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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30:48 作者: 時汀
    傅庭禮沉沉地望她一眼,誠實道:「你比七個都聒噪。」

    姜虞:「……」

    樓上的房間回不去,傅庭禮便把這個房間留給姜虞休息。

    一層的派對還在繼續,隱約能聽到樓下喧鬧的聲響。

    傅庭禮臨走前,幫姜虞掖好被角,淡聲道:「你好好休息,明早還有好戲。」

    他的聲音很淡,淡得就像是在聊明早的天氣,而不是某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姜虞心有餘悸,輕輕點了點頭:「謝謝你。」

    傅庭禮微微含頜,正準備離開,又聽姜虞道:「傅叔叔,問你件事。」

    傅庭禮頓了頓,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姜虞小聲問:「你剛剛……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

    傅庭禮默了默,沒有回答。

    見他沉默,姜虞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傅庭禮面無表情道:「你應該慶幸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話是這麼說。」姜虞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自然是慶幸當時什麼也沒發生。可是一想到自己剛剛都已經不要臉到那個地步了,竟然還有男人能招架住?是她對自己的魅力太過自信了嗎?

    姜虞極其挫敗:「我不信是我的魅力有問題。一定是你,你是不是那方面有什麼缺陷……?」

    「……」傅庭禮冷淡地睨她一眼,「姜小姐,自重。」

    姜虞:「……」

    從房間出來,傅庭禮去二層的露台點了根煙。

    他沒告訴姜虞,那個時候,他比她還想要。

    不是不想,是不能。

    -

    陽光透過窗簾間的縫隙灑在地板上,窗外小鳥的啁啾聲混著走廊里的吵鬧聲傳進屋內。

    崔宛姝不耐地睜開一隻眼,發現天已經亮了。

    思緒逐漸回攏,她猛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掙扎地坐起身。

    果然,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和滿地狼藉都在提醒著她昨晚的風光旖/旎。

    她沒有告訴傅嘉遠,實際上她在他那杯酒中也偷偷下了藥。昨晚她本想上來看下姜虞和傅嘉遠的「盛況」,卻不想姜虞根本不在屋中。

    傅嘉遠藥勁上來,根本不管來的人到底是誰,直接把她拖進了屋中。

    崔宛姝本身就有些醉,再加上男人太會撩/撥,半推半就中便和他上了床。

    崔宛姝揉了揉幾欲炸裂的太陽穴,身旁的傅嘉遠也醒了。

    他昨晚直接斷了片,看到崔宛姝,不由得睜大眼:「你——」

    崔宛姝瞪他一眼:「閉嘴。你當我想跟你。」

    傅嘉遠睡過多少女人她不清楚,但這可是她的第一次。

    傅嘉遠嫌惡地撇了下嘴,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

    兩人說好了就當昨晚什麼也沒發生,話音未落,門口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

    崔宛姝撫了撫額,氣得罵了句髒話。

    她怎麼就給忘了!為了坐實傅嘉遠和姜虞的事,昨晚特意囑咐朋友今早叫祁夢和其他人過來,就說昨晚姜虞喝多了,敲門一直沒人回應,怕她出事,讓祁夢給開門看看情況。

    沒想到害人終害己,被看的不是姜虞,竟然是自己!

    開門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嘉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驚訝地吼了一句:「你們在這做什麼?滾出去!」

    崔宛姝的那群朋友也沒想到在屋裡的是她而不是姜虞,愣在原地。

    崔宛姝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她穿好衣服,一副被強迫的無辜模樣朝傅嘉遠吼道:「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衝出房門,跑走了。

    這會兒人群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紛紛竊竊私語。

    祁夢見屋裡的傅嘉遠不為所動,連忙道:「你還不去追?」

    傅嘉遠也很懵逼,一瞬間開始質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用了強的。但他並沒有去追崔宛姝,而是不耐地朝眾人揮揮手:「滾滾滾,有什麼可看的,都給老子滾!」

    等人群漸漸散開,他才看到站在人群最後面的姜虞,正歪著頭,似笑而非地望著他。

    傅嘉遠一怔,斂了那副不耐的表情,慌忙朝姜虞走過去,和她解釋:「小虞,我……」

    他急著去拉姜虞的胳膊,卻見姜虞向後一躲,而站在她旁邊的男人輕輕把她帶到懷裡,像是宣誓主權般,笑著道:「嘉遠,對你小嬸動手動腳是不是不太好?」

    傅嘉遠徹底愣在原地。他沒想到,站在姜虞旁邊的男人會是傅庭禮。

    傅嘉遠一瞬間明白過來,當初傅庭禮為什麼讓他不要再糾纏姜虞。

    壓根就不是什麼長輩的忠告,而是同樣作為一個男人對他的警告。

    他完全沒有想過傅庭禮會和他搶姜虞!

    傅庭禮斂眸,輕輕睨著他,眸中帶著往日那般令他敬畏的壓迫感。

    有壓迫感,也有勝利者的藐視。

    傅嘉遠也不顧什麼長幼尊卑了,憤怒地揪住傅庭禮的衣領:「傅庭禮——!你怎麼敢——」

    傅庭禮氣定神閒地拂開傅嘉遠的手,唇邊鐫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嘉遠,那不是要感謝你和崔小姐做的好事?」

    不是炫耀,是威脅。

    傅庭禮神色平淡地望著他,仿佛在告訴他,他和崔宛姝昨晚做的一切自己都清楚。

    傅嘉遠心裡有再多的不甘都只能忍著,昨晚他做的事有多卑劣他心裡清楚,傅庭禮清楚,姜虞肯定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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