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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18:15 作者: 斯野
不過他早就沒有在聽她到底在說些什麼,視線下意識移到她的嘴唇之上,天然的緋紅色澤,薄薄的兩片,唇角微微上翹,構成一個非常甜美的弧度,很潤澤,一點都不顯得乾燥。
而她好像也注意到祁野的注視,說話聲慢慢地停了下來,呆呆地看她,耳朵紅了幾分。
祁野胃裡好像竄上了一股熱意,燒得他有些燥熱,他把視線從她的唇瓣挪開,「那藥膏不好用,用我的。」
「...謝謝你。」藺斯白繃了繃臉,其實自以為平靜的臉上早就漏了不少情緒。
兩人去了二樓,「要不,還是我自己上吧,其實...不是很疼。」
祁野看了她一眼,彎腰握住她的腳踝,只輕輕一下,她就反應強烈地縮了一下,雙手往後撐在沙發上。
「不是很疼?」祁野將她的反應收進眼底,淡淡地反問她,手底溫柔了幾分。
她沒想到,不碰的時候沒什麼感覺,碰到的時候竟然這樣疼,她的額頭還出了幾分汗。
「之前你也幫我上過幾次藥,扯平了。」
祁野的手有些粗礪,乾燥溫暖的手掌上布著不少繭子,骨節分明有力,她感知著他輕柔的動作,腳踝處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像有隻小刷子不斷地撓著她。
他微側著頭,長相偏硬漢型,五官硬朗,眉尖濃黑鋒利,下頜線堅硬明確,身上男性氣息濃厚,屬於大多數女人都會喜歡的那一種類型。
溫柔、強悍、自由如風,這樣的人,應該會有不少人追求吧。
她繃直腳背,縮起腳尖,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她不是不想讓祁野幫她上藥,相反她甚至很希望,但是她不能集中,她會忍不住去看他,甚至會因為他的一舉一動影響自己。
抓心撓肝。
小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藺斯白貓兒一樣蜷在沙發里,手指捏著一段藥膏,怔怔地看著他的老大,臉色紅撲撲的,而老大半蹲著,細心地處理著她的傷口,一個偉岸,一個溫軟,竟然出奇地和諧。
小瑞的手一頓,多看了幾秒,心裡突然泛起點酸酸的情緒,聽到身後講:「怎麼不走了,小瑞?」
「哦。」
大健也剛下來,揉了揉惺忪的眼,招呼:「祁野和小白也在啊,在上藥呢?」
看到有人下來,藺斯白一下子就把腿縮了回去,把褲腳卷下去,好像怕人發什麼什麼似的,盯著自己的鼻尖低聲說:「謝謝。」
「嗯。」祁野看著空蕩蕩的手,柔軟的觸感依舊還在,慢慢將藥膏旋緊,答了大健一聲。
「啥時候咱也能有這待遇哇,」大健問老闆娘要了杯咖啡,「小瑞,你老大是不是從沒給咱這麼上過藥?」
小瑞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我這把老骨頭,昨晚喝得有點多,把手給撞了,祁,你要不也幫我上點藥?」
祁野掠了一眼大健捲起的衣袖,聲音淡淡的:「你再晚點說,傷該痊癒了。」
「得,區別待遇啊區別待遇,小姑娘就悉心照料恨不得馬上開醫館營業,兄弟就死活都不管,小白你評評理,我這能是立馬就好的傷嗎....」
藺斯白:「..」
飯後,那個常來餐廳表演的男孩子江昊又邀請藺斯白拉小提琴,藺斯白沒拒絕,試了試手感。
她的提琴拉得很好,姿勢動作標準,小提琴的尾部抵住脖頸兒,微垂的眼睫隨著動作顫動。
樂器能提升人的氣質這句話沒說錯,一架上小提琴,她身上那股甜美的勁兒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意外的清冷。
沉靜之中透著清冷。
江昊發現她對於拉提琴有一種極其少見的天賦,她精通許多著名的、冷門的曲子,而有些她不會的曲子,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
一曲完畢,江昊過去與她交流心得,兩人靠得挺近,不知道江昊說了什麼,藺斯白笑了一下。
另一室內,祁野的目光隨著藺斯白一暗,指尖燥熱,無意的,手中的棋子落了個隨意的位置。
大健手中的棋已經吃了祁野的,大笑:「嗬!總算被我抓到一次,難得啊。」
一子下錯滿盤皆輸,之後祁野連輸了兩盤。
「不打了。」
贏了棋之後,大健滿臉美滋滋,「怎麼回事兒今天,你以前下棋可從來沒輸過。」
「對了,咱們什麼時候走,斯白這姑娘的事情查得差不多了,再怎麼說,得給人家送回去吧?」
祁野避而不談,摸了摸口袋,「有煙嗎?」
「你不戒了?」
「今天想抽。」
大健摸出一包,「帶的煙抽完了,樓下買的,味道一般。」
祁野沒多說,抽出一支,塞嘴裡用打火機點燃。
味道確實一般,嗆鼻,香精味太濃,另外還帶著一股苦杏子的雜霉味。
他皺眉長長地吸了一口,香菸燃燒了小半。
兩個人一起吞雲吐霧,半晌,大健說:「你要是想把她留下,也不是不可以,我看那姑娘對你還挺有意思,況且她的家庭狀況這麼複雜,留她下來不是什麼壞事兒。」
祁野開口:「咱們走在路上的,沒資格說這話,你這話私心太大,下次不用說了。」
大健嘆了口氣,自從他們下了決定開始,就註定與路為伴,長年走在路上,瀟灑是瀟灑,但很多感情也往往變成了無疾而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