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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41:06 作者: 七月荔枝灣
    見我還是面露不解,她繼續說:「說起來家父是邊疆武將,華小姐父親又是文臣之首,若是我們日後能相互照應,這…後宮裡也沒人能越過我們掀起風浪了。」

    我還沒入宮就找我示好合作?

    我低下頭揪著帕子開口,做出一副懵懂的模樣:「我不懂貴妃在說什麼?」

    「華妹妹那麼聰明的人又怎會不知道我說什麼呢?」戚貴妃拿著蒲扇撲了我一下,那模樣像極了電視劇中青樓里甩著手帕的老鴇。

    她用蒲扇掩嘴:「皇上待你如何,我這個過來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日後我和華妹妹合作的地方……那多著呢。」

    我低頭不語,戚貴妃只當我羞澀,也就不提這個話題,轉而說起其他事。

    到了黃昏時刻才放我出宮,坐上馬車後,我就再無一絲笑意,一路沉默到了華府。

    剛進院子就看到千芷在院外等我,面色不對勁,我腳步一停,就越過她進了屋子。

    果然看到一個身披斗笠的身影,聽到我的腳步聲她轉過身來,正是牧遙。

    我自顧自的先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才開口:「翻牆的感覺如何,這次輪到你翻牆來見我了?」

    她這身打扮,絕對不可能是走正門進來的。

    牧遙走近才開口:「人在哪裡?」

    「什麼人?」我故作不知的回答。

    牧遙伸手拂落了我手裡的茶盞,開口:「別給我裝傻,你不就是等我來嗎?現在我來了,人可以放了吧?」

    我拿出手帕擦了擦濺上茶水的手背,才開口:「既然是來求人,你是不是該放低下你的姿態?」

    牧遙聽到這熟悉的話,臉色一白,卻還是開口:「你不必如此羞辱我,我既然來了,要殺要剮隨便你,你把不相關的人放了就行。」

    「不相關?」我笑了一聲,站起身來,「牧遙,你又是有多厚的臉皮才說出這三個字的?」

    牧遙看著我說:「此事全是我一個人主意,你不要牽連別人。」

    「可真是情深義重啊,都爭著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我諷刺的開口,「你把仲夜闌至於何地了?」

    牧遙看向我,目光滿是憤恨:「不是你把他搶走了嗎?現在又何必來惺惺作態。」

    「我把你抬到了側妃位置,自己又主動和離,你還想我退到什麼位置?」我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我一直都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怎麼會犯渾到這種地步?」

    「我是犯傻了,傻到會用這種方式去試探,不然也不會給旁人…可乘之機。」牧遙閉上眼,眼裡似乎有淚光閃爍,「自從你為他擋了一箭後,他就變了,他開始在乎你的看法,想去你的院子卻總是望而卻步。你已經毀了我擁有的一切,現在連唯一的他也被你做了手腳。」

    「那你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吧。」我毫不留情的開口,「再說這天底下就他一個男人嗎?沒有他你就活不下去嗎?你的人生是有多狹隘?」

    「我不是非他不可,我只是想知道他的真實心意。所以那日懸崖上,我是等他做選擇,若是他選了你,我就跳下去,就此死心斬斷青絲,倘若他……」

    「不必和我說這些事情。」我聽不進她矯情的女兒心思,古代女子都是天天閒的嗎?分手就分手,非要來個儀式,一看就是想藕斷絲連自己還嘴硬不承認,平白害了別人。

    牧遙滿腹的話被我一堵,她愣了片刻才開口:「那你想要什麼?你把我叫來不就是想聽這些嗎?」

    我面無表情的開口:「你的試探賠上了我兄長的性命。」

    牧遙身子一僵開口:「我從未想過藉此對你們不利,是有人趁亂混了進來……」

    「我知道,可若是沒有你的算計,別人也插不進來。」我打斷了她的話,「所以我兄長之死,你要負責。」

    牧遙看著我,目光難掩悲苦:「那你現在也應該知道我當初的感受了,你為你兄長傷心難過,我也曾為我的丫鬟靈瓏痛到寢食難安。她對我來說是親人一般的存在,不也是因華深之舉而死嗎?所以現在我們兩個一命抵一命,算是兩清了,日後我不會再……追著你們華府不放。」

    「清不了,我自己因你設計落下懸崖,這也算是一命。」雖知她有心示弱,我並未見好就收。

    牧遙憤恨的看著我:「那處山頂是我勘察過的,下面是潭水,中間滿是藤蔓和樹枝,根本死不了人的。再說我也從來想過要你下去,那是我留給自己的一條路……」

    「那又怎樣,反正是我掉了下去。」我無賴的回道。

    牧遙似乎氣到發抖,最終開始開口:「那你想怎樣?」

    「我要那一波勢力的幕後真兇。」我開口。

    牧遙皺眉:「我如何知道……」

    「你惹出來的禍,自然要你來收拾,伍朔漠在我這裡是沒有飯吃的,所以你最好動作快一點,免得他被餓死。千芷,送客。」

    不理會牧遙的惱怒,我轉身就走,伍朔漠在我手上,無論她是否對伍朔漠有意,總歸是為她所累,她不敢輕舉妄動。那就讓我來看看,所謂小說里女主的手段和光環。

    本來只是在賭,牧遙的出現徹底證明了我的猜想,宴席行刺和懸崖上的一齣戲果然是牧遙和伍朔漠聯手而為。因為懸崖上之事太過蹊蹺,和宴席上對我出手的刺客完全不是一派作風,反而透漏著一種小家子之氣,像極了女子的賭氣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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