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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19:59 作者: 青檸小薯
?
文思思沒聽明白,一頭霧水,「怎麼來的?」
陸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圍棋有黑白兩子,黑子似烏鴉,白子如鷺鷥,宋朝詩人王之道的詩《蝶戀花》中有一句,『黑白斑斑烏間鷺。』故此,圍棋又被稱為『烏鷺』②,星鷺的名字應該是這麼來的吧?」
詹星鷺和文思思回頭,見是陸卓、溫子昂和時硯走在後面。
文思思推了推眼鏡,小聲打招呼:「陸老師,時硯老師,社長。」
詹星鷺也禮貌點頭致意,回應陸卓剛才的話,「沒錯。」
「什麼意思,星鷺名字的意思是棋盤星位上的白子,不是星空下的小白鷺?」
文思思怔怔地脫口而出,忽然又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點大,怕給陸卓留下的印象不好,又小聲說了句,「不好意思。」
詹星鷺:「沒關係。」
溫子昂笑了笑,說:「星鷺的家人應該也喜歡圍棋吧,不然也不會給你取這麼有意義的名字了。」
詹星鷺禮貌地彎了彎唇,沒說話。
說到詹星鷺名字的含義,陸卓忽然想起了時硯的微信頭像,他偏頭看了時硯一眼,正好看到時硯的視線落在詹星鷺身上與她對視了一眼。
十八歲的小孩都談戀愛了,他一個人奔三的人還單身呢,年輕真好啊。
陸卓扶了下眼鏡無奈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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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遇到了,便結伴一起往濕地公園走。
詹星鷺和時硯默契的裝不熟,話都不多,文思思也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抱著詹星鷺的胳膊也不說話了,就只有陸卓和溫子昂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時硯偶爾也禮貌的搭一句話。
好在路程不長,很快便到了濕地公園。
指示牌上標註白鷺棲息在濕地淺水區,文思思和詹星鷺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白鷺,便直接順著指示牌走了。
時硯三人也悠閒的跟著她們一起往淺水區去。
沿途看到水邊有一隻白色羽毛的禽類,文思思抱著詹星鷺的胳膊小聲驚呼:「哇,那就是白鷺嗎?」
「那是白鵝。」陸卓笑著糾正她。
「……」
文思思推了推眼鏡,低頭小聲咕噥:「打,打擾了。」
到了淺水區,果然看到有幾隻全身羽毛乳白色的白鷺在水邊漫步走動,還有一隻腳立於水中呆立不動的。
文思思拿出手機拍照,詹星鷺便往旁邊讓開了些。
觀景台並不寬敞,旁邊還站著其他人,詹星鷺習慣性的站到了時硯旁邊,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就只是習慣而已,即便她單方面和他有梁子,但他也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是在他們之中,她最熟悉的人。
時硯也往旁邊挪了挪靠近她,抬手指了一隻白鷺示意她看。
詹星鷺望了過去,是一隻舒展著雙翅,頭頂的羽毛向上豎立的白鷺。
時硯幾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眉眼溫和又清潤的看著她,聲音很輕,「這是白鷺中的小白鷺,較其他品種體形纖瘦,現在是冬羽時期,冠羽、蓑羽和矛狀飾羽都消失了,頭頂的羽毛很像絨毛,生氣或打鬥時向上豎起,就像是炸毛了。」
詹星鷺面無表情:「……」
她又沒問,他在這科普什麼,不過支起羽毛的小白鷺看起來莫名有點可愛的感覺……
時硯彎了下唇,偏頭湊近她,聲音低到只有兩人能聽到,「不覺得有點像你麼。」
「……?」
詹星鷺抬眼看向他,乾淨又清冷眼眸中明晃晃寫著四個字——「你想死嗎?」
又炸毛了。
時硯的嘴角往上牽了牽,抬眼看了看水邊炸毛的小白鷺,又垂眸看向身邊炸毛的小白鷺,溫和的眉眼染上了幾分寵溺,低聲說:「是很像。」
?
是她的眼神不能夠清楚明白的傳遞她的意思了嗎?
詹星鷺閉了閉眼,聲線冷淡,語氣憤然,「你是覺得自己的靈魂不該被禁錮在這個軀殼裡了,需要解脫,是嗎?「
「……?」在一旁拿著手機拍照的幾人一致偏頭看向時硯和詹星鷺。
詹星鷺:「……」
一不小心聲音大了點,好像打擾到其他人了……
時硯的嘴角勾起淺淡的笑意,禮貌又疏離,沖幾人淡淡點頭表示歉意,「不好意思。」
溫子昂和文思思更迷惑了,星鷺沖時硯撂了句狠話驚倒其他人,要道歉也是星鷺道歉呀,怎麼時硯道起歉來了,搞得兩人有多親密的關係似的。
陸卓心如明鏡似的,無奈搖了搖頭,笑著回了句,「沒事的,你們聊你們的。」
詹星鷺抿唇安靜了兩秒,目光清冷的看向時硯,語調清淡又平靜的說:「時硯老師,那我們就繼續聊圍棋中生死劫該怎麼打。」
時硯眼底划過無奈和縱容,彎唇笑了下,很配合的點頭「嗯」了一聲。
幾人:「……」
這聽著也不像聊圍棋生死劫啊,更像是時硯老師的生死劫……吧?
第六章
詹星鷺和時硯之間的戰爭在幾個同學的注視下消解,正好親媽佟茉女士打來電話,詹星鷺走到不遠處的木亭子裡接電話。
佟茉問她明天什麼時候回來。
詹星鷺:「明天上午。」
佟茉女士「嗯」了一聲,又問:「時硯是和你一起回蘅園還是回鏡湖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