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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10:50 作者: 歲惟
    作者有話要說:  凜凜V:為什麼有少管所,有戒毒所,就是沒有能管管這種馬路殺手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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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頭疼,晚上回來一直不在狀態,更晚了,隨機發33個紅包賠罪……

    接下來一周我挑兩天雙更吧。

    三更就免了……我什麼尿性你們懂的,寫急了怕影響質量。

    第29章

    這是一座青灰色的古典建築, 區別於傳統的四合院。宅門前是一條私路, 溫凜開過來的時候車速慢, 沿著圍牆仿佛開不到盡頭,沒注意這裡居然只有這麼一座宅子。

    楊謙南在夜色里叩響了銅門鎖, 往裡喊了一嗓子:「奶奶!」

    醉鬼鬧事般的聲音劃破夜空,驚醒三四盞燈。

    溫凜望見裡面倏然亮起的一片燈光, 心驚肉跳, 第一反應是拉著他躲起來。

    片刻之後, 一位管事推開大門。面相慈和的中年女人肩上披著一件外衣,埋怨道:「小聲點……老太太睡著啦。」

    楊謙南無知無識地向她一笑:「桐姨。」

    溫凜扶住站都站不穩的楊謙南, 為難地解釋:「他喝多了……」

    女管事對她點點頭,嘆著氣招手:「快進來吧。」

    她個子矮小,踮腳取下掛在門廊的燈, 拎一盞提燈為溫凜指路, 話音溫柔:「看著點腳下,姑娘。」又輕言輕語地問, 「你們這麼晚,是從哪裡來?」

    溫凜束手束腳,低低嗯一聲,說從小湯山。

    「那是有點遠了。」

    「他指的路……」溫凜窘然,不知該怎樣作答,覷著楊謙南。

    深更半夜十點鐘,以她的教養,連家人都不便打擾。

    他瘋起來怎麼連自己奶奶都不放過?

    宅內有一座橋, 橋下一條窄河,底有荷花香。

    溫凜四顧,未曾見到荷花。然而水波清韻,別有一股雅淡清涼,不知荷香從哪來。

    桐姨將她們領至一座兩層小樓,楊謙南介於半睡半醒之間,一進房間就倒上了床。桐姨站在他床邊,不知在叮囑什麼。最後提高了點聲音,溫凜才聽清,「靳瑤前陣子來過,正好收拾出了這間客房。你將就對付一晚吧。」

    他說知道,桐姨便拉拉肩上的衣服,說我給你們拿衣服來。楊謙南把頭埋在枕頭裡,說不用麻煩,你走吧。

    兩扇黑漆隔扇門相闔,一室只剩幽靜。

    楊謙南沾了床就迷糊了大半,溫凜無奈問他:「你不洗澡嗎?」

    他揮揮手腕,說:「你先去。」

    於是她只能自己探索。

    這屋子有些年頭了。古典的漆面布滿斑駁劃痕,青石地磚,家具每一件都上了年代,斫雕為樸,綴飾全無。

    望出去,碧波萬頃。

    翌日便是中秋,今夜的月亮格外圓滿,大大一輪臥在檐上,獨照三畝荷塘。

    荷花開到九月一盞不存,滿目圓葉碧幽幽沉在夜色里,一浪蓋過一浪,吐納清輝。圍牆四角都建了兩層樓台,水塘中央兩三頂黑色亭蓋,仿若一座明清古園。

    她終於知曉香自何處來。

    屋裡沒有傳統的淋浴設備,上引溫泉水,只能泡澡。

    房間裡有點悶,溫凜開著窗梳洗,清風徐徐浮動。習慣了現代建築里人工調和的溫度,自然風帶幾分溫潤,拂在身上只覺涼柔。

    出浴室時,門口的几凳上還是被擱了毛巾衣物,疊得方平。桐姨顯然悄悄回來過。

    睡衣應該是楊靳瑤的,溫凜穿不慣,乾脆沒穿,系一條浴巾在身上。

    洗淨出來一看,楊謙南果然已經睡熟了。勻調的呼吸蘊著酒氣,不太好聞。

    她不太想伺候他,縮在床的一角想就這麼嘗試睡著,然而屢屢未成功。他斜占了個位置,這床又硬得她認生,抱著膝蓋枯坐了一會兒,只得起來。

    溫凜摸進楊謙南的褲子,偷來一包煙。

    這動作別一般刺激,她能摸到他一塊襯布之隔的大腿,男人鬆弛時的肌肉依然緊實,觸之溫熱。她膽戰心驚,擔心將他弄醒。然而沒有,她駕輕就熟第二次,把打火機也順了出來。

    溫凜有點得意。

    也不知是不是命。她從未買過煙,唯二碰過的兩包,都是他的。

    楊謙南對煙沒有專一的嗜好,這次換了一個牌子,不過味道依然偏淡。

    溫凜推開窗戶探半個身子出去,才敢點菸。

    青橙火苗在夜風中曳動,點燃白色的煙身,像冷風中的一捲紙錢。

    溫凜夾在兩指間,看了好一陣。空氣里飄著淡淡煙氣,焚著荷香。她手中點滴猩紅藏在灰燼里,細腕擱在黑色窗框,回身看楊謙南。

    他靜靜睡著。

    月色淡攏紗,她心口如同剛灌了水的麵粉團,軟得不成形狀。

    溫凜抬手吸了一口煙,連聲嗆咳。

    咳嗽聲很沉,像被什麼重物壓著,一直不得解脫。

    溫凜眼睛刺激得發酸,兩手撐著窗框忍耐,連著試了幾口,直到一聲未嗆,她如靈魂得到解救,長長地吐出一口煙霧。

    綿綿薄煙,四散在月光之下。

    樓下仿佛有人走過。溫凜嚇得把煙藏進屋裡,探出去張望。卻只見濃濃夜色,有蟲點上荷塘水面的草杆,未見有人。她這才鬆一口氣,靠坐在沁涼矮窗下。

    這一夜也不知想了多少東西,後半夜疲乏,她把楊謙南往裡推一點,在床沿屈就,一合眼居然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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