自己的人手分成兩個組,雲松負責查看文珠家附近的監控錄像,看看能不能找出文珠的行蹤或者任何蛛絲馬跡。另外一組是他自己和孫耀斌,負責調查文珠的社會關係。
黃杰和孫耀斌首先來到了文珠的單位——朔江市一家大型製衣廠。
來到工廠,黃杰就感受到一絲壓力。這個工廠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光製衣車間就有四個,員工近千人,如果真的是工廠里的某個人對文珠做了什麼,找起來的難度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文珠是第三製衣車間的副主任。
他們兩人都穿著便裝,經過一番打聽,兩人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前。敲門進去,只見辦公室很小,只有兩張桌子,一張桌子空著,另一張桌子前坐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留著短髮的中年女子,看起來精明能幹。當短髮女子得知兩位警察是為了文珠的事情而來時,立刻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立案偵查(二)
她姓侯,是車間主任,平時就和文珠一起坐在這間辦公室里,對文珠再熟悉不過了。侯主任告訴兩位警察,文珠在這家製衣廠已經幹了六七年,在他們這家人員流動頻繁的工廠算是幹得久的了。
一開始文珠只是一個普通縫紉工,文珠踏實肯干,認真負責,後來就被提拔為車間副主任。車間裡大部分都是女工,文珠為人和氣,和同事的關係都很好。文珠每天都會按時上班,有事不能來時會事先請假,實在來不及也會當天通知她補個假,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消失過。
黃杰問:「她那天沒來上班也沒請假,你有沒有聯繫她呢?」
「那天事情挺多的,我沒顧上問。又過了一天她還沒來,我才想起來問,可是就聯繫不到她了,手機一直關機。」侯主任答道。
當黃杰問起文珠和丈夫的關係如何時,侯主任皺了皺眉說道:「原來應該還好,但是這兩年文珠很少和我們提起她家裡的事,我感覺他們夫妻關係非常有問題!有幾次文珠請假了,回來上班之後臉上還有沒消退的青紫色淤痕。我問過一次,是不是她老公打的,她不承認,說是自己不小心撞的。後來我就沒再問過。她不說我能理解,畢竟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何況文珠原來就離過一次婚,再婚之後如果又過得不好,我估計她會覺得沒面子。後來我還旁敲側擊地勸過她,但是這種事情只能勸勸,人家是兩口子,外人怎麼好多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