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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41:06 作者: 七月荔枝灣
    酒樓里的氣氛一滯,再鬧下去就真成笑話了,所以我需要當機立斷才行。

    第9章

    「妹…妹妹,你是不是指錯人了?」華深油膩的胖臉擠出一個尬笑,問我道。

    「指的就是你,既然兄長的毛病改不了,那就去衙門那邊的牢房呆幾天吧。還有你……」我轉頭看向那個灰衣人,繼續說道,「我不是京兆尹,所以無法判對錯,但是方才你屢次對我出言不遜,我也不是好脾氣之人,所以你們便一同去衙門前去解釋吧。」

    說罷,我就抬手示意晉王府侍衛行動,自己走到方才那個被打的酒樓雜役面前。

    他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看不清面容,只是從他瘦削的身形來看,應該還是十幾歲的少年。

    不管他是會看人眼色,懂得見風使舵也好,還是為在我面前搏個功名也好,總歸是為了維護我,就算我不喜歡這類人,我也不會不念他的恩情。

    「你叫什麼名字?」我開口問道。

    他的嘴裡似乎被打破了,說話帶著血沫,口齒不清的說著什麼。

    我就聽到了一個「勇」和「周」字,於是我開口:「周勇是吧?方才多謝你一番好意了,只是下次你想為別人出頭之時,記得先看看你是否能保全自己。」

    那個雜役一愣,一雙眼眸定定的看著我。

    我伸手理了理他方才被揪亂的衣襟,又繼續說:「你的醫藥費由晉王府來出,只是日後行事切忌不要再這麼衝動了,不是誰都願意承這份情的。」

    雜役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這時我那哥哥華深突然撲過來抱住我的腿,哭喊道:「妹妹,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把我送到那京兆尹處。」

    這個華深人雖紈絝了些,但是好歹還有怕性,不過我是鐵了心要趁華相二人不在,好好治治他,免得他日後給我的謀劃一而再再而三的添堵。

    甩開他的手,我不理會就往外走。忽然一抹藍色的身影擋到了我面前,正是方才一直沉默站在灰衣人身邊的另一人,他身著藍袍,攔住我開口:「晉王妃且慢。」

    我抬眸看他,只見他沖我做了一揖,開口:「晉王妃,我弟弟方才出言不遜,我向你賠個不是。他向來心直口快卻頭腦簡單,容易被人誤導聽之信之,還望晉王妃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這兄弟二人一個唱白臉一個□□臉,真是配合的不錯,我卻是不吃這套:「不必給我道歉,我不插手此事,你們去京兆尹處解釋清楚便是。」

    「那不如這樣可好,我們兄弟二人再次給王妃道個歉,也不追究華公子之過,總歸只是口角之爭罷了,還是鬧不到衙門去。」藍衣人又提出來建議。

    華深馬上在旁邊應和,三個人都在等著看我的反應,我勾了勾嘴角說:「我可以不追究,只是你們之間該如何,可不是由你們說了算,要看當事人如何處置。」

    他們一愣,開始看向一直被忽視的琵琶女,只有藍衣人仍舊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琵琶女開口聲音唯唯諾諾:「若…若是華公子日後不再糾纏,小女自當不會追究。」

    「不糾纏不糾纏。」華深趕緊開口,真是看著又油膩又猥瑣。

    受害人都開了口,我也不好再將他們強送衙門了,只是可惜了這個教訓華深的機會。

    看著華深鬆了口氣的模樣,我心裡嘲諷,轉頭對晉王府侍衛開口:「你們幾個送我兄長回去,在我父母回來之前,你們便守在華府,不許他踏出門一步。」

    「妹妹……」

    華深還想開口,就被我用「你在說話我就把你送衙門」的眼神嚇回去了,戰戰兢兢的跟著侍衛離開了。

    那兩個人見此,也對我一拜後相繼離開。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心裡卻未放鬆半分,這兩人來的著實古怪,正想吩咐侍衛偷偷跟蹤他們一探究竟時,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晉王妃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心裡一跳,回頭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皇帝仲溪午。

    「皇……」

    「噓—」未等我開口喚他,他就用手指比在嘴唇上,示意我噤聲,「我可是微服私訪,晉王妃莫要暴露了我的身份。」

    酒樓里的人開始慢慢散去,我勉強維持著笑容。

    這皇帝怎會出現在這酒樓里?

    只見仲溪午一派月朗風清,笑的清透澄澈,沒有絲毫帝王架子。比起第一次在皇宮裡見我時,要溫和的多。

    不過對於我這種從小怕老師,長大怕領導的人來說,在這種國家頂級領導人面前,我還是不敢放輕鬆的。

    「剛才見晉王妃處事乾淨果斷,真是和以前大不相同啊。」仲溪午眉目含笑,眼裡乾淨的沒有半點雜質,似乎真的是隨口說說。

    我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喚他。

    他馬上善解人意的說:「晉王妃算起來是我皇嫂,那喚我名字就行。」

    這不是說笑嗎?我哪有那個膽子,權衡之下我開口:「仲公子說笑了,為人妻和為人女時,定是有不同的。」

    仲溪午並未過多糾纏這個話題,反而問道:「怎麼方才不見皇兄前來呢?」

    「這終歸是我們華府的事,所以王爺還是不出面為好。」我思索一下,才謹慎的回答。

    仲溪午笑未變,看著那張臉真是如沐春風,這兄弟倆還真是兩個極端。一個像冰塊,一個像暖陽,也正對應了他們的名字——夜闌,溪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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