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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41:03 作者: 絮枳
    去西嵐要兩個小時, 怕桑暮在路上餓, 邢舟本想給她先去餐車買點東西吃,卻被桑暮攔了下來。

    這段時間休息不好,此刻好不容易放下工作,環境舒適, 邢舟還在身邊, 桑暮的困意來的很快。

    椅背放下去了不少,桑暮靠在上面, 毯子蓋到肚子上, 眼皮子有點打架,「我不餓,想睡覺。」

    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模樣,邢舟把手臂搭過座椅中間的人扶手, 十指相扣的手放在桑暮腿上,橫了條胳膊過去,「那睡吧。」

    腿上多了重量, 肌肉結實的手臂放在自己眼前,桑暮反應了幾秒, 而後抱上那條健壯的手臂靠了過去。

    邢舟的肩臂寬厚, 像個人肉枕頭。桑暮的腦袋靠上去,撲面而來的困意很快將她籠罩。

    車廂里的分貝不高, 毯子阻隔了些冷氣,桑暮的舒適感只增不減。

    對於當枕頭這事兒,邢舟的狀態倒是進入得很快。

    他自然靠坐著,一動不動。耳側很快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清淺綿長,聽這動靜睡得還挺香。

    方才離得近時,邢舟看清桑暮眼底的疲色,比起前兩天只增不減。

    邢舟斂下眼皮,心疼地用指腹蹭了蹭桑暮的虎口。

    他微微偏過頭,看著桑暮熟睡的臉。睫毛纖長卷翹,嘴唇紅潤。肩頭的重量,和鼻息間那股熟悉的清香,是桑暮就在自己身邊的證明。

    心間擰了幾天的鬱結在知道她來找自己的時候就消了大半。

    越發覺得沒什麼好氣的,邢舟握著桑暮的手,只覺得心臟被填的格外滿。

    桑暮一路睡到了西嵐,直到下車的時候被邢舟叫醒,才知道自己就這個姿勢睡了兩個小時。

    剛睡醒有些冷意,旁邊的軀體乾燥溫暖,桑暮不自覺地往旁邊擠了擠。揚起下巴,埋著邢舟的頸窩裡靠。

    柔軟的頭髮蹭過來,讓邢舟的下巴有點麻酥酥的癢。他看著桑暮像只剛睡醒的小懶貓伸著懶腰,笑著打趣道:「睡夠沒,沒睡夠回家繼續。」

    意識到自己的腦袋放在他肩膀倆小時,桑暮趕忙用拳頭捶錘他的肩膀,「我靠你靠了這麼久,是不是很酸。」

    就那點兒力道,輕的跟撓痒痒似的,拳頭還沒他肌肉大。

    邢舟拉住她的手,「你看我哪兒有那麼弱不經風?」

    邊說著,他站起身把行李搬下來,伸手出來牽她,「還有力氣牽你,應該問題不大。」

    桑暮:「……」

    外婆家在遠離市區的一個小村子裡,交融不方便,沒有公交和地鐵。

    從西嵐車站到那裡還有段距離,邢舟在車站叫了車,多給了司機兩百,讓他不等拼車直接走人。

    或許是空腹一整天再加上路途顛簸的原因,桑暮到後半段路的時候有些暈車。

    她靠在邢舟肩上,胃裡抽得難受,一張笑小臉擰在一起,連話都不想說。

    邢舟心疼地抱著她,突然後悔帶她來這裡。西嵐邊上的小村子不比市區,有些路正在修繕,坑窪不平,就算司機開得再穩,也無法完全避免顛簸。

    看著她好像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來般難受,邢舟眉毛皺的好像能夾死蚊子。

    都到這兒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邢舟看看外面,然後低頭安慰著,「快到了,到了就沒事了。」

    桑暮不想說話,只是點點頭,手默默捏緊他的衣角。

    就在桑暮感覺嗓眼的噁心要忍不住的時候,車子終於慢悠悠平緩下來。司機從後視鏡里看過來,「到了到了,快下去透透氣吧,看把小姑娘難受成什麼樣兒了。」

    雙腳落了地果然舒坦不少,桑暮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妄圖把自己鼻息間濃重的汽油味和劣質車載香精的味道全部剔除掉。

    邢舟的指背蹭了蹭她有些蒼白的臉,沉聲自責道:「是我不好,應該在市里給你開個房間,你就不用遭這罪了。」

    聞言,桑暮脫口而出,「那不行!」

    聲音大到把自己都嚇了跳。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桑暮臉紅地撇開眼神,小聲解釋,「我、我一個人住會害怕的...」

    看著桑暮急於找補的模樣,邢舟搓著眉毛笑了聲,「你在家的時候不也是一個人,怎麼就不知道害怕了?」

    桑暮一急,沒好氣地應他,「那怎麼能一樣!」

    本來就難為了她一路,眼下還讓她竄了火,邢舟根本捨不得,拉過行李箱,手臂往桑暮身上一摟就把她攔抱住,哄著道:「不一樣不一樣,我陪你一起。」

    桑暮的小身板哪裡能掰扯得過邢舟,就箍在她腰間的那條手臂,能有她兩條胳膊粗。

    村口的路也在施工階段,大大小小的窪地和石子。昨夜剛下了雨,今天還是個陰天,空氣又潮又悶,比棲梧還要濕熱。

    桑暮沒過一會兒就出了汗,和邢舟牽著的那隻手有點黏膩。

    水還沒排乾淨,地勢低的地方聚集了不少水窪。

    桑暮停下步子,低頭看看自己的小白鞋。她歇了下,剛要踮著腳過去,整個人突然騰空。

    邢舟左手還拉著行李,然後弓身彎腰,手臂環在桑暮臀下,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這一動作讓桑暮直接驚呼出聲,條件反射抱緊邢舟的脖子。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落了地。

    下一刻,手再次被人牽上。

    桑暮還處在受驚中,泄恨般地用力捏了邢舟的虎口,「你以後要幹嘛前能不能和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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