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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38:23 作者: 唯其
顏非心嚇得直突突,趕緊鬆開了手:「不好意思啊靳總。」
靳承嶼抓著她胳膊的手卻沒松,低頭看了眼她的靴子:「能拔/出來嗎?」
「我試試。」 顏非慢慢扭了扭被卡住的那隻腳,小心地把鞋跟從縫裡拔了出來。
還好沒卡斷。
確認她能自己站穩之後,靳承嶼才鬆開了她。顏非再次向他道謝:「謝謝你靳總。」
靳承嶼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便繼續朝前走了。
錢來站旁邊目睹了事件的全過程,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顏非幾眼,笑呵呵地也跟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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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包間後,錢來點完菜,拿過桌上的茅台準備打開,被靳承嶼攔住:「錢總,今兒就不喝酒了,我開了車。」
錢來勸道:「可以叫代駕嘛。」
靳承嶼仍是推辭:「我下午跟政府部門的領導約了談事,不好喝了酒過去。」
錢來立馬把茅台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笑呵呵地:「要見政府的領導,那自然是不好喝酒的。」
說完眼珠子一轉,打聽道:「靳總這是準備要在南城大展拳腳了?」
靳承嶼頷首道:「南城這幾年發展迅猛,本地也有很多好大學,但是相比一線城市,還是缺乏足夠的優質就業機會,我是南城人,自然也要想著回饋家鄉。」
「所以我打算把TK的南方總部建在南城,一方面為南城的學生提供更好的就業機會,另一方面也為南城創造更多的稅收。於TK而言,這也是很重要的一個戰略布局,便於日後全國擴張。」
靳承嶼說話時,顏非默默地打量著他,心裡不免多了幾分敬意。現在不管是一線城市還是新一線城市,都在瘋狂地搶奪人才和企業資源。
像他這樣功成名就的企業家,想必也有很多城市的政府部門向他拋出過橄欖枝,承諾各種優惠和補貼,希望他過去開公司。
但他選擇了南城,這裡面除了有基於利益的考量,想必也是有情分在,畢竟南城在一線和新一線的城市競爭力排行榜中,並沒有多麼明顯的優勢。
「靳總能有這樣的情懷,我實在是自愧不如。」 錢來聽完他的一席話,舉起杯子:「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靳承嶼舉杯,和他碰了碰。
「靳總,我也敬你一杯。」 顏非拿起杯子,真心實意地道:「靳總願意帶著資金和技術來南城,是我們南城的福氣。」
靳承嶼轉回頭,視線落在她臉上:「顏經理客氣了。現在南城有很多像顏經理這樣的人才,正是因為有足夠的人才儲備,我才敢把南方總部放在南城。企業和城市的發展,都是相輔相成。」
顏非和他杯子輕輕一碰:「靳總說的是。」
沒過多久,服務員端菜進來,三人開始動筷。錢來主要是陪聊擔當,不停地想話題熱場子,顏非主要負責吃,有想說的了才會說兩句。
飯局過半,錢來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一眼來電,站起身:「靳總,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靳承嶼點點頭,錢來便攥著手機出去了。
包間門關上的一剎那,顏非心裡一緊,錢來一走,包間裡就剩她和靳承嶼兩個。
一個是身家千億的大Boss,一個是小公司的小員工,簡直不知道要和他聊些啥。
她二十四歲研究生畢業,到公司四年多,從產品分析師做起,一年多前剛升經理。長這麼大,也算經歷過些風浪,但還沒有和投資人爸爸單獨相處過,更別提像靳承嶼這種咖位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合適。
包間內,一時安靜得讓人窒息。
就在她絞盡腦汁,試圖想出一個不錯的話題緩解冷場的尷尬時,靳承嶼忽然開了口,語氣平靜,不帶任何感情:「下棋,你放水了。」
陳述句。
「……」 顏非滯了下,抬起頭,對上他犀利的視線。
她心虛地移開眼,目光下意識有些閃爍,咽了咽喉嚨:「你……看出來了?」
靳承嶼唇角微彎:「沒有。我只是懷疑,所以試探了你一下。」
顏非:「……」
所以她剛才的反應,反而坐實了自己放水的事實。
真是奸詐……
靳承嶼似乎看破了她:「因為錢總在場?」
顏非咬了下筷子頭:「嗯,要是我一來就贏你,他恐怕會覺得我不懂事。」
靳承嶼眉峰微挑:「如果他不在,你會正常跟我下?」
顏非點點頭:「嗯。」 頓了頓,又好奇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棋的?」
「高三開始有興趣,但是到了大學才有時間正式學。師父說我啟蒙太晚,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學棋時間。」 靳承嶼說著頓了頓,反問:「你呢?」
顏非咬著筷子頭:「我六歲就開始學了。」
靳承嶼:「那你算是我的前輩。不如點評一下我今天這局棋,下得怎麼樣?」
顏非認真地:「你開局不錯,攻守兼備,就是後面急進了點兒,只注意進攻,沒注意防守,布局上還是有瑕疵,以後能穩住心態就沒問題。不過你這麼晚才學棋,能下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謝謝。」 靳承嶼若有所思地:「下次我會注意。」
顏非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短暫的安靜過後,靳承嶼夾了一筷子菜,狀似無意地:「說起來,你欠我一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