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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20:28 作者: 宇宙未眠
    在進入別墅區的前二十分鐘,她還確實如她自己所說的,可以。

    但是等到她在湖景村別墅區饒了二十分鐘後,她才發現自己好像不太可以。

    這會張滿滿和小莫應該都走遠了。

    她求助無門,只能站在原地歇一會,然後試圖將畫板再次抱在懷裡朝前面走。

    別墅區裡的車輛都昭顯著這處的富貴,一輛一輛地車經過,偶爾還有敞篷車的車主玩世不恭地搭訕。

    發現余周晚冷著臉,在碰了一鼻子灰後,轟起引擎,疾馳而去。

    在她再一次停在原地上提手中的物件時,一輛阿斯頓馬丁停在了她身邊。

    她理所應當地覺得又是想搭訕的。

    所以聽見車窗下搖的時候,她甚至都沒回頭,只給了後面車主一個背影。

    阿斯頓馬丁朝著她前進的方向慢慢開了過去,在保證余周晚短時間內無法在錯過去之後,停了車。

    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余周晚站在原地,遲遲沒再挪動。

    男人臉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朝她過來,每一步像是經過直尺丈量,不帶一絲慌亂地走到她面前。

    兩個人的距離不算近,但是足夠余周晚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感受到他身上若隱若現的菸草味。

    余周晚已經察覺到自己內心微微顫抖,像是墜落在地面的玻璃瓶頃刻炸開,蹦出透明的火花。

    「好久不見。」她主動開口。

    沈風眠骨節分明的手從她懷裡拿出畫板,眼神像是刻意般,直直地投入她的眼中,薄唇溢出的聲音似是裹著冰霜:「本來不用這麼久的。」

    第062章

    余周晚睫毛微顫,眼神搖擺不定,她被沈風眠的這句話說得有些心虛。

    她確實早就可以回來的。

    去歐洲的這段時間,病情的治療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所以上月初,她就已經開始進行最後一個療程的康復治療。

    上月中旬已經結束了全部的治療,可以回國。

    大概是在April給他安排的病房裡呆了太久,她總是覺得自己像是被斷了翅膀的鳥兒,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飛往歐洲各國的機票。

    她急需自由的空氣來舒緩自己的心情。

    這麼一玩就是一個月,歐洲的很多酒吧都極具情調,她有時酒精上頭,就在附近的酒店了睡上幾天,瘋夠了才回國。

    確實本來不用這麼久的,她不覺得沈風眠也知道自己在歐洲的行程,整個診療過程完全保密。

    但是沈風眠帶有探究的視線讓余周晚的心跳頻率加快。

    就像是偷吃糖的小孩被現場抓包,糖已經融化在嘴裡,但是嘴角殘留的甜味卻仍殘留。

    她自顧自地低頭,像是水泥地上有什麼新鮮玩意,說什麼也不再抬頭。

    沈風眠不可察覺地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又很像妥協:「去哪兒?我送你。」

    她本意是不想麻煩沈風眠的,畢竟她還沒想好兩個人接下來要處於怎樣的相處模式。

    余周晚今天穿的是帶跟的鞋,抱著畫板走了很久後,腳踝已經被磨紅了,細細體會已經有了撕裂感,她索性也不拒絕。

    給沈風眠看了院長媽媽發來的地址。

    「溪山路59號?」

    「嗯。」

    她按照某度地圖饒了很久,也沒看見手機上的地址,這片別墅區據說匯集了濱城最上層的富人。

    沒想到這富人還不少。

    此時天色已經近乎黃昏,日頭漸漸下來,天邊泛著紅光,看樣子離天黑已經不遠了,她今晚不打算留宿,所以要趕緊過去了。

    「我帶你過去。」

    「你知道在哪裡?」

    「知道。」

    余周晚想想也對,沈風眠的父母也住在這裡,想來對這裡還是比較熟悉的。

    沈風眠提著畫板為余周晚開了車門,余周晚提著打底長裙的裙擺上了他的車。

    別墅區內的路十分寬敞,這會兒路燈也都亮了起來。

    沈風眠的車卻開的不快,不像剛剛的毛頭小子,求愛不成,就開始轟引擎,阿斯頓馬丁被沈風眠開出了老年樂的感覺。

    余周晚走累了,身子向後一傾,靠在座椅靠背上,享受這片刻的安靜。

    溪山路59號坐落在山腳下。

    余周晚開始慶幸自己遇到了沈風眠,這個距離,她穿著高跟鞋怕是很難輕鬆走過來。

    即便是開車,也開了有一會,還是在沈風眠對這條路比較熟悉的前提下,她自己可能還要走更多的冤枉路。

    一幢精緻典雅的別墅,在穿過層層疊疊枯木後,出現在余周晚的視野中。

    「到了。」

    「嗯,那我先進去了。」

    「等等。」

    余周晚一腳已經下了車,聽到沈風眠讓她等等,她又把腳收了回來。

    不太確定地說了聲:「那…謝謝你…我先走了?」

    沈風眠從車裡拿出了剛剛從余周晚手上接過來的畫板。

    余周晚這才想起自己兩手空空,畫板忘記拿了:「哦這個,我差點忘了,還好你叫住我了。」

    「結束了告訴我,我一會來接你。」

    沈風眠也不等余周晚拒絕,直接搖上了車窗,把車倒了出去。

    余周晚口中的『不用』卡在喉嚨里,也來不及拒絕。

    余周晚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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