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

    周海正車子也跟了上來，靠到邊上，「怎麼了？」

    林顏讓他追蹤對方，還不等他查出來。

    林顏手機響了，是張秀娥打過來的，「林隊，我現在在白馬廣場，我婆婆讓我過來交贖金。綁匪讓她四點交贖款。」

    林顏把王東川留下，讓他把男人和錢帶回警局，他們再返回白馬廣場。

    林顏一再安撫張秀娥，讓她在行李袋裡放追蹤器。可是看著手錶顯示：15點55分，她還是氣得不輕。竟是上了對方調虎離山的計。

    幸運的是周海正那邊有了結果，大喜過望，「林隊，綁匪在城西，光陰大道附近。咱們直接去那邊嗎？」

    林顏點頭，「已經趕不上去白馬廣場了，咱們直接去光陰大道吧，先救人要緊。」

    半個小時後，張秀娥行李袋的追蹤器切斷了信號。

    一個半小時後，車子終於到了光陰大道。

    附近正在改建，能住人的地方大概只有邊上的廠房。周海正的監控顯示綁匪就在這附近。

    林顏等人下了車，進了廠房。

    幾人拿出□□，互相掩護，輕手輕腳進了廠房，一點一點逼近，終於在一處廠房裡看到劉偉豪和陳勝明的屍體。

    兩人流了很多血，但是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跡，屍體附近有個摔成幾瓣的手機。再就是一些剩的盒飯，根據數量，這些極有可能是兩位死者，並不是綁匪。

    林顏立刻打電話讓謝肖過來，又讓陳枝枝通知家屬。

    白春榮到的時候，看到兒子死前的慘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陳枝枝和張秀娥在邊上安慰，林顏看向謝肖，「死因是什麼？」

    謝肖指著劉偉豪胸口的刀傷，「刀刺穿心臟，導致心臟爆裂致死。」

    他又看向陳勝明，「他的死因也是一樣的。」

    「死亡時間呢？」

    「根據屍體的肝溫和頜和項關節出現的屍僵來看，兇手死亡時間大概是下午兩點至三點。」

    林顏愕然，「兩點至三點？也就是說交贖款前，兩位就已經死了。」

    一直嚷嚷著要陳枝枝賠命的白春榮愣住了，「什麼？兩點就死了？這些混帳，他們是騙我的。」

    林顏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讓陳枝枝陪白春榮回家，其他人則回警局。

    **

    王東川帶回的男人名叫陳三，進了警局後，他就給陳三錄了口供，又讓技術部那邊過來，讓陳三畫相。

    林顏等人回來，他立刻將畫好的相拿給林顏，「林隊，那男的畫了張相，我已經讓技術部邊那邊幫我們比對照片了。」

    「後台資料庫那麼多，這得比對到什麼時候。」林顏拿過照片，看了幾眼，這名綁匪長相一般，屬於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類型。

    「他還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了。綁匪說下午五點打電話給他，但是他手機一直沒響。我猜綁匪可能是拿他當勾子，故意詐我們警察。」

    林顏點頭，直接去了拘留室，把畫相拿給之前那四名綁匪之一，「你們認識他嗎？」

    周蘭志被綁案很快就要庭審，這四名綁匪當中有個男人有孩子，求生欲望最為強烈，百般想立功減刑，林顏首先叫的是他，對方也沒猶豫，立刻道，「認識。他也是我們的同村村民，一塊出來打工的。他也在愛家美工作。他叫張金虎。」

    「你們村還有哪些人在江臨市？」林顏又問。

    男人很快報了幾個名字，「還有張金虎他哥張金豹，許龍，馬飛。」

    「其他人呢？」

    「沒了。」男人道，「自打有人資助我們村發展，孩子可以出來讀書，勞動力可以出來打工。孩子們長大後，就留在大城市打工，根本不願回去。我們也不愛回去，那裡什麼都沒有。這邊打工一個月掙得比一年還多。」

    「那你的孩子呢？」

    男人喜滋滋道，「我的孩子出國留學了。費用全是慧潔集團出的。我偶爾會收到他的照片。」

    「剛剛那張家四個兄弟，他們認識顧南嗎？」

    男人回答，「他們也有孩子送去國外讀書。不過認不認識顧南，我就不確定了。」

    林顏起身，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進了這裡，你們的孩子有回來看過你們嗎？」

    男人愣住了，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有人舉手，「我之前問過他們，不是說上庭之前，不許見家人嗎？」

    「那律師呢？他們有沒有通過律師給你們傳句話？」

    男人老實搖頭，心裡隱隱明白林顏的意思，替兒子辯解，「他沒錢請律師。」

    「沒錢請律師，可以申請法律援助。」林顏淡淡提醒。

    男人心慌得不成，額頭沁出大顆大顆的汗珠，林顏突然問，「你見過周慧幾面？」

    男人壓下心頭的慌亂，「兩次。她進村考察，給我們每人發了五百塊錢後。帶走了小芸。後來周慧又來了一次，說要幫我們村發展，讓孩子都能下山讀書，給我們安排工作。」

    「那你認為周慧是好人嗎？」

    男人想也不想就道，「肯定是好人啊。你看看顧南過得多好。她還認他當養子，給他吃好的，住好的，我還聽說她死後財產都捐給了他。」

    林顏嘲諷一笑，突然拿出自己手機，「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男人看到照片，眼睛縮了縮，頭往下低，雙手緊緊攥緊，「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