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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10:50 作者: 歲惟
    俗稱,押大押小。

    楊謙南給她提供的本金,讓她隨便壓。

    溫凜就真的隨便壓,也不在意輸贏,莊荷開出什麼來她都接受,淡淡掃一眼,就開下一把。但經不住她運氣真的好,贏多輸少。

    後來她回想,那幾年裡只要她上賭桌,少有敗績,何其風光。

    一輩子總有那麼一段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就是眼下。

    到凌晨三四點,天蒙蒙亮的時候,她真有些困了。

    楊謙南把她帶去二樓,她才發現這地方很正式,還辟出了幾間休息室。有沙發,也有床,和酒店的區別可能只是沒有浴室。

    落地窗邊是一個圓形桌几,旁邊一個矮書櫃,裡面甚至有幾本投資學相關的書。

    溫凜坐上去,好奇地翻了翻。

    楊謙南把門關上,說:「又不困了?」

    「習慣性翻來看看。」溫凜笑著讀了幾頁,說,「你們真的有人看這東西嗎?」

    楊謙南把她手上那本抽過去,翻過來看了眼作者,嗤笑:「你還是別看了。」

    「怎麼啦?」

    楊謙南忍俊不禁:「一叔叔。人不著調,退休之後用筆名寫自傳。這地方老闆跟他有點交情,估計買了一車吧。」

    溫凜說:「真的啊?你都喊人家叔叔,這個書可以看看,應該比市面上大部分作者有水平了。」

    楊謙南躺上沙發,沖她眯了下眼睛:「改天讓他來給你講講課。」

    溫凜趴過去,面朝他的臉,認真地說:「怎麼了,嫌我賭技太差了?」

    楊謙南轉過臉,笑著沒說話,好像是為了不拆穿她。

    溫凜居然不領情,說:「其實我真的是懂一點的。比如剛剛玩那個骰子,我上經雙課的時候老師給我們講過,Martingale套利策略。」

    「什麼?」

    「就是往同一邊押。每次不管輸贏,籌碼加一倍。這樣只要本金無上限,幾乎可以保證穩賺不賠。」很低淺的賭場入門策略。

    楊謙南說:「那剛剛怎麼不用上?」

    「那樣就沒意思了。」溫凜蹙著眉,有點小懊惱地說,「其實我剛剛想故意輸一點的。都是你的朋友,我野心勃勃上去張牙舞爪地盯著贏錢,多難看啊。結果輸錢這種事不講求方法,比贏錢還難。」

    楊謙南笑著把她抱自己身上,在腰上掐了一把:「你淨想著給我輸錢呢?」

    溫凜被掐到了癢肉,笑得彎下來:「這不是沒輸成呢嗎……」

    天已經快亮了,夜色無盡稀薄,路燈的光線都被襯托得,依稀暗了幾分。好似在向人宣示,夜就這麼長,人生就這麼長,來抓緊我。

    他們倆鬧了好一會兒,溫凜笑得快要伏在他肩上。

    楊謙南的手在她腰上撫著撫著,撫到了一塊細膩的皮膚。

    她的羊絨裙子是半分體的,腰中央有一塊菱形細長的鏤空,平時穿在身上看不出來,仔細摸才發現,能摸進去。

    很難推測他是無心還是故意,五指從腰側伸進去,摸到了她沒有一絲贅肉的腰。

    室內暖氣其實很足,他的手是溫的,碰上去並不刺激。可是溫凜渾身像過了電似的,又像炸開一泓滾燙的泉,全臉全身都燙成只熟透了的螃蟹。楊謙南呵笑了聲,看著她的表情,這回是故意,一寸一寸,向上挪:「凜凜。」

    她窘迫地應:「嗯?」

    「不舒服可以告訴我。」

    溫凜更窘迫了,都已經放棄了掩飾自己的緊張,乾脆把頭埋他肩上。

    她的背是僵硬的。少女纖穠合度的背,中間有一條細細的,弧度分明的脊溝。

    也許是很久沒感受過這種僵硬,他有點不那麼,想對她下手。

    就像幾個小時前她像個革命烈士似的,繫上安全帶,對他說:「楊謙南,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他居然把她帶來了賭場。人都是有點趨利避害的,知道有些東西拿起來容易,放起來難。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他,怎麼形容,有點怕了她。

    結果快撐到天亮,居然莫名其妙,又到了這一步。

    楊謙南把她稍稍放下來,借著落地燈的暖光和窗外微明的天色,看清楚眼前的這個人。

    她長得很靈巧,鼻子小,骨架小,纖弱似蒲草般的模樣。但人卻是另一種靈巧,執拗,堅定,心思通透。即便一晚上在各種場所里走了一遭,風月與泥沙俱下,她身上依然保有她純淨的氣味,沒有香水,沒有任何人工的、世俗的香。

    這麼抱在一塊兒,溫凜身體有點發軟,四目相對,膽怯地挪開視線。

    他笑了笑,低頭吻她。

    作者有話要說:  啊 ,遲了二十分鐘,叩首叩首。

    明天由於是第一次上榜,會把更新挪到早上八點。今後如無意外都是晚上八點左右更新。

    啊……第一次上榜啊,大家沒收藏的趕緊收一下,順手留個言,給可憐的某談漲漲積分吧。

    第9章

    也許是因為這間賭場太特別了,休息室的燈光居然是橘黃色的,溫馨得不像樣。溫凜躺在一片暖堂堂的陰影里,闔上了眼睛。無論他想對她做什麼,她都認的。

    楊謙南抵了下她的鼻子,鼻尖對著鼻尖,能看清她睫毛下淺淺的陰影。他用這麼近的距離端詳她的臉,總覺得這時候該對她說些什麼。

    但他太久沒有思考過這種問題,一時間也說不出口,頭一側,掠過嘴唇,直奔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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