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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10:50 作者: 歲惟
    溫凜把白色的煙身橫在鼻子下嗅了嗅。

    菸草都是這個味道嗎?可是她在他身上聞到的,總覺得不一樣。

    然後顧璃就先她一步,極具行動力地點上了一根,表情就像高中時候做化學實驗,一門心思想炸試管的男同學。她勇敢地猛吸一口,然後嗆得一陣猛咳,捂著自己胸部,咳得五官都皺在一起,仿佛嚼了一大口黃連:「我靠……男人都是有病吧。」

    溫凜看著她這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然後顧璃倒夾著煙,垂死掙扎般遞給她:「不要想你家死老頭子了!你來試試看。」

    溫凜沖她擺擺手,笑眼彎彎,沒接。

    「夠不夠義氣啊……」

    那天晚上風很冷,兩個女孩子都凍得手腳冰涼。

    溫凜就這麼一直笑,一直笑,顧璃坑蒙拐騙強買強賣了好半晌,她才半推半就地,抽了一口,然後在夜風裡彎著腰,細細地連聲咳嗽。她連咳嗽都是克制的,注意著儀態,一下嗆著一下,像小貓打噴嚏。

    顧璃得意道:「還可以吧?」

    大寶貝跟她打打鬧鬧,溫凜嗆得眼淚在眶子裡打轉,手掌虛擋在身前,笑著護住自己喉嚨。

    她的眸子是淡的,浮著一層疏淺笑意。

    可是顧璃覺得,那晚她眼裡有許多曠遠的東西在。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最後一段我覺得我寫的真的是個,青春小說。

    第17章

    溫凜就這麼晾著楊謙南,晾了三天。

    說晾也不太合適。期間他也沒有找過她,倒是應朝禹來過學校一趟,說緒康白的電影首映反響很成功,邀請她去參加慶功宴。

    溫凜是在校門口見到的應朝禹。他倚著車門坐在副駕,一條長腿點地,春風裡與她對話。來往的學生很多都是她的同學,窺見他這副耀眼姿容,目光紛紛曖昧起來。溫凜時常要停下來,硬著頭皮跟人打招呼,覺得如芒在背。

    「慶功宴應該挺正式的吧?」溫凜推辭,「那種場合,我就不去了。」

    應朝禹揚著一張燦爛的臉,眼眸似星辰:「那種場合怎麼啦?你可是大功臣,怎麼能不去。緒康白給你那稿酬給少了,我們都在罵他呢。」

    「不少了。要是業界人人都能有這個稿費,當代大學生都棄商從文了。」

    她笑。

    「哎,這哪是單單一篇稿子的問題。」應朝禹朗聲說道,「總之你得去。好好訛他一筆。」

    溫凜陷入了兩難。

    「去就去嘛。在邊上吃點冷餐,晚上我帶你去玩兒!」

    在應朝禹的字典里,「去玩」可能是對人類最具吸引力的詞。

    溫凜踟躕了片刻,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說:「好吧。」

    上了應朝禹的小跑。

    那天的慶功晚宴不面向媒體,只是公司內部和幾個合作方慶賀。顧璃看完電影之後很喜歡裡面的男二號,發信息來激動地問見沒見到真人。溫凜苦笑著說:「怎麼可能有啊。」

    在場倒是有幾位大佬,是出品方的老總。

    酒過三巡,有一位總監職位的人發名片給她,說他們老總很賞識她,問她如今在哪裡高就。溫凜說:「我還在念書。」對方表現出了禮節式的驚訝,說:「那真是後生可畏了。溫小姐學業不忙的話,可以考慮給我們長期供稿。」

    前者當然是社交場合的吹捧。但溫凜只不過是個來蹭飯的,有人能記得她名姓,她依然恭恭敬敬半鞠一躬:「有機會的話,一定樂意效勞。」

    寒暄一圈下來,找到應朝禹,他已經喝醉了。

    緒康白身為主角姍姍來遲,看見她在對洋興嘆,哂然一笑:「你別管他。待會兒我找人把他弄回去。」

    溫凜還是不太放心,嘗試跟應朝禹對話。

    他頭疼地捧住自己的頭,說:「我好像忘了什麼……忘了什麼。」

    「忘什麼了?」溫凜像在哄孩子。

    緒康白把他拽起來:「行了別發酒瘋了。」又看向溫凜,「你看住他一會兒,我去叫我助理。」

    應朝禹還死死地扒著沙發,醉臉酡紅:「哎呦,我肯定忘事兒了……」

    模樣居然還挺可愛的。溫凜束手無策在一邊,無奈笑了聲。

    一直到緒康白喊來了助理。

    應朝禹扒著人家胳膊,硬塞一串車鑰匙給她:「你去我車裡!去我車裡,把袋子拿出來。」

    「什麼袋子啊。」

    「謙南哥給我的袋子,我給忘了!」

    一群人圍著應朝禹,靜悄悄地乾等著。助理風風火火提來購物袋,裡面是個橙色的盒子。

    裝了一隻白色Birkin。

    助理大約以為這是應朝禹送給溫凜的,看向她的目光頓時莫測起來。緒康白的眼神掩藏在鏡片底下,那是另一種複雜。

    他知道,這是楊謙南送的。

    那天她從風雪裡趕去見楊謙南,丟了一個包。他抱著她,不經意地說:「改天給你買一個。」後來他一直沒提過,她也沒放心上。

    溫凜看見它的時候,心想志氣別這麼短。一個包而已,對他們這些人不算什麼的,實在沒必要感動。

    可是應朝禹滿臉醉醺醺捧給她,說:「謙南哥叮囑的,不能忘了!」鄭重其事,像護送一塊和氏璧一樣,塞她懷裡。

    她抱著昂貴的禮物,喉嚨都在發緊。

    再一次見到楊謙南,是三天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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