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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45:01 作者: 包包紫
    王桑說得也是很生氣,他摩拳擦掌的,只等著晚上去揭露陸正青收藏的大批物資。

    而在公交車上,完全沒料到自己屁股下坐著的公交車,已經被陸正青家的親戚們,給盯上了的喬綾香和阿久,還在公交車上談著心。

    因為阿久的父母都選擇不出城,所以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但這樣的選擇,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湘城如今正是需要安檢和醫護的時候,他的父母剛好就是這兩類職業。

    喬綾香就一直陪阿久說著話兒,兩人裹著保溫毯,蜷縮在塑料椅子上,一邊在恐怖公交車裡談心,一邊拿著零食在吃。

    全然沒有半分旁人的緊張,以及能量水晶們的恐懼感。

    公交車上是有一些食物,不過那都是岑以、趙龍和阿久三人在救趙大龍的時候,三人決定為喬綾香養膘,然後找湘城城市管理系統要了大量的高熱量食物。

    全都是巧克力、糖果、全脂奶粉......這些高熱量的食物,都是長膘利器,岑以幾個是捨不得丟的。

    自喬綾香開始眾籌脂肪之後,這些高熱量食物就被岑以堆到了他的車上,現在剛好留給能量水晶們慢慢吃。

    好吃的,都留給能量水晶,岑以他們幾個人,苦哈哈的吃駐防系統提供的麵餅就好了。

    夜慢慢的深了,封鎖線上,公廁外面依舊排著長龍一樣的隊,一大片的私家車,靜靜的停在電網內,電網內外都有駐防在巡邏,搞出的狙擊手換了一撥人。

    張俞終於被放入了電網裡面,和幾個被於正臨時派過來的民間醫護,給每一輛私家車裡面的人登記開始隔離時間、姓名、身份證號,記錄他們的體溫。

    工程比較龐大,總共不過幾個醫護,只能慢慢的做了。

    恐怖公交車上,沒有亮燈,周圍一偏黑漆漆的,沒有路燈的湘城東,只剩下了天上的冷月星光。

    一團白色的奶貓,站在公交車的塑料椅背上,努力的弓著背,用著一雙毛骨悚然的貓眼,看著黑暗中,雙腳被鐵鏈捆在椅子腿上,只留下身體和雙手可以活動的6個大活人。

    這6個能量水晶,每個人的腳邊,都放了一隻零食箱子,只要他們餓了,就可以伸手從零食箱子裡拿高熱量的零食吃。

    6個能量水晶,6排座位,座位上放了乾淨的枕頭和被子,如果他們累了,可以躺在椅子上休息。

    如果要拉撒了,車上也為他們設立了專用的屎尿盆。

    對於他們來說,這輛囚車跟坐牢沒有任何分別,但坐牢的人,比他們幸福,因為犯人不必面對死亡,不必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把自己快要死了的同伴,吸成一具乾屍。

    也不必看著一隻貓,把自己的乾屍同伴吃成一副骨架,甚至,骨頭都嚼得稀碎,完全分辨不出那是一副人骨了。

    犯人只是沒有人生自由,可犯人不必被迫享受驚悚。

    此刻,那隻體積才巴掌大小的恐怖小奶貓,嘴裡發出軟糯糯的喵叫聲,然後,邁著優雅的貓步,跳回到了阿久的肩上,趴回他的手掌里,喵喵喵的亂叫。

    只要它一叫,椅子上的6個大男人,就開始瑟瑟發抖,這真是全世界最讓人感到恐懼的一隻貓了。

    這時候,和喬綾香坐在椅子上聊天的阿久,突然開口,用著稀疏平常的口吻,說道:

    「香香,小白又餓了。」

    又餓了,餓了,了~~

    能量水晶們,只覺得阿久這話,儘管是用著平淡的口吻說出來的,可有種讓人十分恐懼的力量,眾水晶們看阿久的眼神,就感覺他好像是個變態殺人狂魔一般。

    喬綾香伸手,將阿久手掌里的小奶貓抱過來,從座椅底下,翻出一塊巧克力,餵給小白吃,又抬頭看向身邊裹著保溫毯的阿久,說道:

    「先吃點兒零食吧,那幾個人都活得好好兒的,先不吃他們了。」

    感謝喬綾香,雖然她也是個很恐怖的人。

    眾能量水晶們,只恨不得跪下給喬綾香磕頭謝恩了,這段日子裡,他們漸漸的發現,如果好好的長膘,不讓自己半死不活的,喬綾香是不會讓那隻叫小白的貓,把他們吃掉的。

    小白在喬綾香的手中,抗議的亂喵,它就沒有貓權的嗎?它想吃肉,不想吃巧克力!

    又聽喬綾香偏頭問阿久,

    「為什麼給它取這麼個名兒?小白小白,好簡單的名字。」

    「我小時候養過一條狗,名字就叫小白。」

    阿久伸出手指,撓著小奶貓的脖子,他的眼底有著一些笑意,摻雜著些許的懷念,對喬綾香低聲說道: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養小動物,因為我總是會不自覺的把它們當成親人看,但它們的壽命比我們短,總是在我活著的時候,親眼看著它們離開我,我就很難過,這種心情,並不比我送走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難受,少多少。」

    因為害怕聚散離合,所以寧願不要相聚,因為害怕看著它們死去,所以寧願不要養它們,這是人間至誠的細膩情感。

    或許理解阿久這話里意思的人太少,於是懂阿久的人,也太少。

    但他的情感,喬綾香手掌里的小奶貓,卻很有靈性的感受到了,它喵喵叫著,在喬綾香的手掌里轉了個身,放棄了吃巧克力,靈巧的順著阿久的手指,爬上了他的手臂,坐在了他的肩上。

    又側頭,伸出舌頭來,舔了舔阿久的臉頰,好想是在安慰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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