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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33:59 作者: 林笛兒
「那就說明我們仍是未婚夫妻。」。於不凡鄭重宣布。
姬宛白委屈地扁扁嘴,眼淚一串串地滾落,那樣子看得於不凡心一軟,他拉著她走向自己的汽車,對著姬家的司機擺了擺手,司機會意地一笑。
「我不上你的車,為什麼事情都是你說了算?」。姬宛白閉上眼,想起這半個月過的日子,心裡酸痛。
「要不然你說了算,我們分手?」。於不凡儒雅的臉龐暗了,口氣非常嚴厲。
姬宛白睜開眼,並沒有接話。他們隔著慢慢飄落下來的雨,彼此對峙,四目相對。如果她點頭,是不是真的就徹底掰了,再也沒有希望了?
她不敢點頭,嘴唇哆嗦著。
姬宛白明白了,然後她做了一個動作,這個動作非常之突然,也非常之堅決和非常之意外……
她移動了她的腳,撲進他的懷裡,抱住他的身子,柔軟的臉埋進他的臉膛,貼上他的心窩。
「凡,你就不能讓一下我嗎?」。這算不算投降,算不算認輸?是什麼可以讓倔傲的人卑微?好勝的人屈服?任性的人遷就?愛情此刻就像一把
刀,一把非常溫柔的刀,在姬宛白意識到自己對他不可自拔的愛時,同時也切痛了她強悍的心扉。
你不能讓一下我嗎?她說話的語氣是很女人的。那是一個女人和她心愛的男子說話時會有的語氣,是那麼溫柔纖細,那麼低低的仿佛要將男人的心融化。
於不凡心中一震,整個人愣住了。
你不能讓一下我嗎?那哀怨的溫婉的聲音很快就被落下的雨淹沒。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打開車門,把她塞進車裡。
車在公寓前停下,他翻出毛巾為她拭去髮絲上的雨珠,牽著她上了樓。
暮色如紗,隨著密密的雨絲籠罩了下來,他沒有開燈。在一室的黑暗裡,緘默著。
許久,他才開口道:「宛白,你問我為什麼不讓一下你?」他苦笑,面對著玻璃
窗外茫茫的雨色。『「因為這次我不能讓你。宛白,告訴我,這半個月裡,你的心感到疼了嗎?。」
姬宛白瞪著他的背影,點點頭,「疼。」,
「這能叫疼嗎?」。於不凡回過頭,把她拉近身邊,讓她的手按在他的心窩處,「「這半個月,雖然我們沒有見面,可是你知道我在哪裡,想我還可以打個電話。可是你嘗過生離
死別的疼嗎?你被綁架的那半個月,我成了一具空洞的軀殼,開著車在這個城裡的每條街上的尋找著,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死了,如果活著又在哪裡?我知道那樣子的尋找是沒有一
點用處的,可是我呆在家裡,疼得就象有把刀一點點地割著我的心。開車出來,仿佛和你近了一點。幸好,宛白,你回來了,在你昏睡的那天夜裡,我一個人躲在洗手間裡放聲大
哭,我從沒有那樣哭過。好象哭出來才能感覺到你是真的回來了。宛白,那樣的疼,一生只能承受一次,而你卻讓我嘗了兩次。第一次是無奈,而第二次,你卻是故意的。你要求
分手,然後什麼也不說,就回到魏朝去了。宛白,你真的很灑脫,一點都沒留戀嗎?絕望如潮水,一個浪頭把我打得萬劫不復。我做什麼都是有自信的,唯獨對感情,我不敢有。
我真的是那個讓你想走就走、絲毫不願顧及我感受的人嗎?」。
「宛白,我不是小家子氣,也不是斤斤計較,我恨不能把你捧在掌心裡呵護著、寵溺著,我可以讓你,一百次,一千次都可以。但這次,我不能讓你,我隨便的讓步,你下一次還
會重蹈覆轍。人生哪能沒有誤會、沒有爭執,你要學會包容、學會讓步,學會替人考慮。」。
她震撼地看著他,緩緩地依進他的懷中,嘴貼在他耳畔,「「凡,我錯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呼出的熱氣伴隨那悲傷的低啞嗓音穿透他的耳膜,擊中他震顫的心
房。她閉上眼,胸腔脹滿酸,「「我從來沒有不愛你,我只是怕你不是專心愛我一人。我……不任性了,我不該偷跑回魏朝,可是我從來沒想過不回來。你不知我有多歡
喜穿越到這個時代,遇見你。我以後也不會讓你……心痛,凡,你能……能不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算不算姬宛白長這麼大說過的最軟弱的一句話?她求他,貼著他耳畔求他。於不凡驀地怔住。
他握緊她的手,傾身看進她的眼睛裡,說得明確的無法再明確。
「機會從來就在你手裡。嫁給我,宛白!」」他從袋中摸出那個粉色的錦盒,輕輕地打開,璀璨的鑽石在夜色中發出奪目的光澤。
姬宛白輕輕地放緩呼吸,淚水犯上眼梢。然後她輕輕伸出手,蠕動唇瓣,「「好!」,他俯過身來,溫和的視線柔了;他俯過身來,她輕輕一喘,低下眼帘,看見他俊
美的唇覆上了她的。
粉色的鑽緩緩地滑上她的指頭。從此,她將永遠為他束縛。
他慢慢地,慢慢地,噙住她等待已久的唇,閉上眼睛,用感官細細描繪,緩緩刻劃,她的甘甜,她的美好,她的味道,她的一切,他都納為己有。
與歲月的繁花一起,只有生長,沒有枯榮,永遠留在那裡,是風也帶不走的痕跡。……花絮
幸福的日子象撒了歡的野馬,轉瞬又到了年底。
誤人子弟的蘇放一放了假,就閒得發慌,給於不凡打電話。「哥們,有沒從失戀的苦海中爬上岸?」。
「我失戀……。」
「對呀,就是你曾經那位人間至寶帶給你的溫柔的傷害。」。「哦,那個呀……」。
「別太難過,天涯何處無芳糙。我明年在學院裡給你捉個學位高的,你們倆高智商的聚在一起,生個神童出來報效國家。這樣吧,我們倆好久不聚了,你出來吧,我們一起去吃火
鍋,我給你帶幾張玉照,你邊吃邊挑。」。
不等於不凡答話,蘇放匆匆說了地址,掛上了手機。
晚上,蘇放早早就到了火鍋店,點了湯鍋和配菜,剛坐了一會,於不凡就到了。蘇放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神清氣慡,面白唇紅,俊男一枚,這戀看來失得不算太大。
還沒開始寒喧,外面又進來兩位客人,一男一女,頭髮長長的。女人進了門,就脫下大衣,露出裡面的火爆身材跟低領毛衣,雪白的胸脯隨著女人一步三搖的身姿高低起伏,撐得
彈性上佳的簿毛衫滿滿當當,幾乎要從領口彈跳出來。男人長發飄飄,大衣過膝。
於不凡淡然地掃了一眼,把目光移向眼前的湯鍋。蘇放卻肆無忌憚地用自己的火光一直目送她在鄰桌坐下,在她那一個低頭彎腰的瞬間……春光盡覽。
蘇放心底暗呼過癮,歡快地回過頭來,很輕挑地對於不凡說道:「「最是那一低頭的雙峰,恰似兩隻白饅頭一解即發的綿柔。」,
於不凡在桌下踢了他一腳,讓他收斂一點。隔壁桌上的男子眼中快噴出火來了。蘇放不以為然地轉過頭,他的笑突然凍結在臉上。
「不凡,』」他迅即按住於不凡的肩膀,「「哥們,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別太激動。」』
「什麼?」
「那……那個男人就是搶走你那位人間至寶的畫家。」於不凡有些懷疑地瞟了一眼,沒有吱聲。
「我對你那位人間至寶很好奇,有次追到她的學院,想偷偷看一眼,她那天偏偏沒課。然後別人就把那位畫家指給我看了。我一下就記著這位奪人之美的敗類,你看,你看,他現
在……不知又搶的誰家的人間尤物。可憐你那位人間至寶還被蒙在鼓裡呢。不行,不行,不能讓這樣的人逍遙法外,你給她打電話,讓她來當場捉jian。。」蘇放義憤填
膺地邊說,邊掏出手機塞給於不凡。
「她現在怕是上床睡了,別打擾她。」於不凡推開他的手,笑笑,看到湯鍋開了,挑點配菜扔進鍋中。
蘇放的眼瞪得大大的,『「你……有千里眼嗎,怎麼知道她睡了?」』「她懷孕反應很大,非常貪睡,我走的時候,讓她別等我了,早點睡。」。「什麼?你……
。她……?。」蘇放吃不消地抓住於不凡的胳膊,生
怕摔著。
於不凡臉上掠過一絲愧疚,『「哥們,對不起哦,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啊,啊……。」蘇放憤怒地跳起,「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我還整天牽掛著
你,生怕你想不開。為了你,我到處托人打聽你那位人間至寶的消息,不惜調課去看她。我容易嗎,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呢?我為了兄弟兩肋插刀,你卻為了女人插兄弟兩刀。這
種朋友不交也罷。今天的火鍋,你買單。」。
「好!」」於不凡微笑地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下來,「「不過,我們的婚宴還沒辦,你該出的份子還省不了。。」
「呃?你們……先上車後買票?」。蘇放又來了勁。於不凡不太自然地一笑。
「啊,於不凡你原來是這麼卑鄙,來這一手。你簡直斯文掃地,有辱讀書人的臉面。不過,哥們,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蘇放帶有一絲崇拜地問道。
「……」於不凡無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