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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暫時閉上了嘴。

    車子先開到了湯青的公寓樓下，余岩霖準備下車去前，丟給陶旭一份購物清單，由於湯老師家的廚房幾乎沒怎麼用過，所以要買的東西還不少。

    陶旭看著那張清單，腦袋發麻，不是因為太多，而是因為……

    「哥，我有個事情差點忘了跟你提，」陶旭先看了眼旁邊的湯老師，然後視死如歸地跟余岩霖說道：「你還有三個小時。」

    余岩霖皺眉：「什麼三個小時？」

    陶旭只能硬著頭皮說：「你今晚有夜戲，十一點必須到片場，大表哥說，因為咱們請假，還有綜藝錄製，是有點耽誤劇組進度，現在開始……趕了。」

    實則是輿論太兇了，大表哥除了這件事外，還交待他和司機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別在這個節骨眼上繼續被推上風口浪尖。

    但等過了這陣風波，這兩個人就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大眾的接受度會高很多。

    陶旭說完之後，就縮回了座位上，壓根不敢去看余岩霖的表情。

    長久的沉默蔓延在車內，陶旭煎熬不已，猶豫再三又憋出來一句：「而且……你跟湯老師都是大病初癒，這時候更該好好休息，不宜、宜激烈運動的……」

    湯青臉上驀地染上一抹紅，他咳了兩聲糾正道：「做個飯而已，算不得激烈運動。」

    心底卻崩潰不已：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麼直接了嗎？

    湯青紅著臉又補了一句：「不過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下。」

    余岩霖哼了兩聲，冷漠道：「好好休息你們讓我去拍夜戲？」一聽就是沒安好心。

    余岩霖壓著聲音道：「你下車。」

    陶旭頭皮一緊：沒在高速路上被趕下來，在這裡還是被趕了下來。

    他想過老闆會很生氣，沒想到這麼生氣。

    但他也不想的啊！

    眼看著前座的小孩兒都快嚇哭了，湯青伸手拍了下陶旭的肩膀，安撫道：「你做得沒有問題，不要想太多，你先下車等一下，我來勸他。」

    湯青很敏感的，他已經察覺到哪裡確實出了問題，但他沒有急著挑明。

    等陶旭下車後，車后座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湯青抬起右手靠在下巴處，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我畢業那年的七夕……你的節目我還沒看到呢。」

    連正式表白都還沒有，其他的事就別急了。

    余岩霖眼神頓了一下，幾秒之後肩膀松垮了下來。

    他靠坐著，視線緊緊鎖著湯青，始終有那麼點不甘心。

    這都到樓下了呢。

    湯青感覺他現在就跟個鬧情緒的小孩子一樣，笑了兩下說：「別買菜做飯了，上去再叫外賣吧，吃完你還可以休息一會兒。」

    湯青說完傾身湊了過來，在余岩霖的嘴角上親了一下，微微挪開後，感覺某人似乎還不太滿意，他再一次靠了上來，這次停留地久了一點。

    余岩霖僵直的嘴角重新有了上揚的弧度，抓住這次機會，抬手就按住湯青的後腦勺讓他無處可退，進一步加深這個吻。

    和以前每一次的淺嘗輒止都不同，這個吻里積壓了太多的情緒，余岩霖甚至有些放肆，攫取、輾轉、含舜，試圖把所有沒能如願的念想都通過這個吻得到短暫的慰藉。

    湯青有些招架不住了。

    這次是他招惹的沒有錯，加上已經親過幾次了，他還自以為開頭時的節奏盡在自己的把握中，結果兩下之後就徹底失控，他覺得自己會被余岩霖吃進去。

    能停下來，全靠湯青殘留的最後一絲理智，這裡還是車裡，外面還有兩個人在等著。

    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湯青的領口已經鬆了一大截，讓余岩霖的目光又深了幾分。

    他似是認命一般：「今天確實不是個好時機，但你相信嗎，我本意真的只是想去你家，給你做頓飯吃。」

    湯青：說真的，這話你自己信嗎？

    你應該先看看鏡子裡自己現在什麼樣子，再重新說一遍。

    湯青和余岩霖從車上下來，兩人上了樓。

    如願進了湯青的家，余岩霖就跟蝴蝶進了花叢似的，哪裡都要看一看，摸一摸。

    「說起來，你開門這個情況……持續了有多久了？」余岩霖回到正題上來。

    「說來挺巧，從我們重逢那天開始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在自己的床上睡過覺了。」

    明知道他只是換了個地方睡覺，但一想到不知道湯青睡的是誰的床，余岩霖就有些不舒服。

    「所以根據那個前兆，只要當時能有別人在旁邊幫你開門，過了那個間隙，就沒問題了是嗎？」余岩霖又問。

    「目前看來，似乎是這樣的。」湯青點頭說。

    「那你以後再有前兆，就給我打電話。」

    「我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湯青提醒他，「你總不能每分每秒都在我身邊，還有就是，多數情況我可以等你來，有些情況等不了的。」

    比如人有三急……

    倒也是這麼個情況。

    余岩霖不由「嘖」了一聲，心說我談個戀愛也太難了呀。

    吃完了飯，兩個人抓住最後的時間親熱了會兒，余岩霖就該走了。

    陶旭已經在四周來回蹲了很久，小心謹慎地比誰都更像賊，確認他哥安全上了車他才打開門鑽了進去，進去先從後視鏡里瞄了一眼余岩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