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白淳于
2023-09-19 05:37:01 作者: 夏南楠
他眼神漆黑如墨,渾身的殺氣在一瞬間爆裂開來,周圍的溫度都低了好幾度。
「喲……這麼快,夜於深你比我想像中要快很多。」舒染鬆開夜亦舒的頭髮,手上的槍指著夜亦舒的頭,笑笑開腔。
腳步聲響起,白淳于一襲黑色如同地獄的撒旦邁步走進來。
當他看到地上的夜亦舒時,瞬間,從白淳于身上爆裂出來的猛烈殺氣瀰漫四周。
那一刻,白淳于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握住,呼吸一滯,腦袋空白一片。
漆黑如墨的瞳孔深邃不見底,猩紅中透著殺氣,隱隱的帶著山雨欲來的凜冽和冰冷。
「舒染,你在找死……」白淳于的臉色冷如寒冰,盯著舒染握著的槍。
「淳于哥哥,你也來了,真好,你們都來了……」舒染怒紅的雙眼,將搶抵在夜亦舒的腦門上,手指扣著,只要她一扣下去,夜亦舒就會死。
「舒染!你瘋了!」夜於深冷著臉嘶吼一聲,他真怕舒染真的瘋了會一槍殺了舒兒。
「哥哥……我當時找你合作,誰讓你不跟我合作呢,要是你當初不帶她回安城,她現在也不會在我手裡。
是她蠢,我一說我知道她媽媽的消息,她就出來,你說她是不是該死,她五年前早該死的人了,為什麼還活著,活著回來搶我的淳于哥哥呢……」
白淳于看著舒染癲狂的模樣,挪著腳步漸漸逼近,舒染大吼一聲,「不准過來,再過來我讓夜亦舒死!」
夜亦舒倒也不怕,可是臉上很痛,這會兒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夜於深一眼,抿著唇瓣。
「你們不就是喜歡夜亦舒這張臉嗎?我在她臉上只劃了一刀,你們就來了,要是你們來遲點,恐怕她這臉都已經毀了!」
舒染的眼神滿是瘋狂,臉上浮現快意的瘋狂笑容,見到白淳于和夜於深臉上痛苦的神色,她異常的興奮。
心裡別提多爽。
夜於深深吸一口氣,冷冷的盯著舒染,緋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幽幽開腔:「舒染,你知道你爸是怎麼死的嗎?」
舒染聞言,眼眸陡然睜大,看著夜於深,只聽見夜於深繼續說道,「是我殺了你爸爸,那場事故也是我安排的,他的氧氣罩也是我安排人拔掉的……」
「夜於深,他也是你爸爸!」舒染怒火了雙眸,惡狠狠的瞪著他,「你怎麼下得了手!」
「呵。」夜於深冷笑一聲,冷冷的睨著舒染,「他是你爸爸,不是我爸爸,你可是他的寶貝女兒啊,我可不是……」
頓了頓,他又低低笑了一聲,」你知道他死的時候說什麼嗎,他說救救他,他不想死,可我呢,卻偏偏要他死……」
「啊——夜於深你去死你去死!!」舒染寒光凜凜,手上的槍朝著夜於深扣下——
「砰砰——」
「不要!」
與此同時,夾雜著槍聲一同傳入夜亦舒的耳朵里還有一道極為撕心裂肺的嗓音,「白淳于。」
此刻。
白淳于手裡握著槍,一隻手捂在自己胸口上方,指縫裡的血醒目而刺眼。
狹長深邃的眼眸盯著夜亦舒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淡淡的扯了扯薄唇:「舒舒,我沒事……」
夜於深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淳于中槍,他沒想到白淳于會在關鍵時刻衝過去,擋住了那一槍。
即使他不去擋那一槍,或許他會中槍,或許不會,可……
夜於深疾步衝上前,搶過白淳于手裡的槍,猛地對著舒染連續開了幾槍。
「砰!砰!」
「啊——」
舒染悽慘的叫聲響徹整個廢棄工廠,她雙手都沾滿了鮮血,在那裡撕心裂肺的叫著。
白淳于雙膝蹲下,蹲在夜亦舒跟前,夜亦舒全身都在抖,聲音更是顫的不成樣子,半邊嬌俏的臉蛋上全是寡白。
顫著雙手捂著白淳于的胸口上方:「白淳于……不要……」
她五年也看到這樣的場面,是她拿著刀捅進他的心窩,如今是舒染給了他一槍……
「舒舒……」白淳于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眼角,提她擦掉眼淚,「別哭,我心疼……」
她咬著唇,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滾燙眼淚一連串落下來,砸在地上。
男人的臉在她視線里越來越模糊,到最後眼前一黑,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到男人喚她的那一聲:「舒舒……」
再次醒來,夜亦舒緩緩睜開眼,濃重的消毒水味道,白色的天花板。
她在醫院裡。
半邊臉緊繃緊繃的,她伸手撫上,那半邊臉頰有一條鼓起的線,凹凸不平的觸感讓夜亦舒想到。
她臉上被舒染劃了一刀。
那白淳于呢?
她暈過去之前,白淳于胸口中了一槍,他現在怎樣?
「舒兒,你醒了?」夜於深見夜亦舒睜開眼,便急忙衝上前,焦急的問道。
「於深,他呢?」
夜亦舒一把抓著他的手,問。
夜於深拍了拍她的手,嘆息一聲,然後才開口:「他沒事那一槍沒打中要害,在你隔壁的病房裡,舒兒,你自己休息好了再去看他。」
「哦,好。」
夜亦舒微微鬆了一口氣,她望著夜於深,然後低聲問道:「他真的是你殺的嗎?」
沉默。
夜於深垂下眼眸,沒敢正視她的雙眼,點了點頭:「是我,他該死,當年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媽媽很愛他。
愛他愛到可以去死,舒天磊給她注射藥物差點變成瘋子,每當我問起我媽我怎麼沒有爸爸時,她都在默默流淚,她騙我說我爸爸死了……」
夜亦舒並不是同情舒天磊,只是聽完夜於深說完後,舒天磊真的該死。
「於深,以後別殺人了好嗎?」夜亦舒看著他,問。
夜於深勾了勾唇,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好。」
「我去看看他……」夜亦舒不放心,還是堅決要去看白淳于,他爺爺去世,身邊沒人照顧。
英俊的男人躺在一張病床上,腰腹蓋著被子,上身光著膀子,露出包紮著紗布的肩胛。
夜亦舒推門而入,剛進去,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經察覺轉過頭。
過於深濃的眼神便望了過來,直直像是要看透她的靈魂深處,令人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