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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07:37 作者: 西西特
梁白玉伸出手,掌心朝上,指節向里彎了彎:「阻隔扣給我玩玩。」
陳碸將阻隔扣放到他手中。
阻隔扣上有陳碸的體溫和汗液,很濕很燙。
梁白玉下意識的想丟掉,他忍住不適,漫不經心的打量阻隔扣,「一代代傳下來的老工藝啊。」
陳碸捂住暴露在外的腺體,呼吸漸漸發沉,他有些無助地挨近梁白玉。
寡淡低劣的信息素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可惜在場的是個Beta。
「戴回去。」梁白玉把阻隔扣還給他。
陳碸接了,沒戴。
他的喉頭艱澀地滾動著,一下接一下,緊按腺體的手掌青筋爆起,嗓子裡發出難受的喘息,渴求著什麼,壓抑著什麼。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梁白玉蹙了下眉心。
陳碸快速將阻隔扣戴回左耳上面。
一滴汗從他的鬢角滑落,順著他立體俊朗的下頜線條往下淌。
「乖嘛。」梁白玉用指尖接住那滴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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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碸洗了好一會臉,酒精對他的麻痹減輕了不少,他站在三腳架上的臉盆前,低頭看手裡的紅毛巾,腦子裡在梳理斷斷續續又模糊不清的記憶片段。
「感覺怎麼樣?」後面響起梁白玉的問聲。
陳碸的背部一僵,他沒有回頭,耳根上有薄薄一層紅。
「你的酒量好差,一杯就醉。」梁白玉打著哈欠,懶洋洋的說,「不要不好意思,我不會笑你的。」
陳碸半晌出聲,遲疑地問道:「我有沒有說過什麼……」
「嗯?」梁白玉反問。
「沒什麼。」陳碸把毛巾搭在牆邊的繩子上面,他端著臉盆出去倒水。
梁白玉抹掉眼角打哈欠打出來的眼淚,搖搖晃晃的往裡屋走:「我不送你了啊,你走的時候把院門帶一下。」
陳碸猛地轉頭:「你門不栓?」
「我家裡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梁白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陳碸的眉頭緊皺,他低罵了一聲,把水倒了,臉盆往架子上一扔,闊步走到青年跟前,拉著人去院門那裡。
「你是不是說髒話啦?」梁白玉瞥過去。
男人的側臉線條緊繃。
「誒,不管你要幹什麼,」梁白玉說,「你慢點兒啊,我腿還有傷呢。」
陳碸的腳步頓住,他再抬腳時,步子小了很多。
院子不大,硬是走了好幾分鐘。
「好睏啊。」梁白玉咕噥。
「我現在出去,你栓門。」陳碸鬆開他的手臂,把院門往中間撈了撈。
梁白玉眯著眼睛,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迷糊表情。
陳碸站在院裡,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冷峻。
「幹嘛呀,多大點事,」梁白玉笑盈盈的舉手投降,軟著聲音說,「好好好,我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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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村裡有兩個家庭都被毀了。
一個是劉家。最有出息的小兒子沒了,當媽的一病不起,當爹的不敢對外發泄,就成天的喝酒,工也不做了。
大兒子得照顧二老,他還有年輕的妻子,幼小的孩子要養,人又窩囊,這個家算是完了。
另一個毀了的是張家。父子倆都死了,唯一活著的那個瘋了。
也有雖然沒被毀,卻也遭了難的。
除去被張家娃捅傷,醫藥費都要自己掏的Alpha,就是楊鳴了,他這回的發熱期簡直是地獄模式。
楊鳴一挺過來就去找梁白玉,他拿著吃了一小半的大鵝蛋,嘴裡罵罵咧咧。
「我他媽竟然讓趙文驍那人模狗樣的傢伙給臨時標記了!」
「我他媽竟然在他床上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了好幾天!好幾天!」
「我他媽……咳……咳咳……」楊鳴被蛋黃噎著了,咳得臉紅脖子組。
梁白玉撫他顫動的後背,「慢點兒啊,弟弟。」
楊鳴蹦開:「都怪你!」
梁白玉寵溺地笑:「是,都怪我。」
楊鳴惱羞成怒後槽牙磨了又磨,他知道這事不能全怪梁白玉,要怪就怪他自己年少不經事,不爭氣。
當然,梁白玉是他丟人丟到姥姥家的關鍵。
因為他的激素之所以紊亂,發熱期一再推遲,都是因為梁白玉!
那種渴望的念頭和信息素無關,不知道什麼時候紮根入骨,發情的時候放大了多倍,導致他那晚的防護牆開了個口子,意識混亂的跑這來了。
楊鳴狠狠吃了一大口鵝蛋,暴瘦了一大圈的臉頰一鼓一鼓,他一說話,蛋白蛋黃沫就往外噴:「你真是個禍害。」
梁白玉窩在樹下的竹椅里,他勾著紅嫩的唇瓣,光影在親吻他秀挺精緻的鼻尖。
「禍害遺千年。」楊鳴看他美得不真實的眉眼,「你的命長著呢。」
梁白玉沒反應。
楊鳴氣得跺腳:「我誇你長壽,你就這樣?梁白玉,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少年人元氣大傷還沒恢復,挺虛的,但不耽誤他打嘴炮,他嘰里咕嚕地打了好久,打得腦子缺氧,鵝蛋也掉了,被兩隻雞啄得亂七八糟。
「我只不過是發個情,村里就跟變了天一樣,這個死那個死的。」
「劉寬自找的,小張也是活該,不關你事,血流不到你手上。那姓趙的還知道護你,這點不錯,但他的信息素是真的臭,我祖上燒高香了沒跟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