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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頁

2023-09-19 05:34:09 作者: 西北望
    陳奇叫了一聲,立刻撲上去搶吸管。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搶著搶著就賴在周文也的身上就不起來了。

    安良看著他們,慢慢地笑了起來:真好啊,他可真是一個幸運的人。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安良從床邊摸過了自己的手機一看才早上九點多鐘。

    「不用上班的星期六早上九點鐘就起來了」對於安良來說簡直是一件十分難以接受的事:他覺得自己吃虧了。

    於是安良躺在床上翻手機準備醞釀個回籠覺出來,卻發現秦淮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只有簡短的一句話:「你睡了嗎?」,是秦淮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的風格了。

    再一看時間是昨天凌晨一點多的時候發的。

    安良回憶了一下自己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早就被周文也架著倒在床上睡著了,天上打雷他都醒不過來的。可是他擔心秦淮那麼晚找自己有什麼事兒,於是皺著眉頭給秦淮回了個電話過去,困的眼睛都還是半睜半閉的:「怎麼了?」

    秦淮在電話那端的聲音特別清醒,帶著一點試探的溫柔:「你是不是還沒起床?我吵醒你了?」

    安良揉了揉眼睛,剛睡醒的時候鼻音很重:「哪兒跟哪兒啊,不是我給你打的電話嗎?你昨晚怎麼啦,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秦淮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他輕聲道:「沒有…就是那會兒剛回家,想聽聽你的聲音。沒考慮到你可能已經休息了,對不起。「

    他的後半句話安良沒聽進去,他清了清嗓子問秦淮:「怎麼那麼晚了才回家?你去哪兒了?」

    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妥當,安良已經不是秦淮的男朋友了,沒有什麼資格過問這人星期五晚上去了哪。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的秦淮似乎因為他的這一句問話高興了起來,聲音都變得輕快了一點:「昨天晚上有個客戶今天就要離開重慶去西藏了,所以我加了點班,沒有去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安良躺在床上臉色不易察覺地紅了:「我沒管你,你愛去不去。」

    他覺得自己也太丟人了,問出的話都上不得台面。

    秦淮在電話那邊的語氣也帶了點笑意,還有一點緊張的不安感:「安良,我們下午要見面的,你別忘了。」

    安良在床上翻了個身兒:「我沒忘,你一點鐘過來接我。」

    秦淮輕聲道:「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們兩個就沒有人再說話,話筒里全是彼此平緩的,潮濕的呼吸聲,也沒有人掛上這個沒有內容的電話。

    安良醞釀的回籠覺困意襲來,在半夢半醒間聽著秦淮的呼吸聲,就好像這個人還躺在他身邊的床上,就像從前一樣。

    安良迷迷糊糊地翻身想要摟住秦淮,卻只摸到了一手的空氣。

    他從那種半睡半醒的狀態里猛然驚醒,將掉落在枕邊的手機重新握在了手裡,秦淮還是沒有掛上這一通電話。

    最後還是安良清了清嗓子,覺得整個人清醒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掛了?收拾一下準備起來了。」

    「好。」在安良半睡半醒的時候,秦淮約莫是一直守在電話旁邊,此刻聲音溫柔:「那一會兒見?」

    安良應了一聲,等了片刻之後伸手將電話掛了。

    他坐在床沿邊上醒了一會兒神,才慢慢地起身下床。前一天晚上和陳奇周文也喝起酒來沒個數兒的,現下全成了頭痛欲裂的報應。

    安良慢吞吞走進廚房,選了一包瑰夏的咖啡豆扔進了磨豆機里。宿醉帶來的頭疼如影隨形,仿佛有一整支腰鼓隊在他的腦子裡載歌載舞。

    沖熱水澡的時候水汽太大了,讓安良的眼睛都跟著濕了起來。他靠在浴室的牆壁上,冰涼的牆和溫熱的水,是奇異的交織感,讓人在一片氤氳中維持著岌岌可危的清明。

    他馬上就又要見到秦淮了。

    這是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們之間第一次見面。

    秦淮的心思安良很清楚,可是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秦淮。總還是害怕的,一字一句都要斟酌,怕管不住自己心和眼睛,讓漫溢的情緒露出一星半點來。

    瑰夏的咖啡豆磨成粉後是細膩的苦,安良站在窗前把那一杯咖啡飲盡後,冬日裡第一縷無精打采的陽光終於落到了他的身上。

    作者有話說:

    爆檸茶真的很好喝,我親愛的朋友們。放下手上的事,立刻去買一杯爆檸茶給自己吧!!!

    第66章 :碎光

    秦淮下午一點鐘才來接他,安良收拾完之後看了看時間才十二點多,就準備下樓去買包煙。

    他最近抽菸抽的太兇了,昨天晚上再加上陳奇和周文也兩個人,將安良的存貨都消耗得一乾二淨。

    重慶的冬天陰冷得到了刺骨的地步,涼意像是噬骨之蛆一般侵入骨髓。安良本來準備靠著年輕身體好穿著家居服下樓扛過這陣冷意,但是到了門口還是被冷得一哆嗦。

    人強強不過天,安良暗罵了一句,將門虛虛地掩了,轉身回臥室里拿大衣穿。

    「反正來回幾十秒的工夫,沒必要把門重新關了再開。」安良在心裡想。

    結果安良算無遺策的名聲算是毀在了今天,他在臥室里猶豫了好久才挑出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亂的緣故,總覺得穿什麼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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