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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春節臨近，劉王姨也放了假，幸好陸虛懷還有開門的鑰匙，兩人得以順利進屋。

    屋裡面整潔又安靜，像是沒人的跡象。

    「伯父沒在家嗎？」林若谷問道。

    「應該還在工作。」

    很多年前的春節期間，陸虛懷都是一個人待在偌大的空寂的房間，工作切斷了兩人為數不多的可以感受到稱之為家庭的時間的相處。

    林若谷可能也意識到了什麼，往陸虛懷的位置挪了挪，握住了陸虛懷放在身側的手：「以後的春節都有我陪你過了。」

    陸虛懷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好久才說出一句「好。」

    兩人待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開門聲，抬眼，陸翰生穿著一身服帖的西服回來了。

    見到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明顯也愣了下。

    這是林若谷第一次見到他，男人和她所料想的幾乎沒有出入，冷厲而嚴肅，一絲不苟的商業大佬的樣子。

    林若谷有些怵，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自帶的威壓。

    她仿佛被什麼牽引著，自然而然地站了起來。

    但是一時又不知道這麼打招呼，很是拘謹。

    畢竟多活了幾十年，陸翰生首先反應了過來，朝著這邊走來，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還是嚴肅地像是在工作場合。

    林若谷見人走來，小心翼翼地喊了聲：「伯父好。」

    陸翰生出乎意料地柔和了表情，朝她點了個頭。

    林若谷突然覺得他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便放開了不少。

    「留下來吃飯嗎？」

    陸翰生又說了句，直接過渡到這個話題，像是無話可說。

    林若谷下意識看向陸虛懷，他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像是任由著她決定。

    她想著畢竟是新年，團圓當然是最好的，而且就目前的形勢來看，這兩人也沒到完全水火不容的地步，她便答應道：「那打擾了。」

    陸翰生點點頭，隱隱鬆了口氣。

    心裡居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期許。

    家裡沒保姆，林若谷一時不知道幾人該怎麼吃上飯。

    她湊近陸虛懷，耳語道：「我們點外賣嗎？」

    一旁的陸翰生大概是聽到了：「大過年的，自己家做吧。」

    說罷便放下公文包，脫下西裝外套朝著廚房走去，看這架勢是要自己親自做飯了。

    林若谷挺驚訝，完全沒想到這種人也會做飯，她朝陸虛懷望過去，陸虛懷眼裡的詫異仿佛也不比她少半分。

    見陸翰生進去了，她用胳膊肘杵了杵陸虛懷：「你去幫幫伯父吧。」

    陸虛懷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抬腳進了廚房。

    陸翰生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發現是陸虛懷進來了，兩人視線相對，竟都有些躊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來擇菜？」陸虛懷先開了口。

    陸翰生面色有些不自然，點了點頭。

    兩人相安無事，在一方天地里各自做著手頭的事情。

    「這個姑娘還不錯。」陸翰生毫無徵兆地說了句。

    陸虛懷淺淺笑了下：「嗯。」

    又是一陣沉默，直至所有飯菜全都端上了席面。

    林若谷進來幫忙端菜，大概是加了個人，開始的凝固的氣氛有些被打破，雖然還是無言，莫名有了幾分溫馨。

    上桌。

    這頓飯吃的仍是沉默，但是卻不尷尬和嚴肅。

    吃完飯，見時間差不多了，林若谷便示意陸虛懷可以回去了。

    陸虛懷起身，林若谷也跟著動作：「那，伯父我們先回去了。」

    陸翰生面色看起來淡然，了無情緒，只在他們走之前最後說了句：「以後有時間再來。」

    出了門，林若谷牽起了身側人的手，輕聲道：「明年還來吧？」

    「好。」

    ——

    離春節不到一個星期，兩人把一切東西都準備好之後便到了江城。

    寒風吹徹，落雪鋪街。

    出了機場，陸虛懷把她脖子上的圍巾緊了緊，又把她羽絨服自帶的帽子給扣上了。

    陸虛懷先是送林若谷回了她家，也未久坐，簡單地和沈楠她們打了句招呼就離開了。

    「這兩天有時間就過來玩。」

    林若谷上次匆匆跑回家拿了戶口本，沈楠自然是知道了兩人已經領證這一事實，但是對著女婿也算滿意，但也沒多說什麼，欣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好的，改天再登門拜訪。」

    這兩天過年，上上下下都是忙，林若谷也是被沈楠支使著不得閒，陸虛懷那邊倒是輕鬆，只有他和楊萍兩人，年過得倒也簡單，雖如此，兩人也因為林若谷的忙碌不得見面。

    林若谷也只是在春節前幾天抽空去了趟他家，看了看楊萍，三人簡單吃了頓家常飯，相談甚歡，走時楊萍還是一臉的依依不捨。

    自此，直到春節前一天，陸虛懷和林若谷都沒再見過面。

    大年三十。

    今年爺爺奶奶他們去了外地過年，林若谷一家便沒回去，待在了市區。

    林若谷在家裡忙活了一天，算是把整個屋子都給收拾乾淨了，對聯也都貼好了，整個屋子都是一幅新年的氣象。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了團圓飯，窗外萬家燈火，城市被年味環繞，一家人待在一起，熟悉又溫馨。

    吃罷，三人移步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如往年等著春節聯歡晚會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