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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19:59 作者: 青檸小薯
詹星鷺抬眸望了眼站在水邊的時硯,「不知道。」
佟茉:「你們不是在一起麼,你問問他,如果他和你一起回來,我讓周姨多備幾個他愛吃的菜。」
「知道了。」詹星鷺靠在欄杆上,聲音懶懶的,「等我問了他再告訴您。」
她都要懷疑,時硯才是佟茉女士親生的了,但這句話她從小到大質疑過無數次,早就懶得再說了。
時硯的父親與她父親詹良疇早年相識,時硯4歲開始學棋,詹良疇發現他對圍棋很有天分又很努力,對他更是喜歡。
時硯的天賦很高與其他學員不同,詹良疇便沒讓他進道場訓練,那時候他年紀小還在上學,為了節約時間,晚上經常住在詹家,後來時硯全身心的準備定段賽,便直接搬到了蘅園。
再後來,蘅園儼然成了時硯的另一個家,只要不是去外地比賽,大部分時間都住在蘅園,日常和詹良疇一起下棋、討論棋。
雖然詹星鷺看他不順眼,但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了,也早就習慣了,潛意識裡還是把他當成自己人的。
就像是家裡經常會有摩擦鬧點小彆扭的兄弟姐妹。
詹星鷺掛了佟茉的電話,點開微信對話框給時硯發了條消息。
詹星鷺:【我媽問你明天是回蘅園還是回鏡湖公館。】
時硯打開手機看了眼,又抬頭望向亭子裡的詹星鷺,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回復她。
時硯:【蘅園。】
詹星鷺:【你自己和她說吧。】
時硯:【好。】
-
第二天,集訓正式結束。
集訓安排的大巴車來迴路線相同,回去是直接到康大門口,其他同學都是直接回學校,但詹星鷺要回家,正好有司機來接時硯,她思考了一番,便決定和時硯一起回。
陸卓自然沒什麼意見,只囑咐了句,「注意安全。」
大巴車發車之後,詹星鷺才拖著行李箱從房間出來,時硯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上車後,時硯遞給她一盒抹茶酥和一瓶牛奶,「沒來得及吃早飯吧,先隨便吃點。」
詹星鷺接下,視線在抹茶酥上停留了幾秒,抬眼看向時硯,「你哪來的抹茶酥?」
時硯還沒來得及開口,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就搶答了:「當然是一大早就打電話囑咐我讓我帶來的了。」
詹星鷺頓了頓,低聲說了句,「謝謝。」
時硯彎了下唇,沒說話。
詹星鷺吃了幾口抹茶酥後,便靠在椅背上閉眼補覺,一覺醒來,車子也到了蘅園。
蘅園是中式風格的別墅區,每棟別墅的設計都不同,詹家是仿古建築的風格。
院內有小橋流水,還有亭台廊閣,漏明牆內種著幾株竹子,鵝卵石小道旁點綴著矮松和花草,水邊的廊閣內長年放置著棋盤。
詹星鷺和時硯進門時,佟茉和周姨還在廚房忙碌,兩人打了聲招呼便上樓了。
時硯的房間在詹星鷺的房間對面,都在三樓,時硯把兩人的箱子拎上樓之後便下樓去了書房找詹良疇。
詹星鷺打開箱子整理了一下,又收拾了幾件日常用品放進行李箱,準備明天開學帶回宿舍。
下樓時,周姨剛好在擺碗筷,詹星鷺很自覺的去敲了敲書房的門,喊兩位沉迷在圍棋世界裡的棋士出來攝取能量。
打開書房的門才發現,陸經緯師兄和靳雅柔師姐也在。
飯桌上,詹良疇詢問了兩人集訓的感受,又問詹星鷺,「你們那個大學生圍棋聯賽是什麼時候比賽?」
詹星鷺:「七月份,還早呢。」
詹良疇略略點頭,想起什麼似的「嗯」了一聲,「那正好,五月初道場會辦一個圍棋訓練營,那時候你正好有假期,可以去體驗一下,對你有幫助。」
陸經緯笑道:「是啊星鷺,你就需要多對局多練,在訓練營正好能練練,說不定在大學生圍棋聯賽上拿個了冠軍回來呢。」
她從小沒少參加過詹良疇道場的訓練營,對訓練營什麼的她絲毫不感興趣,但是對於冠軍,她還是有點興趣的。
詹星鷺喝了口水,彎唇「嗯」了一聲,「好的。」
靳雅柔忽然想起什麼,笑著說:「上次嚴河老師邀請我去道場講課,還問我願不願意去訓練營做教練。」
詹良疇笑容儒雅溫和,「嗯,可以呀,你如果有空,也可以去體驗一下。」
靳雅柔笑了笑,開玩笑說:「老師都准了,那我就答應下來了,正好能照顧著點星鷺。」
佟茉給靳雅柔夾了塊排骨,溫和笑道:「不用特別照顧她,你只要看著點這個小傢伙就行,可別讓她惹麻煩。」
幾人笑。
詹星鷺彎唇,沖靳雅柔偏了偏頭,「先謝謝雅柔師姐了。」
佟茉又想起什麼,夾了塊排骨給時硯,問道:「他們學校在景和島集訓,小傢伙的小脾氣這麼大,這也挑剔那也不遷就的,有沒有闖禍?」
「……」詹星鷺滿頭黑線,她優雅冰山少女的形象就在她親媽一口一個「小傢伙」當中瓦解。
她的年紀在她親爸這幾個關門弟子當中是算小的,但她好歹即將成年了,一口一個「小傢伙」的她不要面子的嘛!
時硯笑了下,偏頭看了詹星鷺一眼,又看向佟茉,回答說:「星鷺很乖。」
他的聲音略帶笑意,語調很平和,就像就著飯桌上輕鬆的氛圍開玩笑,像在誇獎一個比自己輩分小的孩子,縱然是用的字眼很曖昧,也絲毫不會讓人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