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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08:07 作者: 貓界第一嚕
    「……好。」

    出了火鍋店,外面冷風呼嘯,段超面色通紅,但狀態還不錯,沒有大醉,這讓人有些想像不出來,上次他在gay吧被人灌了多少酒才醉成那樣。

    齊燼稍顯不同,格外安靜,萬原扶著他到了車邊,段超攬過萬原的肩:「這次放過你啊,下次一定要一起喝,男人不會喝酒怎麼行?多練練酒量就好了……」

    蘇淇一把扯過段超,他們今天也開的車:「萬哥,我們先回了。」

    「路上注意安全。」

    走之前,蘇淇還勾了勾齊鈺的手:「下次讓你哥哥帶你來我們家玩。」

    齊鈺偷偷看了眼齊燼,小聲地說了句「好」。

    等周圍安靜下來,寒風吹得齊燼的頭髮呼呼地飄,路燈下隱約可見齊燼微微泛著紅暈的臉。

    「我想吐。」

    齊燼理智的語氣像是沒醉一樣。

    等他彎腰在垃圾桶里吐完,萬原幫他擦完嘴後,齊燼驀得眼睛就紅了。

    「原哥……」

    「我在呢。」

    「我沒爹了。」

    萬原一頓,攬過齊燼輕輕拍著他的背:「你還有齊鈺。」

    「我也沒媽媽了。」

    萬原感覺到頸邊一片濕潤,齊燼哭得無聲,但身體卻止不住地顫。

    「你還有我。」過了好一會兒,萬原輕聲說。

    齊燼聲音都有些哽:「這幾年裡,我幾乎沒怎麼好好跟他們說過話……」

    萬原撫著齊燼的背,無聲地安慰他,讓他把積壓的情緒發泄出來。

    「我為什麼不多回去陪陪他們,不多和他們說說話……」

    ……

    齊燼顫聲說了很多,一米八幾的成年男人幾近崩潰。

    其實很多時候,一個人對家庭的感情,遠比他自己想像的要深得多。

    齊燼哭累了,才趴在萬原身上逐漸沒了意識。

    今晚喝了太多酒,他平日的酒量也就一般,今晚的量度早已超出了他能承受的範圍。

    萬原半扶半抱地把人弄上副駕駛,齊鈺乖乖坐在后座。

    剛剛看哥哥難過,他也哭了一小會,但因為抱著齊燼,萬原沒法安慰他。

    回到小區,萬原讓齊鈺在車上坐著別出去,自己下車去超市給齊鈺買了一些洗漱用品,例如牙刷毛巾浴巾之類的。

    好不容易把齊燼放倒在床上,萬原已經出了一聲汗。

    現在十點多,萬原引著齊鈺來到衛生間:「已經很晚了,你先洗漱,洗完去睡覺。」

    「好。」

    萬原摸摸齊鈺腦袋:「我就在你哥房間,有事叫我。」

    齊鈺聽話點頭:「好的。」

    萬原回到主臥,齊燼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對他的到來毫無所覺。

    萬原注視了他半晌,將人扶了起來脫掉外套。

    頓了一會兒,萬原才解開齊燼的腰帶,將他的外褲褪了下來。

    畢竟剛吃完火鍋一聲味,就這麼睡著明早起來房間裡的檀香味都會被蓋過去。

    他將齊燼抱起放到床中央,順便給他掖了掖被子。

    中途齊燼似乎是夢到了什麼,不舒服地哼了兩聲。

    萬原輕拍著他背,在床邊坐了許久才離開。

    --

    齊燼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意識淪陷在一片黑暗中,焦慮心慌,唯有額頭上一抹溫熱的觸感始終令人心安。

    他沉浸在這抹溫熱里,留戀著它的溫暖,待它離開後,他又重新墜回黑暗。

    「嗯……」齊燼睜開眼,只感覺渾身無力,頭暈沉得厲害。

    他只當是宿醉的代價,沒曾想萬原端著藥走了進來:「別亂動,你發燒了。」

    「啊?」齊燼有些蒙,「發燒?」

    萬原端著杯子把藥餵到齊燼嘴邊:「三十八度九,再燒熱點,我就準備帶你去醫院了。」

    齊燼喝完藥,聞言反射條件地回答:「不去。」

    萬原給齊燼擦了擦嘴角:「不想去那就乖一點,燒退了就不用去。」

    齊燼喝酒沒有斷片的習性,他還大致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但因為喝得太多,加上這會兒發著燒,他有些分不清昨晚他抱著萬原哭得場面是真實的,還是夢境。

    「齊鈺呢?」

    「在房間寫字。」

    萬原把齊鈺叫了進來陪齊燼,自己去廚房做飯。

    「哥,你醒啦?」齊鈺走到床邊。

    齊燼點點頭:「坐著,站那幹什麼?」

    齊鈺哦了一聲,坐在床沿上。

    齊燼頓了頓:「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萬哥扶你回來的。」萬哥這個稱呼是齊燼讓齊鈺叫的,至於為什麼不讓叫原哥,齊燼多少抱了點私心。

    「我昨晚做了什麼嗎?」

    齊鈺猶豫道:「你昨晚抱著萬哥在垃圾桶旁邊哭……」

    齊燼:「……」

    不是夢。

    昨夜夢裡重複出現的那四個字,確實是萬原親自說出口的。

    『你還有我』。

    如果說上一次萬原說還有我的時候只是安慰他,那昨晚呢?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嗎?

    齊燼看了眼時間,上午十一點十分,他這一覺竟然睡了十二個多小時。

    身上的外衣都被脫掉了,但隱約還能聞見淡淡的酒味。

    他拿出換洗衣服去了浴室,花灑打開後,溫熱的水流沖刷著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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