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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30:48 作者: 時汀
    如果不是知道她做的那些齷齪事,姜虞都要為兩人的愛情流淚了。

    0:【傅嘉遠可真夠勇的,是真要和傅家斷絕關係?】

    虞美人:【可能是吧,我聽說現在還沒找到他,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0:【雲城那邊不發達,想搞消失還挺容易的】

    虞美人:【白嫣然剛有點成績,就這麼答應和傅嘉遠一起玩失蹤了?】

    0:【不知道】

    0:【聽說她團隊那邊沒有動靜,是不是合約到期了?】

    虞美人:【誰知道呢】

    姜虞掐了掐太陽穴,恍恍想到撕逼那天白嫣然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她就這麼心甘情願為了傅嘉遠放棄一切?

    愛情真可怕。

    0:【你有什麼打算嗎?】

    被羅凌這樣問,姜虞微微一怔。

    她本來想把那對兒狗男女踩在腳下,狠狠給自己出口氣。可現在人都跑了,這口氣還有必要出?

    再憋屈也要咽回去。

    虞美人:【人都私奔了,我還能有什麼打算?】

    虞美人:【我現在就覺得自己像人家愛情故事裡的小丑】

    姜虞給她發了個「小丑竟是我自己」的表情包。

    一陣沉默。

    姜虞看著對方頭頂那句「對方正在輸入……」來來回回出現好幾遍,羅凌才發來新的消息。

    0:【你別想那麼多,什麼狗屁愛情,就是臭不要臉】

    這話倒是跟方才傅庭禮和她說的那句有異曲同工之妙。

    姜虞看著那句話有些出神,下意識瞟了眼身旁的傅庭禮。

    沒想到傅庭禮也在看她。

    姜虞嚇了一跳,慌亂地收回目光。正考慮著怎麼解釋自己偷看他這件事,傅庭禮道:「到醫院了。」

    姜虞一直聊微信,完全沒注意到已經到醫院了。

    她放下手機,往外面看了看。

    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裡,不遠處的門診樓燈影綽綽,偶有人進出。

    姜虞收回目光,問傅庭禮:「可以麻煩司機把我送回家嗎?」

    「你一個人……」

    姜虞打斷他:「我沒事啊。」

    她誇張地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困了,想早點回家休息。」

    醫院那邊還在等他。傅庭禮沒再多說什麼,下車時囑咐姜虞到家後告訴他一聲,便離開了。

    姜虞笑意盈盈地目送他離開。等傅庭禮的背影消失,姜虞斂起笑意,將腦袋靠在冰涼的車窗上。

    她把地址報給司機,神色淡然地望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直不都是一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

    從度假區回來已經有三天了。

    傅家那邊忙得焦頭爛額,傅庭禮將傅老爺子情況好轉的消息告知姜虞後便沒再搭理過她,姜虞也沒主動聯繫他。

    傅嘉遠跑路後,姜虞似乎也沒了聯繫傅庭禮的必要。

    她在家裡呆了三天,哪兒也沒去,誰也沒聯繫,就躲在陽光房裡畫畫。

    姜恪路過陽光房的時候姜虞剛好打翻了一盤顏料。新擠的赭石色蹭到地上,姜虞罵罵咧咧地叫了一聲,光著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蹲身撿起顏料盤,把還能用的顏料拿畫筆一挑,又從旁邊抽了幾張紙把地板擦乾淨。

    眼見著桌子邊上的顏料盤又要掉,姜恪走過去幫她扶住,順便看了眼她的畫。

    「你這畫得也太壓抑了吧?」

    她在陽光房呆了三天,畫了十多張一模一樣的風景圖。

    畫好的畫全被她隨意擺在了地上,就好像無數面鏡子照在畫架上似的。怪瘮人的。

    明明是風和日麗的宜人景色,姜虞卻選了沉悶的色彩表現,總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就像這幾天的她一樣,悶悶不樂的。

    姜虞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高興。站在那對兒狗男女頭上蹦迪的計劃失敗,讓她著實氣餒。但人都走了,她能有什麼辦法?

    心裡鬱積著一口氣,沒法盡興地呼出來,她也沒法高興起來。

    姜虞踩著地板坐回高腳凳上,瞪了眼姜恪:「小屁孩懂什麼,這叫藝術。」

    說罷,她又多沾了幾筆顏料塗在畫布上。

    看著更壓抑了。

    姜恪翻了個白眼,搬了把椅子坐到姜虞邊上:「你天天把自己關家裡畫這些玩意,遲早得自閉。」

    「自閉?」姜虞不以為意地眨眨眼,「那你陪我去逛街呀。」

    姜恪感受過姜虞在商場的戰鬥力,每每回憶起來都不禁一哆嗦:「我一會兒還要去上班,沒時間陪你。」

    姜虞不屑地冷哼一聲,繼續畫畫。

    「話說回來,我以為你早把傅嘉遠忘了,才會把新港區的項目要回來。」姜恪兩條胳膊搭在腦袋後面,吊兒郎當地翹起椅子腿,吱呀吱呀地晃悠著,「沒想到還想著他,躲在這黯然落淚呢。」

    這兩天傅嘉遠私奔的事傳得人盡皆知,他不想知道都不行。

    「姜恪同學,初中語文沒畢業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行不行?你這成語怎麼都亂用?」

    「不然呢?」姜恪朝她挑起眉,「黯然銷魂?抱頭大哭?淒悽慘慘戚戚?」

    姜虞氣得把手上蹭著的顏料悉數抹到姜恪的白襯衫上。

    「嘶!你這人!」

    「藝術,懂不懂?」

    姜恪怨念地瞟她一眼,抽了張紙巾擦顏料,擦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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