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頁

    對方也已經看到了她，慢慢地站直身體。

    她停下來，慢慢地走過去，慢慢地說，「我是來告訴你答案的。」

    「我曾經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結婚、戀愛。是你，讓我失去了結婚和戀愛的興趣。」

    這時候傅斯里的眼珠才微微出現波動，裡面像碎裂的玻璃，淺淺地浮起一層痛苦的神色。他發現心臟已經無法承受再來自她的傷痛，甚至有一種轉身逃離的衝動。

    席影看著傅斯里，覺得雙眼發燙，她終於無法再忽視自己真正的情感，那些她視為洪水猛獸的情緒瞬間沖欄而出。這一次，她不再選擇理智，而是站在感情這一邊。

    她輕聲說：「你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

    傅斯里的身型定住了，肩膀微微抖動，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那個表情，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煎熬地等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他不敢猜測、不敢揣摩，只是屏住呼吸等著她的下一句話，緊緊鎖住她的深情，連一分一毫的痕跡都不敢放過，他小心翼翼地問著，聲音已經哽咽：「你說什麼？」

    想了這麼久，這一次，她終於把憋著的那口氣放下了。既然她終其一生都註定將和這個人糾纏在一一起，那麼這一次，她妥協了。在這些年裡，因為職業習慣，她開始變得無比謹慎、小心，她做的無數決策都經過深思熟慮，但她願意為這個人再不計成本地瘋狂一次，就算最後的結果還是不好的也沒關係，她想真正地釋放一次。

    「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真的？」傅斯里的眼睛幾乎黑到不可見，只有聲音里一點幾乎可查的顫抖。

    席影看著眼前這個人，點了點頭，「如果你再讓我傷心，我會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

    聽到這句話之後，傅斯里完全被定住，霎時間，他臉上流下兩行眼淚。

    她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雙眼紅的不像話，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哭得讓人覺得可憐的地步，好像一直高高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好像要把這些年的悔恨、難過、艱辛全部一股腦哭出來。

    看到他的眼淚，席影喉嚨也一陣陣發緊，於是捏緊手心，不讓自己掉眼淚。

    邊哭著，邊哆哆嗦嗦地摸到她的手指，拿出戒指往她手指上套。

    席影克制住戴上那枚戒指的衝動，蜷起手指，「我是答應給你一次機會，但不是答應結婚。」

    傅斯里的眼淚不斷掉在她的手背上，愣了兩秒之後又把她抱住，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那聲音裡帶著無比的安心和慶幸，連說了好幾個好，「我什麼都答應你，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兩個相愛的人終於在凜冽的寒冬里緊緊地重新相擁在一起。

    似乎是在體會對方回到自己身邊的真實感覺，他們一直相擁著直到天黑，接著商量著先去吃飯。

    在路上傅斯里的眼神就不對勁，席影也特別緊張。明明已經不是十八七歲的年紀了，竟然心跳能快到這種程度。

    一頓飯吃得心猿意馬，傅斯里連吃飯都牽著她的手。吃完之後，傅斯里開車送她回家，直接送到了門口。

    本來都已經告別了，一進家門，席影就感覺到一陣阻力。原本應該下樓的傅斯里突然擋住了她的門，一下闖了進來，把她抵在門邊，抵住她的鼻尖，眼神發暗，已經不復剛才的平和，仿佛有危險的猛獸出籠，眼中帶歉意，「抱歉，我現在有點克制不住。」

    但是這點歉意在危險的欲望面前幾乎片刻就被衝垮了。

    他牢牢地盯著她的嘴唇，靜靜地喘息著，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把她抱起來，推掉了一旁餐桌上的東西，把她放了上去，眼中是無盡的渴望，「待會兒再幫你收拾。」

    席影被他親得有點缺氧，但還是記得正事兒，抓著他的頭髮把他伏在身上的腦袋推開，「小澤今天要回家。」

    傅斯里眼中是不太正常的狂熱，恨不得把席影一口吞下去。他知道自己的理智已經接近崩塌的邊緣，只有眼前這個人能給他最徹底的安撫。

    望著傅斯里的眼睛，席影覺得自己在被強烈地吸引著，頃刻間就會被吞噬殆盡。一陣又興奮又心悸的感覺向自己襲來，胸腔跳動的聲音幾乎傳到了鼓膜。

    席影幾乎有些失神，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麼清晰地愛著這個人，也難以想像，他們真的走到了這個地步。她看著面前這個人，覺得自己簡直緊張得像他們第一次一樣心臟砰砰直跳，好像只是這樣親吻著，就能感覺到幸福的味道。

    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感受到無盡的、對彼此的渴望。

    「你緊張了？」

    「誰說我緊張了。」席影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她只是覺得這個時刻，比他們之前任何一次都來得興奮和激動，很奇妙。

    「你逃不掉的。」傅斯里晦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伏上來咬她的嘴唇。

    「小澤回來了怎麼辦？」

    「讓西西先帶他出去玩。」

    他伏上去，用嘴扯掉了她的肩帶，用力地吻著她的鎖骨，手在解她的紐扣，狂熱得整個人都壓上來，幾乎讓席影難以招架，但他突然停下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這麼做，做夢都想，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