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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07:37 作者: 西西特
    老村長質疑的眼神掃向梁白玉。很明顯是不相信他伺候了陳碸一整晚。

    「我跟他很契合。」陳碸低聲說。

    梁白玉的嘴唇輕張,按著他肩頭的那隻手就徒然加重了力道,潮濕的汗液浸到了他的衣料里,連帶著他那塊皮膚都燙起來。

    老村長盤算著找兩個Omega來檢查梁白玉的身體。

    睡沒睡的,總能查出來。

    「村長,我珍惜他,弄得輕,沒有留下痕跡。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陳碸個高挺拔,十分剛正穩重,配上他的為人,說的話可信度極高。

    老村長瞥了瞥他:「行,我晚點會上山見你爸,跟他聊一聊。」

    陳碸面不改色。

    老村長沒找出破綻,很快就走了。

    走之前還警告梁白玉配合後面的調查,不然到時候他會很難做。

    人都走沒了,家裡安靜下來,梁白玉垂眼把玩手指上的山芋藤。

    陳碸前一刻的沉穩褪得一乾二淨,他尷尬侷促,汗濕手掌不時在迷彩褲上蹭擦一下。

    而他另一隻手還在梁白玉肩頭,忘了移開。

    「陳碸。」

    梁白玉第一次喊他名字。

    陳碸像是站在被風撥動的山林間,嗅到了很多種味道,春夏交替時的味道。

    「嗯。」他吸口氣,渾身上下每塊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你怎麼扯謊啊。」梁白玉拿開他的手。

    陳碸的喉頭動了動。

    「做人要真誠。「梁白玉嘆了口氣,」你昨晚哪是在我家睡的。」

    陳碸還是不出聲,他沉默得猶如一座會呼氣的石雕。

    「還一直忙,珍惜我,弄得輕,很契合……」梁白玉揶揄的說,「你怎麼一套一套的啊。」

    陳碸黝黑的面龐發熱,臊得眼皮都抬不起來。

    「現在好啦,你把自己和我綁一起了,你被我害啦。」梁白玉「哎」了聲,「你下次如果生了病,或者你家人身體不舒服,要下山買藥,怕是沒那麼輕鬆。」

    陳碸轉過頭,正對著他。

    「後悔了吧。「梁白玉仰起蒼白精美的臉,憂心忡忡,」菩薩,大善人,你心腸太軟了,幫人不是這麼幫的,連累自己不值當……」

    陳碸突然開口:「是你乾的?」

    梁白玉跟他四目相視,半晌一笑:「不是噢。」

    陳碸沒再問。

    「我只說了不是,你就信了?」梁白玉笑得倒在他身上,「你不再多問幾個問題嗎,起碼也要我發個毒誓吧?」

    陳碸答非所問:「堂屋修的牆爛了。」

    梁白玉出去看了看,是爛了,不知道被哪個故意踹爛的。

    「我先回去,我爸腿不好,走不了路。」陳碸道。

    「好。」梁白玉揮手,「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還有……」他拖長了尾音。

    陳碸不由得頓住,聽他笑盈盈地說,「這次謝謝你啦,菩薩。」

    這回梁白玉是真沒話講了。

    陳碸便沒有再停留。

    梁白玉坐在院門口的門檻上面,托腮望著門前那棵桃樹,他望了很久,眼睛酸澀了才合上眼。

    緩了緩,梁白玉起身拍拍西褲上的灰塵,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迎面過來一輛自行車,是不知道從哪來,還是要上哪去的張母。

    梁白玉讓到一邊。

    張母沒往旁邊騎,直衝著梁白玉的方向而來。

    梁白玉索性就不動了。

    那輛半新不舊的自行車在他瞳孔里逐漸放大,他眯起了雙眼。

    自行車撞上他的前一刻,一股力道將他拽開。

    他在張母連人帶車倒地的響動里扭過頭,看向抓著他的男人,驚訝道,「你怎麼還沒走?」

    陳碸皺著眉頭:「怎麼不躲?」

    「忘啦。」梁白玉沒有半分驚慌失措。

    「你要不要,」陳碸沒管張母,他鬆開拉著梁白玉的手,猶豫著說,「跟我上山?」

    梁白玉湊近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村里不太平。」陳碸避開他的問題,「你今天最好躲一躲。」

    梁白玉「哦」了聲,離他更近,呼出的氣息噴灑在他薄薄的唇上:「那明天呢?」

    「明天的事,明天說。」陳碸後仰頭,一板一眼道。

    「有道理。」梁白玉的眼睛彎成月牙,「那你帶我回家吧。」

    陳碸愣住。

    「改變主意了?」梁白玉笑容不變。

    「不是。」陳碸轉過身,「走吧。」

    梁白玉跟著陳碸上了山,他什麼生活用品都沒帶。

    陳碸進門就給梁白玉打水,讓他洗手。

    梁白玉途中摔了一跤,手上擦傷了,傷口裡還有細泥和碎草屑,他把手伸進翹皮的藍色塑料盆里。

    陳碸將毛巾放到旁邊,自己忙去了。

    梁白玉洗好手,無所事事的找了個凳子坐著,沒一會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他是在一陣飯香里醒來的,意識清醒了,身體卻懶得動。

    直到陳碸喊他吃飯。

    陳碸沒上桌,他端著碗去屋裡照顧他爸。

    梁白玉一個人吃的午飯,他只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逗腳邊的小黑狗玩。

    「你和我很熟嗎,就往我這湊。」梁白玉伸出一隻腳,不輕不重地踢了踢它,「怎麼一點戒備心都沒有。」

    小黑狗兩隻爪子搭在他被樹枝刮花的皮鞋上面,腦袋蹭他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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