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陸清遇對於祁靳的變臉沒什麼反應，他剛想把卷子給他，林灼就已經把自己的試卷隨意折幾下扔了過去。

    祁靳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林灼沒給他多餘的眼神，湊到陸清遇旁邊和他頭挨著頭一起看試卷。

    祁靳非常厭惡地盯著林灼看了幾秒，拿起桌上的試卷就要撕。

    卷子剛被撕了一個口子，祁靳就停下了動作，他又碰了碰陸清遇的胳膊，「同學，我沒帶筆。」

    陸清遇對祁靳的第一印象很差，他躲開祁靳的觸碰，隨便拿了一支筆打發他。

    祁靳拿起筆轉了轉，笑著說：「謝謝。」

    之後的時間裡他也不看陸清遇了，一直低頭在林灼的卷子上寫著什麼。

    下課後，祁靳伸了個懶腰，站在陸清遇身邊把卷子還給了林灼。

    林灼隨意掃了一眼，自己的試卷上被畫滿了東西。

    他皺著眉仔細看了看，居然是王八，祁靳怕他看不懂似的，還在每個王八的殼上寫了一遍。

    邵逸川剛回過頭就看到林灼舉著一張畫滿了王八的試卷，他笑了笑，「這誰畫的？」

    林灼黑著臉，放下卷子看向祁靳。

    祁靳笑眯眯地說：「老師講什麼我也聽不懂，太無聊了就畫了一些小動物。」

    林灼看著他不達眼底的笑意，點點頭說：「畫得挺好的，不過畫了就不用還給我了。」

    「我覺得挺適合你的。」祁靳說。

    林灼冷笑了一聲，站起身說：「我倒是覺得你更合適。」

    他們倆把陸清遇夾在中間，眼看就要打起來。

    班長這時候走過來說：「祁靳，你跟我來一下。」

    祁靳不再管林灼，而是彎下腰在陸清遇耳邊說：「筆很好用，小清清。」

    陸清遇猛地抬起頭看向他，眼神冷得要命，祁靳心情很好地插著兜走了。

    「他和你說什麼了？」林灼語氣不太好。

    陸清遇語氣比他還差，「沒聽清。」

    林灼皺眉，「他剛才離你那麼近，你沒聽清？而且你為什麼不躲開？」

    陸清遇看向林灼，「他給你畫王八你也可以給他畫，跟我撒氣有用嗎？」

    林灼也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太好，不過他實在是有些煩躁，只能強壓著火說：「我沒拿你撒氣，我哪敢啊，我就是想讓你離他遠點兒。」

    「我什麼時候離他近了？」

    陸清遇堵得林灼說不出話，確實，陸清遇離他挺遠的，一直都是祁靳自己湊過來。

    林灼用力把試卷捏成了一團，扔進了後面的垃圾桶。

    陸清遇拿出水杯喝了口水，林灼忽然又說：「他是不是昨天撞我的那個？你倆之前見過？」

    「沒有。」

    陸清遇一直冷著臉，祁靳剛才那個稱呼簡直讓他覺得噁心，他又喝了幾口水。

    林灼察覺到他不太對勁，「怎麼了？」

    陸清遇放下水杯，「你叫我一聲。」

    林灼疑惑，「小魚？」

    「大名。」

    「陸清遇？」

    「嗯。」

    林灼笑了一下，「叫大名幹嘛？」

    陸清遇不回答，「再叫幾聲。」

    「陸清遇陸清遇陸清遇，可以了吧？」

    「可以了。」陸清遇說。

    林灼笑著摸他的頭髮，「到底……」

    他動作頓了頓，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剛才叫你了？叫你什麼？」

    陸清遇看著比剛才被畫王八還生氣的林灼，輕笑了一下說：「沒有。」

    林灼不信，「那你讓我叫你幹嘛？」

    「叫著玩。」陸清遇滿臉正經地說。

    林灼眯了眯眼，「陸清遇。」

    陸清遇嘖了一聲，「幹嘛？」

    「你說不說？」

    「說什麼？」

    「別裝傻。」

    陸清遇無奈地轉過身，面對著林灼，「我真的沒聽清他說什麼。」

    他不能對林灼說實話，要是林灼知道祁靳這麼叫他，陸清遇一點都不懷疑接下來的課他們不用上了。

    「行，」林灼板著臉點了點頭，「你不想說就不說吧。」

    他趴到了桌子上，只留給陸清遇一個後腦勺。

    陸清遇盯著林灼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認識太久的原因，他竟然能從林灼的後腦勺看出他在生氣的表情。

    陸清遇笑了一下，拍拍他說：「轉過來。」

    林灼一動不動。

    陸清遇不管他了，開始做自己的事情，過了一會兒林灼把頭轉過來，瞪著他說：「我不理你你就不理我？」

    陸清遇逗他，「你都不理我我還理你幹嘛？」

    往常林灼不可能因為這樣一個小玩笑就生氣，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委委屈屈地踢了陸清遇一下，「不理是吧？行。」

    陸清遇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林灼就又不搭理他了。

    上課鈴響了，祁靳捧著幾本練習冊回來，他不止是沒帶筆，連書包也沒帶，所有的老師都是先講月考卷子，他也沒有，只能把桌子挪過來和陸清遇一起看。

    林灼全程沒理陸清遇，陸清遇只好把卷子放在他和祁靳中間，然後人離得遠遠的。

    不過祁靳根本不聽課，他杵著腦袋，歪頭盯著陸清遇的臉看了整整兩堂課。

    陸清遇的目光冷漠地看過去，祁靳勾起一邊的嘴角對他笑，用口型無聲地說道：小清清，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